“你不是小偷,你不是!元之,妈妈错了,妈妈不该脑子一热就不顾后果的带人回来,妈妈应该跟对方家长商量的,妈妈不该这么傲慢的!”
青年脆弱哭泣的画面,直接击溃了谢母的心理防线。
余采薇眼泪瞬间落下,她不顾一切地扑到谢元之的身边,哭得声嘶力竭地说道。
刚刚谢元之怀疑自己的话让谢母的心脏遭到了重击。她那么骄傲,那么贴心,那么优秀的元之,正因为她这个妈妈在怀疑自己。
元之从小到大连一丝委屈都没有受到过,现在因为她居然在贬低自己!
——她养了二十二年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小偷啊!
谢启平那些年都在忙着拼业务,她虽然忙着太太外交,但比老谢也轻松一点,寂寞难过是不可避免的,而那些年只有元之陪在她身边。
只有听话,懂事,会哄妈妈开心,会心疼妈妈的元之啊!
谢母抱着谢元之哭得快昏过去了。
一旁的谢启平看着妻子孩子哭成这样,吸吸鼻子眼眶也红了。
元之是他从小带在身边带大的孩子,说没有感情肯定是骗人的,更何况元之还那么聪明那么有手段,简直是老天赐给谢家的继承人。
刚刚元之那副样子他看着也难过,越发觉得自己妻子这次是真的做错了。
他不想让其他人看见自己这么不威武的样子,他转身正准备擦拭泪水,便看见应该是他亲生孩子的青年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妻子和元之抱头哭泣。
这孩子也是无辜的啊,要不是自己妻子任性,这孩子也不会陷入这两难的局面。
谢启平走到孩子身边,正想要拍拍这个孩子的肩膀安慰他,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孩子居然躲开了他的触碰。
“……抱歉孩子,你.妈妈带你回来也是好心,没想到却让你陷入了这么尴尬的境地,这是你.妈妈的错,我之前也有错不该对着你吼的。”
谢启平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满脸愧疚地说道。
但这当中究竟有多少客气,只有谢启平自己知道。
谢启平虽然看重自己的血脉,但比起一个能守住乾兴的继承人来说,这点血脉不足挂齿。
更何况,这喜形于色的模样……
谢启平一边说着安抚的话语,一边看着阴郁青年原本别扭的神情逐渐变成喜悦,心中一片冷漠。
至少现在的他,不适合做乾兴的继承人,他甚至连一个纨绔子弟都胜任不了。
谢启平定义道。
‘这个孩子,在普通人家被养得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了。’
谢启平想着。
安抚完阴郁青年,谢启平结束话题,与此同时余采薇也终于停止了哭声。
“……你在家等妈妈回来啊,有什么事情都让管家去干,别想太多累着自己。”
余采薇帮着谢元之擦眼泪,又给他整了整衣服,这才扬起笑容。
“好了,看看咱们元之,多帅的大小伙子啊。”
余采薇说着,转过身正要问谢启平他们儿子帅不帅,就看见了谢启平和他身后的阴郁青年。
她的亲生儿子。
被她头脑发热带回来的亲生儿子,现在就站在那边,看着她和元之。
余采薇面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她尴尬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谢元之’主动说道。
“我先去准备私宴,妈——咳,我先过去了。”
‘谢元之’习惯性地想要叮嘱,但意识到有阴郁青年的存在,硬生生地将原本的话咽了下去。
他看了阴郁青年一眼,尴尬地冲对方点点头便走向了后院。
‘谢元之’一离开,在场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咳,平安,我们去见见你家里人吧,之前的事情我们得登门道歉。”
好在谢启平在生意场上混迹了许久,几句话便让古怪的气氛消失干净。
用道歉来做话题,阴郁青年果然有了反应,之前的尴尬仿佛都不存在一般,跟着谢家父母就走出了大门。
伴随着大门关上的声音,谢启生长叹一口气,担忧地望向了后院。
“元之那孩子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心情。”
谢启生对着妻子说道。
“那孩子心里估计挺不是滋味的,元之这孩子从小就很黏大嫂,现在说是去准备私宴估计正在平复心情呢。”
江湾打开笔记本电脑在上面敲敲打打着说道。
“大嫂也看重元之,元之小时候擦破一层皮,如果不是那孩子拦着,恐怕大嫂能把马术教练给手撕了,现在居然不是亲生的……”谢启生唉声叹气地说道。
“你们谢家又不是养两个孩子养不起,就元之现在的财产配置,再多两个谢家也能配全喽。”
江湾冷静地说道。
“而且谢家的财产继承规划的十分明确,元之现在的身家只有三分之一是属于谢家基金给每个谢家孩子的,剩下的钱大部分是他在生意场上喝回来,和在考场上考回来的,就算那个亲生子回来了谢家基金也只能给他固定资产,剩下的就看他能力了。”
谢启生听着自家妻子分析,也冷静了下来,不由得感叹自家早死的爹对于财产划分的先见之明,这样就算孩子被人故意带走养坏了,也威胁不到谢家的资产。
——就比如他,现在就只能靠着信托基金过活,要不是他老婆厉害,是乾兴的法律总顾问,即使他跟他哥是双胞胎,他也没有办法随意进出公司。
他早死的爹对于纨绔子弟靠近公司十分警惕。
“你说的对,元之在咱们家的地位肯定是没有办法动摇的,话说亲爱的你写什么呢?”谢启生放宽了心好奇地问道。
“大哥大嫂的赠予协议,之前他们给元之买了个大平层算是奖励他去m市辛苦了,现在那个孩子回来,肯定也得准备一份。”
江湾将赠与协议发给下属,让他们准备好打印出来。
“?”谢启生疑惑地看着自家老婆。
江湾长叹了口气:“想想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