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微风拂过, 云朵在空中飘荡,仿若一幅流动的画卷。修剪整齐的树木和灌木为庭院勾勒出优雅的轮廓,周边环绕着一种沉静而古朴的气息。
庭院内阳光透过古老的桃花树, 洒在石桌的棋盘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国光,你最近心不静。”手冢国一右手执起一枚棋子。
“啪嗒——”棋子被放在了棋盘的右后方。
“......”手冢国光没有立刻回答,他捏住棋子的手握紧了几分, 浅色的眸子底划过不知名的情绪。
没有犹豫地,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道鸢尾花味的身影。
“不, 没什么祖父。”下意识地, 手冢国光把幸村的存在压在心底。
他声音低沉, 周身的雪松味在不知不觉间向周边发散开, 他抬起头望向手冢国一。
茶褐色的发丝在阳光的剪裁下显出几丝金色的意味, “过段时间我去医院复查一下我的手肘。”
手冢国一眯起双眼,那双黝黑的眸子里透着锐利的锋芒, 也没说最终信没信。
“这样吗......”
......
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将整个庄园映照得璀璨夺目,透明的花房内种满了邦巴斯提克玫瑰。
喷水器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度, 水珠落在娇艳的花朵上,顺着重力,从花瓣掉落在褐色的土壤中, 随后很快就被吸收殆尽。
花圃的旁边则是一个空旷的空间,左侧摆放着藤椅和小茶桌,而右侧则是一个放置着巨大的白色画板以及放着颜料的小桌椅。
画板的正前方坐着一位蓝紫发色的少年, 他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正比照着前方摇曳的玫瑰花枝移动手中的画笔。
蓝紫发垂落在画板上,偶尔沾染了一些未干的颜料, 空中渐渐弥漫开油画颜料以及松节油的味道。
“唔”幸村精市落下一笔,在调色盘上将红搅和至渐深的红紫色,带着异样的迤逦。
他抬起双眸,注视着不远处的玫瑰花枝。
在微光中,玫瑰花尽情绽放姿彩,花瓣仿若绯红的丝绸般,一层又一层地舒展开来,随着风的吹拂,慢慢晃动着身体。
——等等,风?
幸村精市放下画笔,玻璃花房内又是哪来的风?
“嗯哈,这里当然没有这样的风。”从玫瑰花丛后,迹部景吾的身影渐渐显现出,他的手上还拿着专门修剪玫瑰花枝用的小剪刀。
幸村精市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一下子把内心的想法直接讲了出来。
迹部景吾绕过画板,走到茶桌前,将自己刚刚修剪过的玫瑰花都放在了桌上。
也是这时候,幸村恍然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原本用来喝下午茶的小茶桌上放满了花朵包装的工具。
迹部景吾修长的指尖在花枝间简单地缠绕了两三下,又从身后拿出几只尤加利叶,一束玫瑰花束就包装好了。
“小景倒是难得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呢。”幸村精市将腿上的调色板放下,好整似暇地朝着迹部问道。
阳光斜斜地透过玻璃窗,照在蓝紫发少年的脸庞上,弯弯的眉眼盛满了笑意。
“比起这个来,你一门心思投入在画上了,连午饭都忘记了,这才是最不华丽的事情了吧?”
迹部景吾提到这,狭长的眼尾瞥向幸村精市,虽然是质问的内容,语气却是和本人不相符的温柔。
幸村偏过头,看了眼窗外,阳光已经可以斜斜地将庭院内的树木拉成影子,确实已经过了晌午很久。
“难道立海大的部长想要把胃给饿坏,在下一次全国大赛上让本大爷胜之不武吗?”迹部景吾尾调上挑,确实不容抵抗的气势。
“怎么会呢,小景。”幸村精市无奈地说着。
在某些方面,迹部景吾确实让幸村精市无法反驳。
——这一点在他前世吃药的时候表现得尤其明显。
餐厅内——
幸村精市看着面前一桌子的菜,一时间不知道发表什么样的言论。
迹部景吾挽起衬衫的袖子,露出线条干净的腕骨,拿着公筷,不由分说地往幸村精市碗内夹了好几道菜。
“迹部......”幸村精市有些好笑地看向迹部景吾,这可不是他平时的饭量啊。
“嗯哈?”迹部景吾挑眉,看着幸村偏向瘦弱的外表,神色带着不容分说的意味,“这可是基本。”
......
幸村走在迹部所说的画廊上,不可否认的,迹部家确实珍藏了许多名贵画作。
如果不是迹部的邀请,幸村恐怕自己很难从其他地方看到这些作品的真迹。
在看到墙面那一副和周围有些格格不入的人物油画时,幸村精市停住了脚步。
“这是......?”
“这是我母亲。”迹部景吾耸了耸肩,“我的母亲和一般的omega有所不同,是一个在他人看来与众不同,英姿飒爽的人。”
他紧接着解释道,“小时候她经常出去,父亲怕我过多想念她,所以特意请来画家画了一幅画挂在走廊里。”
——毕竟去做了特工,回家的时间确实寥寥无几。
“虽然说omega的命运很多都是类似的,但我总认为其实除了待在家,omega应该有更多可能性。”迹部景吾将视线转向了幸村精市。
“毕竟这可不是什么神明安排的命运,毕竟谁也说不定之后发生的事情,嗯哈?”
幸村垂眸,发丝顺着重心向下掉落,遮住了那半张面孔,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慢慢地说道,“小景,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明吗?”
迹部嗤笑一声,“哈?本大爷可是唯物主义。”
说着,他的唇角上扬,“我的命运,可是掌握在本大爷自己的手里啊。”
“这样啊......”幸村精市眉眼间微微露出笑意,“果然是小景啊。”是会说出这番话的人呢。
......
午后总是带着一丝安静的气息,流动的花香在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