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青影和明月成天如胶似漆的黏着,家中的老梁觉得自己仿佛成了透明人。
他望着小两口你侬我侬,欣慰他们感情好的同时,不忘埋怨一口,“唉~有了相公忘了爹~”
次日,老梁站在院里眯着眼,盯着青影和明月,诡异的暗笑几声。
大家都忽视他?那他就要搞事情了!
他计上心头往地上一躺,嘴里大喊着,“哎哟喂!”
青影与明月闻声,一同丢下手中的活跑来。
明月扶住老梁焦急的问,“爹!你怎么了?”
“爹!我先背你起来!”青影将老梁背进里屋小心翼翼的放在榻上。
老梁抓住青影的手虚弱无力的说:“完了!我要瘫了!锄不了地了也挑不起担子了!”
青影反握住老梁的手,神情很紧张,老梁在他心目中还是很有份量的,因为对他实在是太好了。
老梁的眼神扫向青影和明月,演技拙劣的呻吟了两声,“哎唷~哎唷~我走不了路咯~完蛋咯!”
“爹!我们会照顾你的!放心吧!”青影对老梁有好爸爸滤镜,压根没注意伤是真是假。
“咳咳…那…那咱家的地…”
青影凝着老梁鬓发黑白参杂,沧桑可怜的样子不免生出悲悯,他脱口而出“我锄!”
“那…那还要挑粪施肥哩…”
“我挑!”
“成成成,那就没事了,我想躺会~你们先出去吧~哎~呦~”老梁顺手扯过铺上的薄被将自己盖上。
“我觉得应该请郎中看看!”青影不放心的提了一嘴。
他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明月,朝青影附耳说道:“不用!他装的~”
“啊?”青影狐疑的盯着老梁伸直的双腿,刚刚确实是蜷缩着,能屈能伸似乎真是装的。
明月不想拆穿老梁,她拉着青影出了屋子,小声说:“爹估计看我俩太亲密,可能感觉被忽视了,只是单纯的装病搏关注。
“那我们对他好一点。”
青影与明月一对视,双双认同。
就这样,在老梁“生病”的日子里,青影承担起家中大部分的活,他每日早出耕地。
晚归来有等他一起吃饭的明月,和嘴上絮叨但实际关心他的老梁。
青影与明月以为这一世,能这样平平淡淡过日子,可既然是劫,怎么会如此安逸呢?
直到一个平常的午后…
老梁坐在小院悠哉悠哉的晒太阳,明月和青影旁边有说有笑的磨豆子。
本是一幅温馨的场景。
忽然!四个身披盔甲手持双刃矛的士兵闯进了梁家院子。
老梁条件反射站起,笑着迎了上去,“嘿嘿,几位官爷有何贵干?”
青影和明月停下手中的活看向那几人,青影还在打趣,“爹的病无药自愈了!”
明月察觉不对劲,她抬手轻轻触碰青影的嘴唇,示意他噤声。
“官兵平白无故来我们百姓家,准没好事!”
果然,那四个士兵在院中环顾一圈,把视线锁定在青影身上。
他们无视老梁,直接朝青影走过去对他说:“征兵!”
“我?”青影懵了。
“你们搞错了吧!”明月连忙挽住青影的胳膊。
老梁慌了,赶紧上前说道:“官爷!不可不可!这是我唯一的儿子,家里的女人和老人都得靠他哩!”
其中一个士兵瞥了老梁一眼,“老伯,战事吃紧,需要人顶上!”
老梁着急的解释,“他不会打仗啊!去了就回不来了!”
另一个士兵道:“谁都不是天生就会打仗,国家岌岌可危,该他出份力!”
明月挡在青影身前,气愤的说:“就算征兵也不能征我们这种三口之家吧!”
为首的一个士兵冷笑道:“呵,姑娘,瞧你长得可人,我跟你说句实话,按规矩确实不征三口之家,可你们村的郑有权花了钱让他替自己从兵啊~”
青影听说是那个山楂脸捣鬼,心中顿时怒火中烧,他抄起一把柴刀往外走,“郑有权这个王八蛋!我去宰了他!”
士兵们见青影拿了刀,立马持着双刃矛将他团团围住,呵斥道:“别动!”
人家都亮兵器了,青影只能停住脚步。
明月护夫心切,她闯进包围,朝几个士兵警告,“你们不准带走他!”
老梁则匆忙从里屋抱着一个小木箱出来,献给为首的士兵,“官爷!这是我的半生积蓄,就不要带走他了!”
士兵打开木箱扫了一眼,嗤笑道:“老伯,这点可不够!”
“那…那我跟你们去!”老梁见士兵不为所动,提出让自己顶替。
士兵打量几眼老梁,“老伯,你这身子骨可不收,别耽误我们办事!赶紧走开!”说完将青影五花大绑起来架着往外走。
眼看青影就要被带走,明月冲了上去死命扯住青影身上的麻绳,忍不住哭了出来,“你们不能带走他!”
粗粝的麻绳将明月的手指皮蹭翻了好几块,肉和麻绳摩擦之间渗出鲜血,即使是这样明月也不松手,
明月的阻拦让青影心里格外难受,他靠蛮力阻挡士兵们的推搡,望向伤心欲绝的明月和无能为力的老梁不肯走。
他想过反抗到底,但袭击官兵定是死罪,恐怕还要连累明月和老梁,他选择不再挣扎。
“娘子你过来!”
明月泪眼婆娑的凑过去。
青影附耳低声与她说,“你别忘了我可是千年不死之身呢,去了肯定死不了,乖乖等我回来嗷!”
“可是我心悸…”明月捂着心口抽泣。
官兵不耐的催促道,“好了!别磨磨唧唧的,赶紧走吧!还要去下一家呢!”
说着不给这家人半分留恋时间,押着青影就往外走。
青影一步三回头,心里突然惶恐不安起来,他隐隐感觉和明月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想到这,青影的腿不听使唤开始打颤。
二人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