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赶紧把这些干参磨粉,为师要配药了。”
明月端着筐晒好的参片,随手放在青影的脚边。
“我这甘草还没磨完呢,你也帮着点嘛~”
青影瞥了眼小筐,嘴里嘟嘟囔囔,他坐着个小矮凳,俯身匀速推着药碾,施力将甘草碾碎。
今日明月要做药丸,他连续碾了七八种药材,着实腰有些酸了。
“少贫嘴,你个做徒弟的,勤快点是好事,晓得嘛?”
明月虽这样说着,身子倒诚实,知道他累了,自己拿出副小药碾,端到旁边的石灶台上,碾起了参片。
两人相处时间久起来,也没了那些别扭,互相兄弟兄弟的喊。
青影也不在乎明月是男是女了,只是要她,能在一起生活,是妖都无所谓。
“姜郎中在吗?”
明月和青影不由同时抬头,只见一个中年男人,不打招呼,急急忙忙闯入院子。
“找我何事?”明月停下手中的动作,询问这个陌生男人。
中年男人双手不自在的摆动,眼神中带着一丝焦急,“我是刘县令家的管事,家中小姐生了病,来了好些郎中都说不好治,听说姜郎中你医术精湛,特意来请你为我家小姐看病呀!”
“你家小姐得了什么病?我备点药去。”
明月听说是县令家的千金,也不敢怠慢,赶紧放下手中药碾,套上袍子。
青影有眼力见的收拾好药箱,斜挎在身上。
“就是不知啊!姜郎中速速同我去瞧瞧吧!”
管事急得团团转,恨不得拉起明月就走。
明月拿了些常用的药,一股脑塞给青影,小跑着催促管事,“带路吧!”
三人连走带跑的,匆匆赶往刘县令家,早在门口翘首等候的丫头婆子,见到几人,立马迎上来,“快请!快请!”
明月和青影被簇拥着,前往刘小姐的闺房,县令和县令夫人都在闺房坐着,看到二人来了,也不管那些礼数不礼数的了。
直接拔开刘小姐的床幔,请明月瞧病,“姜郎中快看看我的曼儿这是怎么了!”
说话的是刘县令,他本名叫刘福君,身材有些肥胖,但不矮,长得面善,留着个八字胡,他这个县令口碑一直不错,深受百姓的爱戴。
这也是明月一听到是他家千金,就火急火燎的来了。
“盈盈一直喊痛,又没力气,时冷时热的,前几个郎中都没找出病因。”
县令夫人王梅意带着哭腔,把女儿刘盈盈的病症,知道的都说了下,以便明月分析。
明月坐在床沿,拧着眉,观察起刘小姐,只见她时而抽搐,时而呓语,面部僵硬,身体笔直,十个手指无意识的挛缩,还伴随着扯痛。
她病得太久,又食不下咽,体质很差,身子疼起来,只能有气无力的哼哼几句。
“刘小姐最近有干什么吗?”明月看她这情况像是破伤风,可又不确定,因为肉眼可见的的地方并没有伤口。
她的贴身丫头想了想说:“去鱼池看了鱼!喂了鱼食!吃了碗绿豆甘草冰!还有荔枝糕!”
明月摇摇头,喂鱼食,吃甜品不会是这种症状,“还有呢?”
丫头思考片刻才想起,“噢!发病前几天,小姐在房里绣花,后来被针扎了下,绣一半没绣了。”
听丫头这么说,明月赶紧察看刘盈盈的双手,每个手指都仔细检查了一遍,终于在左手拇指上发现一个极小的,棕色点点。
一看就是针扎的,不过伤口已经愈合了,留下的点应该是绣花针上的锈斑。
当时刘小姐被生锈的绣花针扎了后,可能觉得伤口细小,没当回事不处理,结果被感染了,病菌潜伏几天才发作。
也难怪那些郎中没发现,这伤口都没了,谁都没往这方面想过。
“刘大人!王夫人!小姐是得了破伤风。”明月迟疑一会儿,还是起身告诉了二位。
夫妻俩听到这个消息,忙奔向刘盈盈的床榻,看着自家女儿被病折磨的模样,直接哭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啊!我就这么个女儿!”
两人如此激动,也是情有可原,破伤风在现代,打几针就没事了,在古代可是致命的。
明月见刘福君和王梅意哭得伤心,他们是好官,不贪不腐,为百姓主持公道,这种听天由命的病,不该落在他们家女儿身上。
还有那刘盈盈,才年芳十六,正值最好年华,即使病得有些脱相,也能看出是个清丽脱俗的美人儿。
“唉…我想想办法吧,先抓点药给小姐服用着,吊着她的命先,至于根治,我的研究下药理。”
明月看不得好人不长命,破伤风致死率高,也并不是没有幸存的,她想研发出药剂,看能不能救刘盈盈一命。
“谢谢姜郎中!你要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能满足一定满足!”
刘福君一听明月会想办法救自家女儿,要不是自己的身份在,那双膝差点就跪下去了。
“按着我的药方,去福济坊抓七副药,每天煎一副,早中晚各服用一碗,连喝七天。”
“我会在七天内,尽量找到救刘小姐的药,若是没找到…唉…”
明月顺速写好药方交于刘福君,嘱咐一番后,在说到找药时,有些底气不足。
王梅意抚着刘盈盈的脸,泪眼婆娑的朝明月道:“姜郎中,你尽管找,实在不行…也是我家盈盈的命了…”
“时间紧迫,姜某就先告退了!”
明月朝二人拱拱手,带着青影又匆匆回了姜家别院。
一回去,明月一刻不容休息,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你找什么药?”青影放下药箱,跟在明月身后。
“我那会给刘小姐开的药,是个老方子,有延缓病情的效果,这是在一本书上见的,我在找那本书。”
“叫什么名,我和你一起找。”
“封面糊了,薄薄一本,不知道被我放哪去了。”
明月搬出一摞厚厚的医书,一本一本的翻。
青影搬了把凳子给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