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里很安静。
厘梨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紧靠着车窗而坐,听着手机的“叮!”一声,今晚的心情终于变得愉悦起来。
果然,钱钱最让人快乐。
“你的手。”沈弃转过头看她,“伸过来。”
厘梨有点反应不过来,她的手怎么了?
沈弃的声音有低,“右手。”刚才在餐厅,那人捉住她的那只手。
厘梨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她伸手过去,笑了笑,“我的手没事。”
因为是夜里,车子里的光线昏暗,厘梨也不知道沈弃能不能看清。
借着街道上透进来的光,沈弃看到厘梨白皙的手腕上那淡淡的一圈红印。估计那人用了劲,她的皮肤轻易磨红了。
红印是别人留下的,沈弃觉得,很碍眼。
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握紧,他的眸色灰暗,又带着几分自我厌意。
就连简单的触碰她,他也不能!
沈弃冷声开口:“把车子先开去药店。”
前面的吴助理还没有来得及应声,厘梨先阻止:“不用买药,我的手没事,就是有点红,待会就会消掉了。”
她知道自己的皮肤,以前养得嫩,轻捏一下也容易泛红。
厘梨感谢他,“谢谢你,但真的不需要擦药。”
沈弃看着眼前过分纤细的手腕,克制住想要握住的冲动,他抽起一张湿纸巾,递向她,“那就擦一下,消毒!”
厘梨觉得好笑,刚才沈弃在餐厅跟顾起握手后,也是用湿纸巾擦手。
看得出,他很嫌弃对方。
车子开到一处园林餐厅,为了打造森林的感觉,附近栽种了不少树,后来,慢慢扩展,以这园林为中心,周围也开起了不少特色饭店,休闲站,打造成天然氧气森林街。
这个区域里的树木茂盛,绿化环境做得很好,吸引不少食客。
“沈总,到了。”吴助理把车子停在装修古朴的宅子门口。
只有吴助理知道,这里是沈弃的产业。
厘梨跟着沈弃走进门口。
里面的经理看见沈弃,赶紧上前打招呼,“沈总,您的包间一直准备着。”他态度恭谨地在前面带路。
以前在北城的时候,厘梨没有听说过这个梨园,是之前无意听室友任琪琪说过这里。
任琪琪家里开连锁美容院,家境好,有不少豪门太太的人脉。虽然比不过北城的一些豪门,但也不差,她吐槽这里定位置要提前一个多月,花钱也不能插队,吃上一次并不容易,但味道确实让人赞不绝口,她又爱又恨。
厘梨跟着走进了包间,里面的装修低调又隐隐透着奢华,显然,这里是贵宾间。
经理打开包间内的灯,然后走到窗边,推开窗。
这包间的风景是最好的,不提供给其他客人,只是沈弃来了,才会开放。
厘梨看过去,窗外,是一大片的梨花,现在是春天,正是梨花生长最好的时候。随着晚风拂过,梨花的香味吹进了室内。
满室生香。
吴助理是识趣的人,在经理退出去后,他也出去了。
包间内很安静。
这是算是厘梨第一次和沈弃真正的独处。
“你想吃什么?”沈弃将菜单递给厘梨。
“随意,我都可以。”经过刚才的折腾,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厘梨上了一整天课,确实是饿了。
沈弃侧过头看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选定菜单后,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右手上,手腕上的淡淡红印已经消退了。
“刚才的事,谢谢你的帮忙。”厘梨感谢沈弃,如果不是他的出现,估计,她没有那么快脱身。
好像认识沈弃后,她一直在欠他的人情?
沈弃的目光落在她颜色浅粉的唇上,“你怎么谢我?”
厘梨觉得现在的自己缺钱,什么都没有,而沈弃掌管着沈氏集团,他什么都不缺。
她还真没有什么能答谢他的。
厘梨想不出来,她把问题抛回给沈弃,“你想我怎么感谢你?”
沈弃沉默了几秒,他垂下眼帘,遮挡住眼里的暗涌,“给我做一个蛋糕吧。”
窗外的梨花香飘进来,此时包间的香味就像女孩的房间,全是好闻的气息。
女孩从床上探出头来,床头柜上开了暖黄的灯,光落在女孩精致的脸上,她笑盈盈地看着睡在地面上的他。
“你什么时候生日啊,我做蛋糕给你吃。”她前几天刚学会做蛋糕,现在还在兴致头上,想要与人分享。
这两天沈弃都睡在地上,原本房间里就铺了厚厚的一层羊毛地毯,加上厘梨拿了一床被子铺在地毯上,他觉得陷入了软软的云层里,还全是她的香。
听到厘梨的话,好一会,他才回道:“明天。”
“啊!”厘梨惊讶,“怎么巧?”她趴在床沿上,甜甜对沈弃说道:“阿弃,生日快乐。”
她两只脚往后翘起,轻悠悠地晃动着,“明天我给你做一个美味的蛋糕。”她神色愉悦地躺回床上。
沈弃闭上眼睛,突然,他有点期待明天。
事与愿违,蛋糕没有做成,厘梨辛苦忙了大半下午,蛋糕没有成型,正好厘父厘母从北城赶来,晚上要带厘梨去参加宴会。
沈弃安静地在女孩的房间里看书,他原本就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每年生日,他已经习惯独自一人,就这样平常地度过。
或许小时候还会有期待,尤其是看见生日的小孩会吃上蛋糕,有父母陪伴一起吹蜡烛。
现在的他,是真的不在意,不期待,不期盼,不失落。
夜深的时候,厘梨终于回来。
她抱着怀里的背包,冲回房,就连厘父喊她也顾不上。
厘梨打开房门,进去赶紧关好,锁上,“阿弃,我回来了。”
她献宝似的掏出背包里的一次性饭盒,“下午我的蛋糕没有做好,刚才我在宴会上装了两块蛋糕。”
打开饭盒,可能是因为磕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