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梧桐树叶被狂风吹得沙沙坐作响, 雨水从一滴一滴到连成线坠落而下,雨声与风声,却藏不住车内过分旖旎的水声。
朝徊渡身上薄薄的缎带早就脱落, 铺散在少女手心边缘, 而镶嵌了钻石的珐琅小镜子被随意抛掷在缎带上, 换成他。
金属质地的镜柄,昏暗中似是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润光。
檀灼看着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小镜子,视线迷离模糊中, 伸出指尖轻轻碰下了尚算干净的镜面, 好半晌才溢出了句:“你居然在镜子上做手脚……”
“以后, 我还怎么用?”
这么漂亮的镜子, 极具观赏价值兼具实用价值,还间接救了她的小命。
朝徊渡就是这么对待她的‘救命恩镜’的!!!
以后还怎么面对。
“它本来就是这个用处。”
朝徊渡从后面覆住少女的手背, 和她一起握住镜子手柄, 甚至还能分出心神教她,“这片花瓣可以加热,下面这片会弹出一截, 如果你觉得不够……”
“我、我又不会用这个功能。”檀灼蜷缩起指尖, 坚决不碰。
朝徊渡轻轻笑了声,原本清冽温润的声线, 因为亲吻久了,染了几分暗郁:“还有别的功能, 这次用不到。”
“现在, 专心点。”
根本专心不了, 被镜子打开的地方,又被他打开一次又一次。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掉:“你就会欺负我。”
朝徊渡指尖掠过少女潮湿的脸蛋, 在她耳边喟叹:“你一哭,吸得更……”
檀灼:“……”
眼泪挂在眼睫,要坠不坠。
哽了片刻,才稍稍缓解,转身想去看他到底是怎么这种话的!!!
下一刻。
男人掌心控制住她的纤纤细腰。
窗外暴雨肆意,席卷着树叶敲打着蛰伏在雨中的巨兽般黑色豪车。底盘极稳的车子,仿佛在暴风雨中被肆虐得晃动,可见雨势之大。
檀灼纤细的指尖在车窗玻璃上滑下一道一道清晰又斑驳的水痕,仿佛与外面雨水交汇。
根本回击不了一句话。
只能感觉到自己完全打开,从未被人窥探过的地方,被一遍又一遍的探索。
不远处堵在巷子口的几辆车安静如不存在,崔秘书坐在为首的一辆保镖车内,看了看腕表上时间。
晚上九点。
朝总不会要在这里待一晚上吧。
扫了眼车厢内的几个保镖,正警惕着四周的环境。
崔秘书沉默了:他们真像是帮恶毒男配助纣为虐的狗腿子。
忽然之间,手机铃声响起。
崔秘书条件反射地坐直了身子,第一时间接通:“boss!”
隔着细密的雨声,男人声线染了丝丝缕缕的沉哑,语调却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冷静:“你们自行回去。”
崔秘书:“那您和太太?”
朝徊渡:“我自己开车。”
说完便挂断,不容置喙。
崔秘书:“……”
起初他不懂为什么不让司机去开车。
忽而想起车里面发生的事情,瞬间福至心灵,假装无事发生,对保镖们道:“散了吧,给boss让道。”
堵在巷子口,boss的车出不来。
结束后,檀灼浑身薄汗,感觉快要喘息不过来了,车厢内充斥着浓浓的白檀香与荔枝玫瑰的味道,更多的是甜腻到让人骨头发软的气息,醺得人肌肤泛红,甚至不敢大口呼吸。
少女双腿搭在座椅,腿弯处压着那面湿透的镜子和散落的黑色缎带,越发衬得她肌肤白皙。
明明什么都没做,偏偏这色彩浓烈的对比,在昏暗狭窄的车厢内,平添了无限的旖旎。
外面暴雨突然停了。
江城的盛夏,雨就是这样,突然而来,又戛然而止。
朝徊渡拿着湿巾,动作不疾不徐,帮她擦拭着。
假好心。
檀灼才不会觉得他贴心,理直气壮地任由他伺候。
这个狗男人越来越肆无忌惮,之前在会所外面,便用手……这次直接在车内。
幸好下了暴雨,不然若是有人经过……
想想那个可能性,檀灼便觉得心有余悸,伏在男人肩膀处,掀开潮湿的睫毛,无意间看向窗外,垂落的梧桐树枝挡住了对面的墙壁,只有风吹得若隐若现,似有人影。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墙壁上涂鸦的人像。
眼睛一直盯着他们,令她莫名想起了美术馆的涂鸦。
她心脏一悸,下意识地将脸埋回朝徊渡的肩窝。
内心: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然而没多久,穿戴整齐的朝徊渡已经用一个薄毯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塞回座椅,又顺势给她系好安全带。
檀灼昏昏欲睡,见朝徊渡反手打开车门,下意识拽住了他的衣角,惶惶不安:“你去哪儿?”
朝徊渡:“去前面开车。”
男人身形高大挺拔,极有安全感,但是檀灼越过他无意间看向外面簌簌的枝叶,挡住了一半的墙壁涂鸦,但依稀能看到人眼。
不想他下车,几秒钟都不行。
檀灼没怎么犹豫,迅速打开挡板,并提出一个不太合理的要求,“我害怕,你别下去,能直接从这里跨过去吗?”
朝徊渡当檀灼是胡闹,毕竟他下车去驾驶位,甚至不需要半分钟时间,垂眸看向她。
对上男人视线,檀灼也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但没办法,硬着头皮继续游说:“就跟骑马一样,先迈开一条腿跨过去,你应该会骑吧?”
马术应该是他们的必修课。
朝徊渡语调寡淡,“我还会骑人。”
“怎么,你要试试?”
檀灼没好气:“不刻薄能死吗?”
“我跟你说认真的!跨不跨?!”
硬气不到两秒,又拽着他的衣袖,放轻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