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养父的秘密,从那时之后就生活在了时刻被监视之中,他被胁迫,倾覆了所有的理想的诺亚方舟,已经在刚刚他站到天台上之前顺利起航,辛德勒这里已经没有他能够留恋的东西了。
被这么一打岔,小孩也有些忘记了之前他还有些踟躇的点,他担心他的离开会给眼前的天使恶魔哥哥带来麻烦来着。
只能晕晕乎乎的伸手环住青年的脖子,之后就看到青年又摸出了什么,再之后眼前就是一花,等到眼前的一切都清明了的时候,眼睛上却又被盖上了一只手掌,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刚刚走的时候没有关灯,你慢点睁眼睛。”日向現身体素质比普通人高出许多,当然不会畏惧忽然之间从昏暗的环境里转到白炽灯下,但是小孩子不同,他们的身体器官各部分都没有发育成熟,眼睛这种在成年人身上都很脆弱的器官放在小孩子身上又要更加注意了。
听到他的话,怀里的小家伙听话的点了点头,小脑袋点地跟小鸡啄米一样。
日向現觉得这孩子真的挺可爱,手也慢慢地挪开一点,过了一会儿之后再挪开一点,这个过程花了大概一分钟,也足够泽田弘树的眼睛适应新的环境了。
这里是一个房间,装潢看上去有些奢华,但是也没有很过分,墙壁上是贴着的漂亮的有金色暗纹的墙纸,地上铺着短毛毯,有衣柜有书桌,还有沙发,甚至有两张床。
泽田弘树没有怎么住过酒店,他在辛德勒大楼有自己的办公跟休息一体的房间,酒店这种地方,辛德勒是不会带他去住的。
青年将小孩放到地上,又摸了摸他的脑袋,“饿不饿,这个时间我们可以点一点夜宵吃。”
泽田弘树又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吃过晚餐了,其实是不饿的,而且比起饿不饿,他现在更感兴趣的是,他只是眼前一花就到了个新的地方的事情。
他的蓝色眼睛里此刻已经没有了惧怕,满满的全部都是探究欲,“不饿的,哥哥,我们在哪里?”不过虽然眼睛里的亮光都要闪瞎人了,小孩的脚步却没有挪动哪怕一下,乖乖的站在原地,仰着小脸征求日向現的意见。
日向現没忍住笑了笑,“我们在纽约。”
泽田弘树当即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呼,他像是一只黏糊糊的小动物,迫切地想要得到成年人的安抚,“真的吗?”
“真的。”这孩子,从他开始说日语之后,也跟着说起了日语,倒也不是很生疏的感觉,“不仅仅在纽约是真的,你今晚睡一觉,明天早上醒来就会发现自己在日本了呢。”
泽田弘树的眸子更亮了,“真的?”他再次发问。
“真的。”日向現没有一点不耐烦,“辛德勒公司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至于怎么处理,日向現可以把之前没办法直接把那个犯罪组织端了的怨气发泄在辛德勒公司上,甚至不必针对整个公司,只针对托马斯·辛德勒就可以了。
这个能胁迫未成年的恶心成年人,怎么针对都不算过分呢。
泽田弘树暂时救下来了,小孩子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虽然竭力掩藏,但是身体困倦的本能是骗不了人的,趴在窗口看了一会儿外面的夜景之后,小脑袋就开始一点一点的了。
日向現就让小孩去床上睡,他自己则坐在另外一边的沙发上,拿着手机跟别人发简讯,在去救泽田弘树之前,他就已经给羽贺响辅去了简讯了,他也信任羽贺响辅的行动力。
宫野明美是南洋大学的学生,今年十九岁,有这样的前置信息,后面的情报很好查。
泽田弘树很快就扛不住床铺的吸引力,很快就睡了过去,小小的一个人缩在被子里看上去睡得倒是不怎么安稳。
其实按照一般的情况,面对像是这样的现在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日向現是应该把这孩子留在身边,然后一路带着孩子回日本的,但是条件是真的有些不太允许。
所以只能暂时委屈一下这个孩子了。
时间一晃,在手机上的显示时间已经走过了十一点的时候,他收到了一条新邮件,日向現没多少迟疑地点开看了一眼,随后侧过头,“麻烦楠雄了。”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另一张空着的床上的粉发超能力者嘴巴没有动,心声却传了出来,【记得给报酬就好了。】
日向現撇嘴,“我什么时候少过给你的报酬。”他随后又跟着说,“今天事出突然,明天我买把这边有名气的咖啡果冻都买一份带回来,就是要麻烦楠雄你再过来一次了。”
齐木楠雄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顿时亮了亮,【我只是担心你在这里出岔子。】
“没错没错。”日向現将手机装回口袋,然后开始从商城里拿东西,之前是事态紧急,这会儿他就要做点别的掩护了。
小披风,猎鹿帽,捂嘴口罩,炫彩美瞳一个不落,青年站在房间里跺了跺脚,“我去把那个小姑娘也带回来,你之后……”
【交给羽贺。】
“对!”说着话,青年的披风一抖,下一秒人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粉发的超能力者对此没有表示丝毫的惊讶,只是侧过头看向了窗外,随后又转头看了看正在睡觉的泽田弘树。
想到这个孩子的存在,齐木楠雄心里难免有些不一样的情绪。
因为这个孩子算是这个世界的一个变数,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变数。
时间,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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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野志保已经来美国念书有两年了,她从小就展现出了超凡的天赋,据说比起她的父母也不遑多让,而她的父母那是可以被组织隐秘保护起来的研究人员。
她天生早慧,幼年时也许是觉得没有必要或者是组织已经存在了用姐姐来牵制她的心思,总之她是有过一段跟姐姐一起生活的日子的。
她们姐妹两个年龄相差有些大,但是没有父母的庇佑,两姐妹报团取暖,姐姐也有跟她说起过关于父母的只言片语,也从姐姐这里吸取了比较正确的善恶观,她知道自己身处的组织不对劲,因为姐姐每次说起组织的时候,都是害怕的,还会说诸如,姐姐会保护志保,这样的话语。
后面她的天赋被发现,组织给她灌输忠于组织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