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发生了什么?”
萨拉斯脑海中闪过短暂的疑惑,他借着惯性,再度拍碎桌案,怒吼道:“可恶的小鬼!”
画面一闪,萨拉斯发现自己再度从站立的姿势,回归到坐下的姿势。
而被他亲手拍碎的桌案,再度恢复原状。
他不信邪的起身,可这一次,他连挥手的机会也没有,就被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呵呵呵呵
这怎么可能?”
萨拉斯内心的怒意犹如泄洪般流逝出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凉到可以冻僵全身的寒意。
他瘫坐在椅子上,呆笑起来,显然是无法接受现实。
泉一见萨拉斯终于‘冷静’了下来,谈话道:“看来你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处境,接下来,该轮到我问了。
你应该清楚我们前来的原因与目的吧?”
萨拉斯现在的状态哪里还有精神聆听泉一在说什么,不过,就算他不想听到,泉一的声音却像是魔音贯耳一般,直接回荡在他的脑海中。
被这种刺激强行拉回现实的萨拉斯,惶惶不安道:“我不清楚你们在说什么?”
泉一轻哼一声,打了一个响指。
萨拉斯眼前白光一闪,一张散发纸墨香气的信件出现在了桌案上。
萨拉斯看到这张信件,以及信件上记载的熟悉字迹,他的瞳孔急剧收缩。
他举起纸张,目光快速的扫视着信件上的内容。
自己的字迹,自己绝不会认错,这正是当初萨拉斯写给教皇的那封密信。
上面,正好记载着萨拉斯如何描述泉一与火舞为武魂殿的威胁。
有了这个不可动摇的实证,萨拉斯想辩驳都找不到借口。
“完了!”
萨拉斯举着纸张的双手正在剧烈颤抖,轻薄的纸张此刻重若千钧。
“这张信件怎么可能出现在你们手里,我可是收到了教皇殿下的亲笔回信。
你们不可能从教皇殿下手中偷到信件。”
萨拉斯表情彻底扭曲,华丽的白金主教长袍,更是进一步衬托出了他的丑陋。
他内心一直都抱有一丝希望,但这个希望被这封信件彻底击碎。
这下,他完全确定了泉一等人,就是专为他而来。
“啪!”
泉一再打响指,萨拉斯手中的信件化为点点金光,消失在他手中。
“你说的没错,真实的信件确实还在教皇手中,不过,你的人在送信的途中,我们早已掌握到了信件上的内容。
你看到的只是,留存于我记忆中的画面。”
泉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继续质问道:“从看到了这张信件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你们为何要对我们下杀手?
难道就因为我们的天赋威胁到了你们武魂殿,就能毫不犹豫地下手抹除吗?
我们之间应该没有这么大的仇恨吧?”
质问的过程中,泉一的眼神变得越发冰冷,语气也变得愈发低沉。
萨拉斯听到泉一这稚气满满的提问,不由得笑出了声。
他仰天大笑,笑声之大,眼角更是闪烁点泪珠。
到了这个地步,萨拉斯也看到了自己那注定的结局。
正是因为看到了结局,他也就破罐破摔,放任自己不再畏缩。
大笑后,萨拉斯擦了擦眼角,不可置信的看向泉一道:“你就是为了问这么幼稚的问题,才特意将我困入幻境,进行交谈吗?
如果换做是我,何须聆听敌人的言语,直接杀掉,以绝后患。”
见萨拉斯略带嘲讽的指教他,泉一不怒,反问道:“敌人?武魂殿的敌人是谁?
我们是武魂殿的敌人吗?”
泉一的反问,让萨拉斯突然愣了一下。
一时间,他竟无法坚定的回复这个问题。
“你,你们当然是我们的敌人,只要是威胁到武魂殿的存在,都是我们的敌人”
萨拉斯狡辩似的回复泉一,但他的声音却越来越低。
而且,他发现自己只是在重复泉一的提问。
用问题回复问题,哪里能够起到答复的作用。
泉一出声嘲讽道:“哦,原来武魂殿办事如此霸道,没有任何正当名义,就能做出如此决定。
看来这富丽堂皇的殿堂,其实也只是藏污纳垢之所。”
杀人诛心。
泉一此举,很明显就是在剥开武魂殿神圣的外壳,裸露出其内部的本质。
“不,不对,我们武魂殿不是你说的这样。”
见泉一如此蔑视武魂殿,萨拉斯厉声反驳,可泉一却不管不顾的继续道:“我记得武魂殿能处决的只有邪魂师,可我们泉家既不是邪魂师,也不是恃强凌弱,扰乱秩序的魂师家族。
你们武魂殿有何权力处决我们。
哦,我明白了,这所谓的邪魂师,不会就是你们为了正当化自己的借口吧。
啧啧,真不知道,大陆上究竟有多少无辜之人,死于武魂殿之手。”
泉一这每一句诛心之言,正一步一步撕碎萨拉斯与武魂殿的表象。
萨拉斯能够接受死亡的事实,却无法接受泉一如此污蔑武魂殿。
他怒声道:“你懂什么,正义的事业,必然伴随着肮脏的手段。
我们武魂殿可是一直都在致力于为全大陆的人群觉醒武魂,并给予平民魂师更加优渥的条件。
就连你们两个的武魂,也都是我们武魂殿为你们觉醒的,武魂殿的记录中,都有你们的信息。
这都是我们武魂殿的善举,也是我们给予给你们的恩惠,你们这群忘恩负义之辈,居然还敢反过来骂武魂殿。
我看,你们这群魂师家族,还有盘踞在平民之上的贵族与皇室才是真正的恶人。
而我们武魂殿,才是整个大陆真正的救世主。”
癫狂的萨拉斯,疯狂的驳斥着泉一的污蔑,这次,他不是在诉说着借口,或是谎言,他真的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