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抱着如此专注姿态的金荣华说:“能吸掉其他所有色彩的黑色。”
至于其他部分,她的睫毛永远带着卷翘的弧度,无论是底妆还是口红的颜色都不会浓烈,恰到好处装点着,让她的一切都显得浑然天成。以及,她穿着的,毫无疑问是修身连衣裙,裙装勾勒出女主人完美的身材曲线,脚上的细高跟鞋,更衬托出她小腿的修长。
所有人都在揣摩着大老板的想法,当完成品完美落地后,所有人也不由感叹:“这下导演总该满意了。”
金荣华无法更为满意。他得到了他所要求的,令人犯罪的美貌。
如若说以上种种不是绝对性的证据,当拍摄正式启动后,当对着女演员时,男导演展现出更深刻的,且不同寻常的执着。
他会将简单的戏重复拍很多遍,剧情仅仅是郑希真坐在录音室唱歌,毫无难度,也无需华丽的运镜。
女主角不知这些拍摄有何不同,以演员的角度去看,那些画面和复制粘贴无二。她以为是她有眼无珠,可当问到摄影指导,跟随导演多年,经验丰富的大哥也搞不懂。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区别,都很好看啊。”
都是极端的美,极端到不存在区别。真是不懂导演啊~
但金荣华不在乎,他是老板,他有钱,片场他说了算。因而,导演就是会坐在他那张导演椅上,俯下身,用无法形容的感觉沉浸式观看。
当真的有人问他区别在什么地方,他竟真的可以说出比之上个片段,这个片段更美在何处,并会坚持不懈将场景拍摄到满意为止。
而当他真的满意了,他所表现出的激动,也让人怀疑他们真的只是在拍商业片吗。
郑希真越发无法理解这种执着,这种执着也让她并不聪明的大脑停摆。她宁愿导演对她板着脸,也别露出笑容。
唱得那么烂还能入选,果然世间没有那么好的事。
郑希真脑补了一场大戏,在她脑内的故事不断茁壮,并预设了无数结局时,伴随着不安心理的,是导演的更多特赦。
排除机器起后金荣华暴君的一面,他是每位演员的梦寐以求。
他总会所有的戏都紧着她拍,郑希真没熬夜拍过戏,熬夜是不可能熬夜的,别人熬也和她没关系。
若要深究,他给予她的片酬也足够优厚,优厚到就算她确实有那么点小火,也不至于给那么多。
而最为决定性的,让郑希真忍不住跑去向孙成义发出SOS信号的,是那平平无奇的导演椅。
导演椅,片场中看起来平平无奇,却是极为重要的存在。
它是君主的权杖,是权力的象征。
君主会给美人优待,反正他拥有的是如此多,指缝间随意漏点赏赐再容易不过,但他们绝不会分享自己的核心权力。
孙成义曾小心嘱咐过他的女演员,半是玩笑半是真的严肃:“导演的大腿可以随便坐,但导演椅不能。”
地狱级别笑话。
而导演在她伪装腿疼,柔弱不能自理后,起身,让她坐了他的导演椅。
好了。
现在地狱之门即将在眼前打开。
甩开导演和副导,踩着高跟鞋哒哒哒,一路顶着注目礼般的视线,狂奔回休息室,手机从助理手中夺过,号码啪啪啪连输错几遍才打通,一接通,爆发出口的就是:
“卧槽,他疯了疯了。”
“他是谁,你又干嘛了。”孙成义听得晕乎乎。
这次不是她要干嘛!是别人要把她那啥那啥了!
她想起黄副导的前女友杀来剧组了,完蛋了,这次是真的要完蛋了。要换位思考,她也会抽她丫的,当然,连着自己的老公一起抽。
“他哪来的老婆,他隐婚了?”孙成义更加晕乎乎。
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郑希真已经分不清了。
孙成义得到了数秒的沉默,沉默过后,他的女演员以怪异的口气说:“接下来,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说不可能,可以吗。”
“不可能。”
“我还没说。”
“好吧,你说。”
“导演他好像喜欢我啊。”
沉默。
“你怎么不说不可能。”
沉默。
“你快说啊。”
沉默。
终于开口了,答案却是:“不是不可能。”
或者说很有可能,因为,这位也是男人啊。
“你有病啊,你也是男的,你怎么不说你也喜欢我。”郑希真炸了。
“我不是男人。”他纠正,“我是经纪人。”
“滚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