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请他出去吃饭,一直没有肉吃,家里太穷了。”
第一个禀报调查江川的情况。
宋子青跟着禀报盐台县的情况,抱拳拱手,躬身说道:“石大人,盐台县的地主圈地很严重,很多乡民失地之后沦为难民和佃户,有的乡民因为缴不起地租,被一些财主活活的打死了。而县令程修竹却鼓动地主圈地,因为地主圈地越多,案子也越多,出人命案也越多,他收地主的银子也越多。盐台县每次出了命案,程修竹都很快乐,因为又有钱收了。”
张慧感慨的说道:“公子,看来你有时对贪官污吏狠些是对的。老百姓真是不容易。”
听到此,眼睛湿润了。
侧头看石天雨时,石天雨的眼睛也是红红的。
再看看唐关和潘栋等人时,每个人都脸显愤怒之情。
彭金石闻言,却喜上眉梢,心道:大明朝廷越是昏暗,就会有越多的内乱,最好他们不战自乱,我方兵马便可以早日入关,进占中原,图谋天下了。
潘栋又抱拳拱手,躬身说道:“安梓的盐矿流失严重,现在都盐转运司派人来开采的,多是贫瘠的盐矿,富有的盐矿都给知县白优龙与矿监偷偷转给私人开采了。白优龙还让自己的亲兄弟白优惠私下开采金矿,据说是白天歇息,晚上开采。”
张慧惊叫道:“想不到涪城下属贪官污吏这么多呀?”
宋子青又将从平亭探来的情况报料出来,抱拳拱手,躬身说道:“平亭县的县令卢宝川,每年让境内乡民供他上好的茶叶、蚕桑等等当地特色果蔬,然后派人送礼到京都六部、成都三司。乡民们因为把最好的茶叶等特产送给了卢宝川,只能卖次品,时候长了,便没有人去平亭县收购茶叶了,今年平亭县很多百姓都自毁茶叶和果树,都说有收成等于没收成,不如毁了好。卢宝川被当地百姓称之为‘卢剥皮’。”
张慧闻言,吓得全身发颤,双手发抖,竟然记录不下去了。
想不到大明朝廷的基层官吏,竟然如此黑暗,着实可怕。
唐关急急从张慧手中接过毛笔,替她记录起来。
石天雨认真的听着,怔怔地听着,没有说话。
禀报情况完毕,唐关等人看着石天雨,等着石天雨表态。
石天雨回过神来,大声说道:“众兄弟,我要兼任涪城知府,我要有所作为,我不想过这种平庸的生活,过几天就要拿下向来香。”
终于发话了,而且一语惊人。
唐关惊世骇俗的反问一句:“什么?什么什么?”
急忙快步上前,伸手去摸了摸石天雨的额头。
但是,没有感觉到石天雨的额头发烧发烫呀!
宋子青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怪的说道:“这?!石大人,上峰又发文提拔你了吗?”
潘栋顿时呆若木鸡,以为听错了。
彭金石顿时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心道:石天雨想当官竟然想疯了。
老子平生首次见到这样的官迷啊!
张慧闻言,如梦似幻的反问石天雨:“公子,你不是今天回成都去任职吗?昨晚戴坤不是宴请你,为你践行了吗?”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也怕石天雨想多了,想疯了。
石天雨笑道:“你们都别慌,我没有生病。我刚才对唐关说情况有变,要推迟他与慧儿的婚事,一是如慧儿所说的原因。二是我又要当地方主官了,急需用人,急需为民办些实事,你们也得为本官的新政效力。”
朝他们摆摆手,心平气和,满脸的平静。
根本没疯,而是料事如神,水到渠成。
唐关拿起笔录,扬了扬,奇疑的问道:“石大人是说凭微服私访得到的材料,就是要扳倒戴坤吗?凭这点黑材料,就能扳倒戴坤吗?”
“哦,原来如此!”宋子青等人这才恍然大悟。
石天雨神定气闲的说道:“我肯定能扳倒戴坤,让戴坤尽快的离开涪城的。”
点了点头,把自己与戴如意的情事深藏起来。
又侧头说道:“唐关,你立即将这些情况誉抄三份,字迹要端正,抄好后给我签名。宋子青,你们几个,也要官复原职。朱祥、陈彪、苏醒和徐缓几个也要升官了,快去更衣吧,妆扮好点,要像个官吏,坐有坐着的模样,站有站姿。”
说罢,又掏出八锭大银锭,分别递与唐关等人。
“哈哈!好,又有官当,又有银子拿!真好!”
唐关等人接过银子,登时笑逐颜开。
彭金石闻言,却是心如惊涛骇浪,暗道:石天雨实在太可怕了,比之几年前到辽东与我军作战时又多了几分城府,难怪十三格格会折服于石天雨,会给石天雨弄到床榻上去。
若是石天雨此人不除,我军实难击破山海关,进占中原啊!
嗯,打击石天雨,毁掉石天雨的名声,才是我等潜入中原之后的重中之重啊!
不然,此人成长起来,对我军可是致命的打击。
石天雨回房,磨墨提笔,也写下了几份公文。
然后,走到厅堂,又收起了唐关誉抄的几份笔录,认真细看起来,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心里也暗赞唐关的字写的不错,如此文武全才,竟然是大乘教的余孽,可惜喽!
感叹一番,便吹干墨汁,收入怀兜里。
雨后的涪城,空气清新怡人。
凉风送晚,酷暑消散。
戴府里。
戴坤稍为清醒些了,便对老仆人戴岳说道:“你快去传石天雨过来,老子有事要和石天雨说。”
戴岳有些迷茫的反问:“这?!老爷,石天雨不是今儿回成都了吗?”
戴坤冷笑着说道:“今儿雨下的那么大,石天雨不会走的。”
不便当众说石天雨什么,挥手让戴岳去找人。
“诺!”戴岳无奈的躬身应令而去。
城里排水不畅。
一场大雨之后,满街都是积水。
污水上漂着杂物碎纸,臭气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