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主持涪城公务,并不是真正的知府。
如此,向来香无奈,只好复回公堂,好与石天雨作对,如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哈哈哈哈!”
邬正道等人轰然大笑起来。
王朝甚是尴尬。
石天雨甚是淡定,瞟了向来香一眼,和颜悦色的说道:“是啊!本官年少,经历的事情也不多,现在临时主政涪城及所辖的五个县,上百万人口张嘴吃饭,感觉压力很重,肩膀上沉甸甸的。那么,接下来,咱们如何为乡民做一点实事呢?还请各位多提一些宝贵意见。”
邬正道笑道:“到街上打扫积水吧!不让乡民摔倒。”
哈哈!
府衙公堂上,顿时又是一阵大笑。
唐关、马德辉等人默默无语,知道向来香和邬正道等人是同一鼻子出气,同穿一条裤子,故意东拉西扯的,故意捣乱公堂秩序的。
站在石天雨身后的潘栋,气呼呼的,喘息粗重起来,真想上前去拧断邬正道的脖子。
不过,这是石天雨第三次当地方主官了。
第一次是在辽西,兼任广宁知府,但是,那时候的公务主要是军事,主要是打仗,没其他什么事情。第二次是在谷香任知县,那时候,石天雨年少气盛,雷厉风行,雷霆万钧,政绩耀眼,却树敌颇多。这次,乃是石天雨人生第三次主政地方,成熟了很多,圆滑了很多,并不急于提出过多的举措,而是从小事做起。
但是,这件小事也是非同小可的小事,乃是赢取民心之举措。
一般人是理解不了的。
于是,石天雨随即平和的笑道:“邬经历可是出一个好主意啊!”
仍然不温不火,顺藤摸瓜,又说道:“待会,本官就和向大人、王大人、邬经历一起,率领府衙所有公差人员,一起到街上打扫积水,解决乡民行路难的问题。”
邬正道急忙说道:“石大人,下官只是说笑而已。”
真要去扫大街,可不干了。
茶马司提举贾威福抱拳拱手,躬身说道:“石大人,茶马司里还有差事,下官告辞了!”
心想:老子是由吏部与户部联合下文任职的,石天雨你可管不了本官,怕你呀?
当即拱手向石天雨告辞。
市舶司提举花天地等各税司的头,先后也以各种理由离开了府衙公堂。
他们的心思皆如茶马司提举贾威福那般。
不过,石天雨怕的就是他们不闹矛盾。
只要他们把矛盾闹起来,那就好办,稍后就可以收拾他们了。
所以,石天雨对这些人提出的告辞,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冷笑着不吭声,并且目送他们离去。不再是以前任谷香县知县时的那套做法。
到了涪城任知府,要收拾一帮贪官污吏之中的每个人,都要使用兵法,使用计策,避免树敌和结仇。得依法依规,用大明律例来惩治这帮狗贼。
王朝急喊一声:“喂!花大人!”
见府衙提议行动,各税司却当场顶风不办,颇为尴尬,起身要叫住花天地。
石天雨却拉着王朝坐下,又低声说道:“恩师,算了。你的带头,你的榜样,才是最重要的。那些人嘛,迟早就是下一个韩进,很快就是断头鬼了。先让他们嚣张几天吧。”
王朝闻言,心头一凛,顿时额头见汗,浑身哆嗦了一下。
从戴坤对石天雨的恨,到忽然对石天雨的“爱”。
王朝已经见证了石天雨手段的辣。
之前,只是听闻了石天雨在谷香任知县时手段很辣。
但是,现在,从戴坤对石天雨的“厚爱”之中,切身感受到了石天雨的辣。
忽然间,王朝心里有一种预感:涪城即将会掀起治吏风暴,不出意料的话,目前府衙公差包括各税司的头,大部分人都会锒铛入狱,甚至会被石天雨抄家灭族。
当官的,有几个人的屁股是干净的呢?
石天雨要抓这些人,要找这些人的罪证,岂不是很容易的事?
诶,这些人也真是可恨,都是井底之蛙啊!
都不会去思考石天雨走过的路径啊!
那石天雨可是从辽西到京都,从京都到谷香,又到京都,再到涪城的,见识面之广,大明朝廷的官员的经历,能有几个人有石天雨的经历那么丰富呢?
王朝顿时心思如潮,心情十分复杂。
向来香见石天雨“不敢”对各税司动怒,连忙也找借口,想想石天雨目前只是一个代理知府,不算什么,不是真正主政涪城的“一把手”,便抱拳拱手,躬身说道:“石大人,下官自上次两大匪帮火拼受伤以来,每敏遇到潮寒天气,四肢关节便疼痛无比,不要说扫大街了,走路都难啊!石大人,你可得体恤下官之难处啊!”
想想街上积水漂着杂物,臭不可闻,难受啊!
而且堂堂官差,上街扫水排污,岂不笑掉老百姓的大牙吗?
哼!老子才不干这种傻事呐!
石天雨笑道:“向大人患病之事,众所周知,本官自当体谅向大人之难处。向大人,你就不用去了。”竟然表示很理解向来香的难处。
十分的和蔼可亲。
十分的善解人意。
向来香躬身说道:“谢谢石大人体恤下官之难处。告辞!”
说罢,随即转身而去。
邬正道等等一帮奸佞顿时愕然了:石天雨这小子变了?怎么不铁腕了?
奇怪!真是奇怪!
唐关实在忍不住心头的恼火了,侧头问邬正道:“邬经历是否也有病?不妨说出来,石大人是很善解人意的。”
邬正道老脸通红,很是尴尬,无可奈何地说道:“这?!哈哈,唐兄弟说笑了。好好好,本官率先垂范,率先垂范。”
石天雨随即很温和的说道:“好!有王大人、邬经历领头,想来其他诸位公差人员不会推辞了吧?别看咱们府衙人少,就十来个人去扫大街。
但是,只要咱们动起来,全城百姓都会动起来,今天的涪城街头,必定会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