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怨声载道,说他以大欺小。
“你们可是同一胎生出来的。”胡大取笑他。
“那又如何?他总归还是我的兄长……”
乐正言骑着马跑到场边,问时清歌:“要不要来同骑?”他伸出手想来接她。
时清歌下意识也伸出手,可反应过来后,往顾妙舞那边看了一眼,又摇着头缩回了手。乐正辛看着她的目光,更是心疼不已,想她自小在顾家受了多少苦楚,就连骑马这样的小事,都要看别人的眼色,甚至是妹妹的眼色。
散场归家时,时清歌偷偷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趁着旁人不注意,悄悄递给了乐正辛。乐正辛接过来一看,确实他上回给出去的那张读书心得,她在背面同样写了一篇文章,末了写着一句“请君品评”。
其他人正聚在一起谈论今日的比分,乐正辛心中微动,只觉得从头到脚酥酥麻麻,眼看时清歌要走,箭步上前,一把便抓住了她嫩白细腻的手。
“你!”时清歌想抽手却抽不出,“快放手!”
乐正辛听话地松了手,心中遗憾万分。她害羞地用团扇遮住脸,又移开扇面朝他看了一眼,随后急急忙忙跑开了。
乐正辛没禁住这样的撩拨,脑子“嗡”地一热,顿时慌张起来,连忙叫下人取来了外袍搭在身上,一路盖着腿乘车回了家。
一行四人还是先到的顾家,因天色已晚,顾成便说:“不若你二人今夜便在姑母家歇下?我是没力气送你们了。”
乐正言还没说话,乐正辛便抢道:“好,我也累坏了,那就在府上歇下吧?舞儿不介意吧?”
顾妙舞自然不会有什么话说,吩咐下人带他们住下之后,几人便分别了。临走前,时清歌悄悄回头看了乐正辛一眼,对着他低头浅笑一下,而后才转身走了。
兄弟二人一人睡一间屋子,洗漱完躺下之后,乐正辛辗转反侧,总也睡不着。他摸黑走出门来,伺候的下人赶忙上前问:“郎君是要去哪儿?”
“睡不着,出去走走。”他披了件外衣在身上,撵走非要跟着的下人,独自拎着一盏灯笼,往“晓梦亭”去了。
原本他心里也没底,可走到那凉亭不远处时,却当真看见了一个纤瘦的身影,黑灯瞎火地坐在月光下,像是在等什么人。
“歌儿!”他唤了一声。
时清歌转过脸来,没等起身,就被乐正辛一把揽入怀中。
“你……”她嗔怪道,“别这样……”
他哪里听得进去劝告的话,此时时清歌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猫爪轻轻挠在她的心上,让他愈发难以自持。他捧起她的脸,神情迷乱地急喘半晌,看着她有些湿润的眼睛和羞红的脸颊,浑身颤抖地俯身吻了上去。
乐正辛心中激动,抱着时清歌的双手都在抖。
灯笼跌在地上被熄灭了,二人贴着立柱后头唇舌交缠。虽然早知道有这一刻,可时清歌也是头一回,不禁忘情地发出几声低哼。
乐正辛回过神来,缓缓放开她,喘着粗气说:“冒犯了妹妹……你可怪我?”
时清歌摇头:“我只怕……你也同她们一样,轻看我。”
“不会,歌儿,我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我早就想这样抱你了,从第一次见你,想抱你、想亲你,对你的嘴唇日思夜想……连我自己都觉得下流无耻!可我没法子,我还是想……你摸摸我多烫……都是你害得我才这样……”
时清歌一只手被拉着贴在他胸前,耳根也烧得慌,低声道:“若说下流无耻,那我也是一样地……”
“好妹妹……”乐正辛忍不住再次将她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