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到半个月了,顾颜子又给乐正家去了封书信,说让他们提前三天到,别赶上人最多的时候。
刘仲庭给顾妙舞添置的嫁妆都点好了数,她看过笑得合不拢嘴,高兴地说:“这样才对,才能配得上咱们这样的人家。”她想起什么来,“对了,我在城外娘娘庙给舞儿求过‘姻缘符’,这几日该带她再去给‘娘娘’上香了,你也跟着去吧。父母都在,更心诚些,到时候事情定好,咱们再一起去还愿。”
刘仲庭推脱道:“这种事情,你们母女去就行了。”
“这话说的,女儿不是你的女儿?”顾颜子来了气,嗓门又提了起来。
“好、好。”刘仲庭懒得跟她因为这个置气,只好答应下来。
顾妙舞提前说了那天没空,要陪着爷娘去拜“娘娘”,大家便说那就在家休息一天。
可乐正辛与时清歌正如胶似漆着,哪里能忍得了一日不见她?便算着时辰,在顾家一家三口走后,打算出门去找时清歌。
乐正言看见他要出去,冲上去就问:“你要去哪儿?”
乐正辛说:“去找歌儿。”
“我也去!”
“你去作什么?”
乐正言语塞,但动作却很强硬,他走一步,他就跟一步,怎么都说不听。
乐正辛没法子,只好让他跟着一起去。二人去到顾家,就被下人告知主家去城外烧香了。他们说无妨,既然来了也不能白回去,不如去看看时清歌。下人便通报了一声,把他们请到了时清歌院儿里。
时清歌早知道乐正辛会来,但没想到乐正言也跟着来了,顿时有些尴尬起来。三人坐在一间屋子里,品茶也不是、看书也不是,总是觉得别扭。
沉默了半晌之后,乐正言忽然问:“歌儿,你心里可还有我么?”
话一出口,另外两人便都是一愣。
“言弟!”乐正辛站了起来。
乐正言没看他,而是拉住了时清歌一只手,又问一次:“歌儿说……心里还有我么?”
时清歌不敢看他,低下头去,好半天才缓缓点了点头,随即又难过地望向乐正辛,似乎是要说什么委屈的话。
乐正辛是在不忍,忙又坐下,拉住了她另一只手:“好妹妹,我不叫你为难……”他看一眼自家弟弟,“你若是放不下……只给我握一只手,我也不是不肯的。”
他这话说得已然委曲求全到了极致,就连乐正言都没想到,他对时清歌情根深种到了如此地步。
时清歌拉过乐正辛,对着他瘪下去的嘴亲了一下。乐正言不高兴地扯了扯她的手,她只好也把他拉过来,同样亲了另一下。
这下三个人像是说开了似的,揽抱成一团趴在榻上。
谁都没说话,但各自心里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不是酸、不是甜,更不是难过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