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掏钱住进了驿所,又小心地上前去查探,找了好一会儿,总算看见见果罗正在一间宽敞的屋子里饮酒作乐,搂着一名舞伎调情,还不住地上下其手。
可惜果罗一行人盘下了驿所的三楼,其他住客只能住在一、二楼,且不允许上楼。尔籁于是要了个靠楼梯的房间,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果罗在楼下待了半个多时辰,才搂着两名舞伎回了楼上,之后一直没什么声响。直到晌午,楼上有人下来,尔籁背靠着门往外看去,见下来的正是换了打扮的果罗。他带着十余名贴身护卫,显然是要出门去。
她检查好蒙面,在楼上看着他们出门、上马,自己再从后窗翻出,一路走跟着,竟一直跟到了前两天去过的西崛山。
走了好一阵,她发觉队伍里人数有些不对,仔细数来,竟少了三人,其中正有果罗,于是回头去寻人。
她从地上的沙土痕迹找到了他们分别的岔路口,追赶了半天,总算重新找到了人,刚松了口气,便撞见果罗与两名护卫站在南寺的一条地道外,低声说着什么。而在他周围,竟站着先前没见过的十数人,皆是胡衣胡帽,腰佩弯刀,一副凶悍模样。
她不动声色躲藏起来,拿住了自己的旧柴刀,屏住呼吸盯着那群人。
果罗跟那些人说了一会儿话,便扭身从旁边的地道钻了进去,接着那十数名胡人也都紧跟着钻了进去,独留了三人在外头。
其中一明显是掌事的人,又对余下二人说了些什么,点了点头,转身往别处去了。
---
贺政正在屋里看着刘榷的藏书,他这儿有些西域译文是在中原看不到的。刘榷急匆匆带人来见,说:“殿下!果罗派了信使,要求立刻去跟他见面,否则两国和谈的事情就告吹!”
“呵,果罗此次力主和谈,是在与他的叔父们较量,好让他在大可汗死后顺利继承可汗位。但他也太操之过急了!还没谈,就先想着下马威了。”贺政冷冷道。
刘榷说:“这些胡人狡猾得很——他们无纲常、无规矩,做事靠蛮劲,若真发起疯来,也是难办!”
“不急,”贺政放下书,“我这就去见他。对了,”他想起什么,“从京城出发、号称由我带队的那队使团如何了?”
刘榷面露犹豫:“殿下……实不相瞒,使团在进入瓜州之前,就已经出事了,无一活口。”
“意料之中。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不在那儿,已经来不及了。”
刘榷在心里赞叹贺政的沉稳与老练,主动请缨道:“愿随殿下一同面见果罗,时刻护卫殿下周全!”
贺政却说:“不必了,将军做的已经够多了,接下来,是到我与果罗面对面交锋的时候了。陛下需要停战,果罗也需要外部的敌人消失——这是双赢,他会答应的。”
他带着大也,另有刘榷给的两名护卫,跟着果罗的信使一路去到了西崛山南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