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云一人的演技了。
阎邵云同乜寒涯正去往通冥坊的街巷,听闻乜寒涯如此叮嘱,阎邵云忽然顿住了脚步,问道:“那待我脱身后,我们在何处汇合?”
“不汇合。”乜寒涯勾起了嘴角,笑道。
见阎邵云愣在了原地,乜寒涯好笑的看着他打趣道:“怎么?舍不得你师叔了?平日不是挺烦我的吗?”
“什么意思?你不打算和我们同路了?”
乜寒涯闻言轻笑了起来:“是你们不和我同路了才对。”
乜寒涯挡了挡渐渐升起来的日头,眯起眼睛又道:“自己的路,终究是要自己一个人走的。”
阎邵云低头良久不做声,忽然攥拳道:“师傅他不会同意的。”
“他不欠我什么,早该走了。”
乜寒涯一句话噎的阎邵云什么也说不出,说完便自顾自的继续走。
偷了通冥坊的东西,乜寒涯会被通冥坊追杀直到天涯海角,未保林青宗清白,乜寒涯自然再不能同他们汇合了,今生最好不见。
而炆爞,也从此再不必蹚乜寒涯这潭浑水,也不需要在抛头露面了。重回隐世而居逍遥自在的生活,也就意味着不必再被盛名所累,更不必再处于蜚言的中央。
而有了摄魂盏的乜寒涯,或许就可以应对死缠烂打的人魔了。
原来这便是乜寒涯所说,能够解脱师傅的办法。
阎邵云看着乜寒涯的背影,忽然明白为何清晨出门时自己总觉今日的乜寒涯似乎有所不同。
阎邵云进入通冥坊后没有见到先进入的乜寒涯,随后被引入了坊中的雅间。在他将身上的定银交出后不到一刻钟的时辰,坊中回廊里便传来的轻微的骚动之音。
随即,有童仆进入雅间同与阎邵云交易的主事耳语了一番。主事之人面色立时难看了起来。
主事绷着面色请阎长师喝杯热茶稍等片刻,说完便带着童仆匆匆离开了。
阎邵云忧心忡忡的喝了一个时辰的茶,跑了三趟茅房,才等来那主事的。
主事的明显心虚,郑重的向阎长师致歉,说货出了问题,问阎长师是再等些时日,还是收回定银。
阎邵云见这架势,想乜寒涯应是暂时脱险了,便按乜寒涯说的,故作失望的开始甩冷脸。关系给他撇的清清的。最后再扫兴的将自己的那点家当收了回来,不满的离开了。
若不是乜寒涯逼到这了,阎邵云都不知道自己有这般好的演戏天分。
但正如乜寒涯所猜,通冥坊不会因阎邵云的一番好演技或是他的江湖地位便轻易放松对他的警惕。
自阎邵云走出通冥坊后,便能够隐隐的察觉到有人不远不近的一直跟着他。轻功不错,既能保证绝不跟丢,又能确保阎邵云回身时无法撞破。
乜寒涯嘱咐过他,通冥坊一定会先暗中探查买主,不必自乱阵脚,该做什么做什么就是了。只要他同乜寒涯扯不上关系,通冥坊便不能把他怎样。
阎邵云看了看远处背后一闪不见的身影,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别说通冥坊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乜寒涯现下在何处。
也罢,乜寒涯的行踪,知道的人越少,对乜寒涯来说越安全。
阎邵云顶着正午日头往村里走,步子不知不觉间变得越来越沉。
清晨出来时,还是二人同行,回来便只剩一人了,这叫他如何向师傅解释。
就在他设法压着内心的烦躁不安之时,一抬头却看见了村镇口站着的一抹青色身影,不禁一个冷颤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