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深有同感点头:“终于,终于不用再考了呜呜!”
“地狱,结束了!”
郁和光:不认同。
地狱,降临了!!一想到战斗系,就眼前一黑。
眼看着对方就要抱住他鬼哭狼嚎,郁和光眼疾手快,把路过的学长拽过来一把塞过去。
被鼻涕眼泪糊了一身的盾牌:“???”
郁和光嫌弃哭得满脸鼻涕的同学,在同级激动到热泪盈眶时,他也只是将复杂目光长久投向校长。他一直觉得,自己像个漂浮无根的局外人。
但不可否认的是,此时当他坐在摆满佳肴的长桌前,身边是热烈讨论的同级们,前方是端坐的校长。他忽然间有了实感。
溯游……大学。
郁和光无意识摩挲胸前校徽,笑意慢慢沁染了眉眼。十几年来来紧绷的心弦逐渐软化,放松。
他感觉自己像一片羽毛,轻飘飘落在了溯游大学的土壤上。
“真好啊,年轻。”
秦疾安对身后打作一团的战斗和文学院长视而不见,笑吟吟道:“忽然想起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他们一样。”
“是想起年轻时,还是想起年轻时的人。”
辛鸢面瘫着脸吐出坚果壳,视线移向战斗系长桌,某张俊颜出众到难以忽略:“……我还有个学生名额。”
和那张脸一样出众的是对方的成绩单。“听说他把考场炸了,我喜欢。”
“辛教授你。”
秦疾安哭笑不得:“不过,今天是顺利的一天,真好。一切都恰到好处,学校也没有炸……”
“轰——!”
“文学系和战斗系的学长们怎么打起来了?啊啊怎么越打越凶?!等等,教授们怎么也打起来了???”
“墙,墙塌了?怎么还爆炸了!!”
“谁来分开他们,拆家了啊——”仰天咆哮。
老生呵呵笑着:“没事,习惯就好了,反正文学和战斗争第一也不是一两天了,今年抢学生之仇……”
“砰!”话没说完,就被谁一板砖拍脸上了。
老生扭头一看是文学系的,顿时狰狞撸袖子:“文学系我日你大爷!”
“战斗系你来啊!撬墙角!小人,呸!”
“啊啊啊不共戴天!”
刚才还做壁上观的老生们顷刻间都被卷入战局。
餐具和刀叉都随手变成了好用的武器,桌椅板凳甚至雕塑都被气势汹汹举起来。
#众所周知,雕塑是投掷使用#
武器满天飞来飞去的吵闹声下,郁和光不动如山,坐在长桌前继续自己没有吃完的晚餐。
他头也不回抓住摔过来的学长扔出去,随即敏捷一侧身躲避飞过来的餐刀,刀刃没入桌板嗡鸣不止,他抬手拔起向后一掷——
“嗷——谁!谁扔的暗器,扎我屁股了!是不是你们文学系?”
“呸,只有你们战斗系才会干这种事,这是污蔑!!”
#那餐刀是暗器也非常合理吧#
郁和光身边顿时混战成一团,你掐我我掐你来回翻滚。
一时间,被转移了仇恨视线的众人顾不上郁和光,竟然让混战的大礼堂里被硬生生辟出了一块真空地带。
文学系踹了战斗系的脸,战斗系薅住文学系的头发。
所有打架都围着郁和光转,却愣是没有一人能靠近他。桌椅并刀叉齐飞,郁和光吃掉最后一块烤面包,甚至还有时间擦了擦嘴。
然后他平静起身,穿过已经化作战场的礼堂准备离开。
不然怎么办,难道跳出去说被撬的就是我?
郁和光深呼吸一口气,忽然惆怅。他只是有个文学系梦想,怎么就变祸水了?
#别打啦,你们不要再为我打架了啦#①
高台上,视线紧紧锁定郁和光的辛鸢突然一拍桌子,手撑长桌一跃而起,气势汹汹杀进战场。
秦疾安:“…………”
他眼睁睁看着辛鸢冲向郁和光,路过混战时还不忘扬手从空中一抓,稳稳接住果盘掏了一把坚果进口袋,嘴巴里还叼着瓜子,手已经转向郁和光肩膀。
郁和光只觉身后一股大力袭来,他下意识避开,旋身卸力想要挣脱,可身后那人却像是早料到他的反应,封锁了他所有可能的反击路径。
天旋地转的视野中,郁和光只来得及看清一张精致得过分的娃娃脸。
“你要去哪?这可是为你准备的舞会盛宴。”
身量纤长如少年的娃娃脸:“我很喜欢你,尤其是从文学系手里抢过来的。强取豪夺……更喜欢了!战斗系欢迎你。”
郁和光:“……神经病啊!!”
那少年看着纤细却爆发力强悍,拽着郁和光反向杀回战场还不忘大喊:“郁和光说他一拳能打十个!”
“他说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②
此话一出,所有人齐齐甩头视线疾射。薅头发的也不薅了,嗷嗷叫的也不叫了,全都目露凶光看向郁和光。
仇恨,拉得稳稳的。
郁和光:“…………”
我不是,我没有,我没说过!
但根本不给他狡辩……解释的时间,人已经陷在汪洋大海里了。
扑过来的学生教授们把郁和光的身影埋得严严实实,被迫卷入混战还拉满了全场仇恨的郁和光,左冲右突也别想再抽身。
只能被迫反击,再到主动出击,艰难搅动打成一锅粥的战局,试图主导战斗节奏。
而郁和光一抬头,就看见坑了他一把的少年猫一样蹲在几十米高处的吊灯上,嘴里还叼着坚果。咔嚓嚓,咔嚓嚓。
郁和光:……窒息!
忽然手痒,很想把那家伙拽下来揍一顿。掏出小本本开始记仇。
再结实的大礼堂也承受不住数千名学生的混战。
打不赢任何系只能满场挨揍的科学学院,嗷嗷惨叫着拉来了机甲和武器试图反击,更加升级了战火。
最终,大礼堂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