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五条大少爷,不是为你来的么?”
话中的挑衅和恶意,都不加掩饰。
五条悟审视着伏黑甚尔,搜索着记忆,以前似乎没见过这个人,御三家里也没有那么一张令人讨厌的面孔。
如果有这种强度天与咒缚,应当留下印象才对。不记得了,但也无所谓。
“是哦。”五条悟愉快地答道,“区区五百万……”
源柊月转过去,垂下眼皮,冲他使了个眼色。
——别答应,拒绝掉。
无论这位‘甚尔君’来头多么恐怖,想从他兜里坑钱门都没有,绝不可能,这是属于资本家的尊严之战!
五条悟:“?”
五条悟心下了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顺着他的意思,话锋一转:“……不是还有铃木小姐吗?”
源柊月:“……”他在说什么啊!
突然被CUE的铃木园子:“哎……?”
伏黑甚尔冷冷道:“这位的魅力还挺大?”
五条悟:“是哦,源同学可是有很多人愿意追随的。”
源柊月咬牙切齿,挤出一个忧伤的微笑:“五条同学,不要开玩笑了,我和甚尔君的事,等会私下解决,不麻烦别人。”
然而,伏黑甚尔不愿意放过他,直接转向铃木园子,悠闲地问道:“大小姐,你愿意代为偿还么?”
他穿一件偏紧身的黑色V领上衣,胸肌和手臂肌肉几乎要撑破衣料,动作散漫随性,一举一动都透出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明明在谈论债务和金钱,开口却像调情。
铃木园子与他对视,羞涩地红了耳朵尖,如果伏黑甚尔稍加努力,让她今晚再为他开几个香槟塔也不是不可能。
她不太明白话题怎么就忽然引到了她身上,转头一看,源柊月的表情怔忪而可怜(装的),且五百万对她来说也就是少买一双鹿皮靴子的事。
当下,根本没来得及深思,她点头:“好啊,五百万,我……”
铃木园子伸向自己的包包,包里装着支票本。眼睛尖一点的,能轻松辨认出这个包是某奢牌夏季全球限量款,全日本不到一百个,光是这么一个包就能抵HostClub一晚上的总消费。
一只手突然按在她的手腕上,阻止她的动作。
少年的手,骨节分明,经顶光一照,皮肤不由分说的白,掌背上的青筋依稀可见。
“园子,谢谢。”他对她笑了下,很轻地摇头,声音像水洗过一样柔和,“不需要你为我做那么多。”
铃木园子遭受暴击,顿时联想到了最近爱看的偶像剧男二号,这一年日本女高中生的好球区依然是温柔忧郁型美少年,她当然逃不过。
她晕晕乎乎的,下意识顺着对方的话点头:“好……”
源柊月抬眸望向伏黑甚尔。
他很不爽,不爽极了。
这个人,当着他的面,想从他的ATM里取钱,其恶
劣程度就像18X影片里的夫目前犯(?),一个可恶的牛头人。
伏黑甚尔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只发现这个黑发小子的状态变了,不再是假惺惺的、与人为善的模样,眼皮再度抬起,将那点伪装出来的善意扫去,琥珀金色的瞳仁充满了攻击性。
“不错的眼神。”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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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长没有马上回答眼前小男孩的问题。
要知道,HostClub这种地方,情感纠纷只多不少,经常有哪位女客人的丈夫怒气冲冲地进来捉.奸,或者是哪位牛郎的正牌女友怒气冲冲地进来找自己偷偷做鸭的男友。
而且,HostClub性质与酒店不同,卡座虽单独隔开,但整体上依然是联通的,没有极佳的私密性,一旦某桌发生严重冲突,附近几桌会立刻津津有味地看戏,届时对整个店的名声和生意都会产生影响。
店长睁眼说瞎话:“我不清楚甚尔君姓什么,你是想找他吗?他现在在忙哦。”
老狐狸店长的演技骗过成年人都绰绰有余,别说一个孩子了。
伏黑惠原本正紧绷着,生怕听见自己老爹做鸭的噩耗,见店长如此自然,便顺理成章地自我安慰‘也许是重名巧合吧’。
他说:“我要找的是另一个人……”他报上源柊月的名字。
店长不甚清楚源柊月的来历,但上级千叮万嘱过那两个少年特别重要,必须谨慎招待,由此,他说:“稍等,我去问一下。”
伏黑惠:“他来你这里,是有特殊的任务吧?”
此言一出,店长略显诧异地注视眼前的男孩:“……我带你过去。”
伏黑惠心里其实没底,说这句话,试探意味大于肯定意味,毕竟他不太相信那位哥哥会出卖男.色去做男公关,原来是有任务在身。
成功试探出目的,这下反倒是他犹豫了,他有点担心,自己的到来是否会给对方增添麻烦。
可那样牛奶箱里的长方形物件,直觉告诉他非常危险,必须马上告知源柊月才行。
伏黑惠深吸一口气,跟着店长进门。
现在接近晚上十点,是HostClub生意最佳的时间段,全店的最中心位置搭起简易舞台,为多才多艺的男公关提供在客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台上正有人在唱歌,深情款款,音色动听。
与之相对的,店内其他地方的灯光也调暗了,为了突出舞台中央的男公关。伏黑惠心里是有点害怕在台上看到他老爹的,仔细一看,那男子虽然身材高大,却染着一头金发,顿时放下心。
在光怪陆离中,他亦步亦趋地跟随店长,努力搜寻着源柊月的身影。
“前面A6座,金色香槟塔那里就是。”店长说。
伏黑惠看到源柊月,对方的造型与平时见面有些不同,额发疏了起来,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边上坐着一个侧脸线条优越的白发少年,以及一位褐发少女。
他犹豫着走过去,声音轻轻的:“哥哥……”
男孩的声音太轻,在这样的环境和距离中,那一桌的人根本听不见,出于某种直觉,源柊月回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