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可以想想要什么奖励。”
伏黑惠心中倒一点都不意外,对方就没有按常理出牌过。
奖励吗?也不需要。他想,他到这里的每一天都很开心,哪怕被哥哥捉弄也开心。他是个知足的孩子,所以无需额外的嘉奖。
伏黑惠摇摇头:“不用了。”
“嗯……”源柊月摸着下巴,为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纠结几秒钟,接着随手扯了几根草,话锋一转,“我们家马上要来一个新员工,是个种地的,你要好好教导那个人,让他成长为合格的农民。”
伏黑惠:“……”
年仅7岁·开学读小学二年级·伏黑惠,指向自己:“我?”
他看到源柊月拔完草,然后开始用草编什么东西,一边点头,一边笃定地说:“是啊,到时候小惠就是前辈了,前辈教导后辈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伏黑惠:“他是个农民?”
源柊月:“也可以是保安。”
伏黑惠:“是咒术师吗?”
源柊月想了想:“不是。”
伏黑惠:“我觉得我教不了……”
刚想回绝,源柊月对他晃了晃编好的东西:“锵锵!给小惠的奖励。”
是一颗用草编成的小玩意,手艺不算精巧,勉强能从轮廓中认出是个五角星。
伏黑惠顿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抿着唇角,好让自己的笑容别那么明显。他默不作声地接过那颗星星。
“……哦。”他说。
-
吃完宵夜,自然是夏油杰整理餐厅和厨房。
夜深了,也懒得仔细拾掇,锅碗接了水放到洗碗槽里,等明天再具体收拾。
他在家帮母亲做家务的时候,总会被母亲赶去房间复习功课,做得并不熟练,在这里家务水平却意外得到大提升。
不止是家务,甚至懂了很多从前一窍不通的装修知识,对家装颇有心得。
想到这里,夏油杰莫名觉得有点好笑。
明明上学时为了当咒术师,却意外地体验多种生活。
“杰——”
源柊月的呼唤从门口传来。
夏油杰立刻敛了笑意,警惕起来:“怎么了?”
大半夜的,他们又想做什么?
还好他现在没有睡觉。
“没什么。”源柊月走进来,做回到桌边,“星浆体的事情,有些地方想不通,所以来问问你。”
只有他一个人,五条悟不在。
夏油杰放了一半的心,没敢完全放,说:“你要问什么?”
源柊月盯着他:“你有得罪什么人吗?”
“呃……”夏油杰努力回忆,“国中的时候和同班同学打过架,算不算?”
源柊月:“咒术界方面的呢?”
夏油杰这次回答得很快:“没有。”
在入学高专之前,他和咒术界之间的交集几乎为零,入学后也只是按部就班地上学,偶尔捉弄学姐和同期,正儿八经的得罪对象,那是必然不存在的。
“哦……”
源柊月若有所思。
夏油杰:“怎么了吗?”
“没,可能是我多想了。”源柊月说,“对了,杰,有件事拜托你。”
夏油杰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他看到对方拿出一个布包,那布包的颜色令他感到诡异地熟悉。
“你能不能穿下这套衣服?”
源柊月放低声音,语气诚恳。
他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套……盘星教的袈裟。
夏油杰:“……”
夏油杰面无表情:“我拒绝。”
源柊月:“拜托了!”
夏油杰:“我不会去当什么教主的,你做梦。”
“不是,和教主没关系,我希望你穿。”源柊月解释,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诚恳,“不会拍照的,以后也不拿这个嘲笑你。”
说着,他把手机拿出来,倒扣在餐桌上,往夏油杰的方向推了下。
他想了想,给出进一步的诚意:“这个月可以少收你1%的工资。……拜托了,你穿一下吧。”
夏油杰仔细观察他的神色,发现对方似乎是认真的。
甚至愿意主动让利了,这套衣服是有什么魔力?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夏油杰拿起那套袈裟,“直接套外面可以么?”
夏天的衣服本来就轻薄,倒也不影响上身效果。
源柊月点头。
夏油杰研究了下这玩意怎么穿,发现与和服有些相似,无非是外面再披一件,于是磕磕绊绊地系好腰带,勉强穿上了。
餐厅没有镜子,他无处打量自己,捋了下袖口,把褶皱抚平,问源柊月:“如何?”
没得到回应。
他回过头,发现源柊月怔怔地望着自己,那双琥珀金色的眼睛,清凌凌地倒映出他的身影。
很难形容对方这一瞬间的表情,少有的失神,像是在夏天看到一场雪,像是见到了阔别许久的故人。
夏油杰被他这样盯着,甚至有点愣,他问:“怎么了?”
“……”源柊月回神,有些恍惚地说,“没什么、就是……感觉你是不是穿过这一身……呢?”
夏油杰失笑:“显然不可能吧,我脱掉了?穿这身挺热的。”
“……嗯。”
这一声应得很闷,像是勉为其难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
夏油杰注意到了,刚准备解开腰带的手停下,再度望过去,发现源柊月低着头,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交握着,用力过度,掌背皮肤被他自己的手指按得发白,仿佛正在竭力忍耐着。
这瞬间,他诞生了一个荒谬的想法:“不会哭了吧?”
这可真是极其少见的……
夏油杰立刻
来了兴趣,蹑手蹑脚地靠过去,蹲下.身,以一种仰视的姿态,自下而上观察源柊月的表情。
“是要哭了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