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周的最后一天晚自习,宋澄的学习终于走上系统化。如果宋澄写日记,一定会在这里标个星号。
第一句是表扬自己的学习能力,第二句是点出温向仪对此做出的贡献,第三句怀疑温向仪嫌她笨就不写在纸上了,但牢牢刻在脑海里,亟待日后验证。
新的一周,周一早读是英语,秦荔正站上面领读,教英语的刘老师走进教室。偷偷吃包子的陈子豪噎住了,抄历史作业的何念瑶赶忙拿起英语书,跟着早读唱歌的谢日新也紧紧闭上了嘴。
上午没有英语课啊,刘阎王来干嘛!
刘老师要去四班,路过早读的五班,忽然想起件小事来。
她站在门口没往讲台去,视线逡巡,最后停在宋澄身上。
双目对视,宋澄打了一半的哈欠不知该收还是继续打下去。
刘老师的黑框眼镜沉着冷肃的光:“宋澄,以后英语早读你和课代表一起在上面领读。”
卧槽!
此言一出,所有人纷纷嘶声,怜爱起宋澄。
刘老师要不要这么残忍?这分明是公开处刑差生,是一种不道德的精神折磨与摧残,宋澄不就是打哈欠被抓住了吗!
还好被抓住的不是他们。
刘老师:“还坐着干嘛?现在就上去。”
宋澄喔了声,拿起英语书。
连温向仪都回头看了她眼,低声提醒道:“实在不行,现在跟刘老师直接说。”
温向仪你说谁不行呢?
宋澄道:“没事。”
这话连段嘉都不信。她起身让宋澄出去,目送一去不回的孤胆英雄,喃喃自语:“我不忍心看了。”
她想了想,抬手堵住耳朵。或许不听宋澄的口语,是一种无声的体贴与善良。
宋澄走到秦荔旁边,她从没带过早读,站在讲台上不太习惯。
她往下看了眼,除了一片人头,还有一张张写满同情的脸庞,看得她有点头皮发麻了,赶紧收回视线。
宋澄转头问秦荔:“我们一起从第二段开始?”
秦荔道:“好。”
秦荔的担忧快从眼睛里冒出来,暗自决定自己声音大点,把宋澄的盖住最好。
她定定神,起了个头。
大家也低头看书,准备迎接宋澄的惨剧。
紧跟秦荔之后,一阵流利口语传入耳中,音色较秦荔的清扬更为低沉醇厚,毫不费力地就能将两者区分开。而且,秦荔家的口语已经很好,宋澄与她相比不仅没有落下风,甚至更……好听?
讲台下的学生们恍惚了。
这是宋澄?
谢日新说出大家心声:“宋澄变得好陌生。”
段嘉不知何时放下了堵耳朵的手,又忍不住想摸摸耳垂,宋澄的口语听得人耳朵麻麻的。
前排,温向仪目光凝在宋澄身上,呼吸很轻。
宋澄把缩读和音节的重音都处理得很
好,地道得不像国内应试教育的产物。
她刚开始上台还有些陌生,像秦荔一样捧着书,读完一段,她已经把书放在桌上,微垂着眼皮去看,足以说明她此时的松弛。这样的宋澄,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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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节早读下来,大家同情的人变成了秦荔。
最后的领读结束,被秒得稀碎的秦荔幽怨地看向宋澄。
亏她还自作多情想着帮宋澄遮掩一二,宋澄对得起她的赤子之心吗!
秦荔看什么呢?
宋澄茫然地看回去,但落在秦荔眼中,她神情镇定,双眼波澜不惊,满身高高在上的出世高手气质。
秦荔陡然泄气。
她服了还不行吗。
宋澄口语怎么这么好?刘老师又怎么知道的?
英语课上,有个胆大的同学实在忍不住问了。
刘老师扫视一圈,叩叩讲台:“你们别看宋澄总分不高,期中考试,她的听力分数是拿满的,这说明什么你们知道吗?知道的说说。”
段嘉举手:“说明她运气很差,后面都没蒙对多少?”
大家恍然大悟,就连宋澄都心有戚戚然。
可不是吗,单选阅读理解除了会的就没蒙对几个,扣大分了!
一阵欢乐的笑声爆了出来,迅速被刘老师视线镇压。
刘老师:“说明她私下用功,没少精听泛听才有这个效果。宋澄,对吗?”
老师已经帮她找好理由,宋澄哪有反驳的道理,立时点头。
刘老师满意收回视线。
诚然,她早上只是想起来宋澄极度“偏科”的分数分布,想用领读这件事鼓励鼓励宋澄,顺带施加一些外力给这个后进生紧紧皮,没想到宋澄给她一个惊喜。
刘老师想着宋澄背后的汗水,再看看班里一些不省心的:“其他人都在私下努力,你们还笑?周三早读做听力卷,我亲自看着你们做。”
“……”
大家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
宋澄的出现好像提醒了刘老师可以用早读来抓听力这件事,接下来两周,英语早读除了固定的默写和背诵环节,还经常加入听力的单项练习,并且有常驻早读的架势。
而在这些练习中,除了偶尔的失分,宋澄总能拿满分,堪称五班听力一霸。
渐渐的,大家都对宋澄有些改观——她在学习上是下了真功夫啊。
周四上午的第三节课是英语小考,中午放学的食堂,几个女生快坐满了张八人桌,凑一起吃饭。
段嘉喝着热奶茶:“我去办公室拿作业,听到刘老师改着卷子跟六班英语老师夸咱们了,还把宋澄拎出来表扬,李老头也在。”
何念瑶道:“都说了什么?仔细说说。”
“先跟六班老师说我们班听力训练挺好,要继续做。”
段嘉脸很苦,她特别讨厌听力,“又跟李老头说宋澄英语开始发力了,其他科估计也是,李老头就说呀,哎,宋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