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睡前那幕,温向仪睡得很好。
反而是宋澄没怎么睡。
温向仪的这场高烧来得凶猛,睡前还在38.5以上,宋澄哪睡得着,背挨着床没一会儿,就忍不住起来查看温向仪的情况。
直到后半夜,摸了摸温向仪凉下来的额头,她才总算放了心。
温向仪终于退烧了。
她也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往床上一躺,连被子都没盖,宋澄头一歪,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温向仪退了烧精神大好。
只睡了两个多小时的宋澄靠在床头,张嘴打了个哈欠,神色恹恹,懒懒散散。
不远处的洗手台前,吹风机呼呼作响,没一会儿停下了。
温向仪披着洁净蓬松的长发走过来:“宋澄,昨天夜里你起来看了我很多次吗。”
她语气笃定,宋澄也没什么否认的必要:“嗯。”
“辛苦你了。”温向仪坐到宋澄床边,笑吟吟的,“中午我请你吃饭。”
还知道请她顿饭,算温向仪有良心。
宋澄原本正看手机,听到温向仪的话,她心中满意,结果一抬眼,正对温向仪锁骨那片肌肤,泛着轻盈水汽与珍珠般的柔润光泽,还有香味。
昨晚她用的也是温向仪的沐浴露,记得瓶子上香型写的是天使草与晚香玉。
和薰衣草玫瑰之类的不同,好抽象的两个词。
宋澄洗完澡还闻了闻自己,完全没闻出来什么特别,到了温向仪身上,这份淡香却忽然具体得让人无法忽视,柔和浸入宋澄的世界。
宋澄脑瓜子嗡了一下,急忙低下头对着手机,心下惊魂未定。
温向仪说话就说话,坐这么近干嘛?
知不知道自己刚洗完澡身上很热?一点自觉都没有。
被热得口干舌燥的宋澄在心里大声数落着温向仪,表面淡然地说了声“好”。
她低着头,自然没看到温向仪的视线徘徊在她发顶与额角,半晌,才徐徐收回。
早饭依旧是宋澄操心,简单吃了点,温向仪就开始打电话了,还对着笔记本开了个短会。
之前和何念瑶她们在一块时,温向仪也偶尔抽空处理公务,还有学校的事。
现在病好了,又有许多事要忙。
宋澄安安静静待在一边,想起来何念瑶她们,在群里说了声。
宋澄:温向仪已经退烧了,不用担心
齐岫:那就好
何念瑶:嗯嗯!不过怎么是你来说
宋澄:她在线上会议
齐岫:?早上9点多你就去找她了吗
宋澄正打着字,还没发出去,屏幕上又多了条。
温向仪:昨晚我们在校外开了个房
温向仪:宋澄照顾了我一夜
宋澄:?
温向仪:我说得不对吗?
是说得对
不对的问题吗?
是你怎么能来群里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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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澄直接看向两米外的温向仪本人,一双传神的眼睛欲语还休。
温向仪摁了个键位,轻笑了下:“我闭麦了,你想说什么可以直接说。”
宋澄:“……”
真想举报你开会摸鱼。
报完平安后,宋澄又去理财。
现在她是真的有财要理,不再是先前那仨瓜俩枣的,于是事情也变得多了起来。
两个人各忙各的,小小的酒店房间时不时响起温向仪指尖轻点键盘的声音。
嗒嗒,嗒嗒,频率节奏都过分熟悉。
有某个瞬间,宋澄以为她在家里的书房那张沙发椅上躺着,而温向仪就在不远处的办公桌后,手下的键盘声时响时停,听起来说不出的舒服。
温向仪宽大肃穆的办公桌后,是扇透亮的双开窗,玻璃外的风景随四时变化。
宋澄只要稍微转下目光,就能看到温向仪坐在不同的景色前,像幅精心构图的油画。
她身边的一纸一物,都像富有巧思的置景,让人忍不住揣摩,于是宋澄常常久久沉浸其中,目不转睛。
幸好,往往这个时候,温向仪专注手头的工作,不会察觉宋澄停驻过久的目光。
但偶尔,她会忽然抬头,从工作中抽身,倏地抓住宋澄看来的视线——
“趁我在忙,偷看我?”
温向仪款款笑着,神情明知故问。
宋澄一晃神。
眼前分明是学校旁的酒店,没有四景变化的双开窗户,只有厚实的香槟色窗帘。
而温向仪却以如出一辙的情态,说出了一样的话。
那份偷看被抓住的慌乱,陡然被一种让宋澄鼻尖都酸楚的、奇异的安定完全覆盖了。
温向仪就是温向仪。
宋澄把这份心情仔细收好,放到任何人都碰不到的地方。
拥有丰富的被抓包经验,宋澄半点不慌,一脸从容地说:
“看看你的会开完了没有。”
这很说得通吧!
果然,温向仪顿了顿,没有再追问。
中午,退了房,把行李都放在后备箱,两人轻装简从走进美食街,开始觅食。
温向仪问宋澄想吃什么时,宋澄选了椰子鸡。清淡又滋补,非常适合大病初愈的温向仪,也适合熬夜伤身的她。
于是两人的午饭是一锅热腾腾的椰子鸡汤。
宋澄给温向仪盛好汤递过去时,想起上次吃椰子鸡也是和温向仪吃的,那时候她们第二天高考。
明明也没几l个月,怎么高考都像好久好久之前的事了?
大概是因为短短几l个月发生了太多事吧,宋澄想,光是开学后的大学的这一个月,就丰富到让人应接不暇。
今天是小长假的最后一天,吃完这锅细火慢炖的椰子鸡,各自返校,她们大学的第一个假期,宣告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