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澄紧紧闭上了嘴。
温向仪现在心情真的很不错,宋澄不说,她也不逼她,还体贴地转移了话题:
“身上都是火锅味,到了家我先洗澡。”
宋澄没接话,温向仪并不在意,对宋澄这种自尊心强的人来说,暗里吃醋被戳破,肯定要羞恼会儿的。
没几分钟,车停在地下车库,温向仪把抱枕放回后车座,和宋澄一起下车回家。
电梯里,宋澄仍是一言不发,温向仪失笑,到了家门口等宋澄开门时,她语气轻松道:
“我跟你认错好不好?宋澄,我后面再也不拿这事逗你了。”
宋澄不搭腔,但让出位置,让温向仪先进去。
不管两人怎么置气——虽然平时也没什么置气的机会,宋澄总是不会忘了照顾她,这次也是。
温向仪弯起唇,越过宋澄迈进玄关,身后传来沉闷的关门声,她没有回头,换了鞋,把手袋放到沙发上,往浴室走。
宋澄和她的习惯一样,没特殊情况的话,晚上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洗澡。
不过不同的是,宋澄有时会先把外套留在沙发上,而温向仪向来进了浴室才会去动身上的衣服。她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但有些东西伴随她长大,已经成为她的一部分。
等洗完澡出来,再哄哄宋澄——
一条手臂从背后将她缚进怀里,温向仪的思绪被强行打断。
转瞬间,她的后背与宋澄全然贴合,宋澄的气息拂在她耳侧,熟悉无比的体温因灼烫的呼吸显出久违的危险性。
温向仪唇微张,这是个下意识的动作,她可能是想说话,或者单纯地表明惊讶,又或者,她在期待些什么。
没有时机进行思考与抉择,宋澄的手握住她下颌,摆出相迎的姿势,随即勾着头吻下。
她们脖颈缠绵地相贴,宋澄又长长了点的头发被蹭得松散,粗硬的长发扎得温向仪皮肤刺痛,发红。
宋澄在不高兴,她的吻会咬人,她在浴室外一点点解掉她的衣服,她的体温让自己被禁锢住的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发出被烫伤的呓语,却不给予任何言语的回应,她也不让自己说话。
“你不要说话得好。”
宋澄说,她拧开花洒,喷薄而出的水浇湿温向仪和她眼前的世界,浇湿宋澄。
没有低头看自己湿透的身体,宋澄一点点把温向仪脸上的水抹开。
她触碰温向仪时总是轻柔的,此时也不例外,可同时透着股恶劣。她不想温向仪露出那样的神情,好像她是个可以随意玩弄的傻子似的。
宋澄倒不介意在温向仪面前当个傻子,她只是觉得,温向仪该承担逗她玩的后果。
“你喜欢看我吃醋?很喜欢,是吗?”
宋澄收回手时,温向仪的面容蒙着层透明的水光,睫毛湿漉漉的,清透极了。
她的神情里不再是掌控一切的镇定,眼尾的绯色呼之欲出。
从始至终,她被紧紧揽在宋澄的怀里,她没有挣扎,只是问:
“不可以吗?”
温向仪直白地看进宋澄眼底,有恃无恐的,声音徐徐在浴室回响。
“宋澄,你吃醋的样子很可爱。”
就知道温向仪会这样。
宋澄这次气上了自己,她早就知道,温向仪被惯得不成样子,她怎么可能害怕,又怎么可能不得意?
更让她生气的是,她发现自己并不讨厌温向仪这样的对待——
温向仪因为拥有她的一切、掌控她的情绪而得意的模样,她竟然讨厌不起来。
宋澄不想承认,甚至,她还有点喜欢。
喜欢温向仪只在她面前显露的劣根性,只在她面前放松下来的身体,只任她在浴室外解开她衣扣的特权。
她被微不足道的命名为“奖励”的小甜头勾得满心欢喜,有时候甚至说不清,是为了奖励本身,还是为了她甘心俯首称臣时温向仪的神态与笑容。
温向仪的手从她的肩头滑到小臂,用指腹勾勒着柔韧线条:
“你再不抱我,水要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