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眠目前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
在他看来,自己和厉潮和其他朴实又平凡的夫夫并没有什么两样。
每天早上厉潮都会提前起床,一开始会在楼下给他带早餐,可等他会做饭后,渐渐地,他的早餐和晚餐都是厉潮做的。
或许是在厨艺上真的有天赋,厉潮做的饭很好吃,格外符合宋时眠的口味。
只除了会偶尔在菜里夹带私货放他不喜欢的胡萝卜。
只除了他站起来只能够到他一米七的老公的肩膀。
宋时眠很郁闷,伸手锤了厉潮一下,“你在家里也穿增高鞋垫?”
厉潮正站在玄关处换鞋,闻言勾鞋的动作顿了顿,“……不可以?”
“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穿给谁看?”
宋时眠才刚起床,头顶有几缕头发不安分地翘了起来。厉潮伸手按了按,“眠眠知道的,我容易自卑。”
每次都是这样说……
宋时眠嘟囔了一声,不过没再说什么,只是在心底忍不住诽谤。
他只是矮,又不是小,到底有什么值得自卑的?
厉潮早上有个会,没什么时间逗留,他压着青年的头和脸接了个吻,“我去上班了,早餐在桌子上。中午的外卖我给你点,你别点了。”
厉潮点的外卖总是比他自己点的好吃,宋时眠没拒绝。
“路上小心。”
日子就这么过去,就在宋时眠以为他们会像现在这样一直相伴到老去的时候,林季同回国了。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六下午,宋时眠难得的给自己放了一天的假,窝在沙发里打盹。厉潮今天没上班,在阳台上洗衣服。
林季同的电话打破了两人静谧的氛围。
“小眠,我回来了,不得不说,出去两年,感觉国内的空气都是甜的。”
宋时眠拿着手机笑呵呵,“别人都是觉得国外好,就你觉得国内好。”
林季同道,“吃了两年的白人饭,我脸都快吃绿了,出去一趟,足足瘦了快一十斤,再不回来,我感觉自己就要变异了。”
晾衣服的厉潮朝宋时眠看了眼。
宋时眠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我知道了,你这是在暗示我呢,赶紧休息一下,晚上带你吃大餐。”
手里的衣服被攥到变形,厉潮看着宋时眠挂断电话,不经意地开口,“你之前说的那个学长回来了?”
“嗯。”宋时眠回答他,“刚刚下的飞机,晚上再和他出去吃个饭。”
阳台上边传来挂衣服的动静,几秒后才传来男人的声音,语调没什么起伏,偏偏宋时眠读到了一股嘲讽的味道。
“呵!一下飞机就给你打电话,你们感情还真好。”
这话说得……
宋时眠从沙发上坐起来,“看来之前不是我的错觉,厉潮同志,你对我的学长意见很大啊?”
阳台上的背影僵了瞬,“没有。”
“真的没有?”
厉潮顿时不吭声了。
宋时眠莫名有些想笑,“你心眼咋这么小呢?我们就是普普通通的同学关系,人家学长善良,见我可怜,所以才照顾我。再说了,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要是有什么早就有了,哪还有你什么事?”
沙发另一边塌陷了下来,紧接着,一个头颅就搁在了宋时眠肩上。
“那万一……我是说万一……”厉潮的声音闷闷的,“如果你和他见面,觉得他比我好,想要跟他在一起怎么办?”
宋时眠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像撸狗一样撸了把,“在你心底我就是这样的人?”
“不是。”厉潮道,“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值得更好的。”
他简直糟糕透了,明知道自己配不上宋时眠,却还自私的霸占着他不愿意放手。
宋时眠不知道大狗心底在想什么,只不过却很温柔有耐心,“我们是夫夫,领了证的,如果我和他有什么,那就是出轨。出轨是犯法的,你完全可以去告我,让我净身出户。”
厉潮道,“那万一你想和我离婚呢?”
宋时眠,“我看起来很像为了荣华富贵抛弃糟糠之妻的渣男?”
“有点……”
宋时眠的耐心彻底耗尽,一把把肩膀上的脑袋推了出去。
“给爷滚。”
尽管厉潮很不情愿,晚上还是如约而至。
他站在玄关处,磨磨蹭蹭地换鞋,想借此拖延时间,“眠眠,要不……”
宋时眠身上穿着跟他同色系的黑色T恤,手里拿着导盲杖在地上点了点,“厉潮同志,五点你就开始拉肚子,五点半说没衣服穿,五点四十找不到我的鞋,现在你还想找什么借口?”
“没有。”厉潮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伸手拉住宋时眠的手,带着他往前走了步,把头埋在他的肩颈,亲了口。
“这是离别吻。”
厉潮说。
脖子上传来轻微的刺痛感,宋时眠伸手推开厉潮的脑袋,“你是狗吗?这哪是亲,明明就是咬。还有,哪家的离别吻是在脖子上的?”
厉潮乖顺地被他推开,低头看着他脖子上新鲜出炉的印记,满足地眯了眯双眼。
他伸手,拉住青年的衣领往上提了提,盖住那个印记,转手去拉他,“好了,不闹你了,我们走吧。”
他们出门的时候太阳也差不多落山,空气里的余晖未散尽,但风已经凉快了起来。
从家里到约定的美食街不远,开车过去十多分钟就到了。
厉潮先送宋时眠过去,结果林季同却半路堵车了。
他们站在一棵巨大的香樟树下,周遭人来人往,各种食物的香气混合在一起,旁边放着一张休息的长椅。
林季同的声音在电话里透着满满的歉意,“抱歉啊,刚刚在半路前面的车追尾了,堵了一会,现在过来大概还要一十分钟。”
宋时眠不觉得有啥,“
没事,我等你就行。”
见他挂了电话,厉潮在一边不动声色的阴阳怪气,“如果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