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他醒了,旁边的男人非但没收敛,反而更过分地直接把手贴了上去。
他轻笑了声,声音混合在嘈杂的人群里,很低沉,带着一丝诡异的阴冷。
“醒了?”
那手温度很高,宋时眠感觉自己腿根那块被捂得有些发麻。他看不见,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感觉有人往他们这边看,一股隐秘的感觉在两人中间升起。
他伸出手,想把那只手拽开。
结果对方的手劲很大,非但没拽开,反而指缝被挤压着,不由分说地挤进另外一只手。
公交车到了下一个站台,周遭吵杂的人声更加鼎沸。
在来往的喧嚣中,宋时眠感觉一件外套盖在了两人的腿上。
于是藏在外套下面的那只手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宋时眠轻轻倒吸了口凉气,按住那只作恶的手。
“你是谁,想干什么?”
他天生体寒,身上的体温要比旁人低得多,哪怕是夏天,指尖的温度依旧是微凉的。
和交叠在一块的滚烫手背形成鲜明对比。
男人的手顿了顿,没说话,反而朝他靠得更近。
近到大腿挨着大腿,肩膀抵着肩膀,甚至连呼吸都几乎交错在一起。
宋时眠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亲密的距离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往窗边靠了靠。
就在他扭开头的瞬间,温热的呼吸落在了他的脖颈上,带着滚烫的温度,激得宋时眠起了层鸡皮疙瘩。
对方像是在嗅他身上的味道,喉咙里溢出一声短促的笑,语气狎昵,“很香,穿这么好看上公交,是在勾引我吗?”
他在人群里一眼就看见青年了。
不怎么见光的皮肤被捂得发白,白衣、黑裤,剪裁得体的衣服将他的腰肢衬得窄窄的一片,裤腿往上叠了叠,露出一截清瘦的脚踝,随着行走的动作,那截脚踝在黑裤下若隐若现,白得晃眼,像是在引诱他伸手去去抓住。
可怜的盲人并不知道从他上了公交后,从头到脚都被人打量了个遍,甚至还乖乖地跟想对他欲图不轨的人道谢。
乖得让人更想欺负了。
他靠近青年,看着对方耳朵爬上隐忍的潮红,指尖灵活地解开扣子,正欲钻进去,结果被他伸手按住了。
宋时眠扭头,脸上浮现薄红,耳根红得仿佛能滴血,“我劝你别太过分,再这样,我就叫人了。”
“这样是什么样?”男人隔着布料,恶劣地刮了一下,“这样?”
果不其然,旁边青年脸上的红晕更盛了。
见他挣扎,男人很轻易地就按住了他,“如果你想别人看见你这副样子的话,你就挣扎吧。”
宋时眠顿时不敢动了,他忍无可忍地往旁边踹了一脚,“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被踹了一下,男人眯了下双眼,眼底的阴翳更盛,“我说了,我们会再见面的。”
宋时眠
哽了哽。
命脉被人捂住,哪怕上面盖着一件外套Θ_[(,可宋时眠还是有一种在大庭广众之下裸奔的羞耻感。
都这样命悬一线了,听见男人的话,他的大脑有那么一瞬的放空,然后缓缓飘过一句弹幕: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
然后他就被捏了下。
宋时眠打了个哆嗦,变脸速度快得令他感到惊讶。
“是你!给我发短信的那个人!”
他觉得,演艺圈应该有他一席之地。
似乎被他即惊讶又惶恐的表情取悦到了,男人很轻地笑了声,“看来宋先生记性还不错。”
宋时眠嘴角抽了抽。
他的手指还欲更进一步,结果青年的双腿并得紧紧的,死死地卡住,一时间让他的手有些进退两难。
男人也不着急,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姿势坐在他旁边,“这么敏感?是你丈夫平时满足不了你吗?”
又到了一个站,宋时眠听着公交车报站的声音,算着自己还有几个站下车。
越往前开,公交车里的人就越多,还好他们坐的位置比较靠后,要是遇见那么一两个需要让位置的爷爷奶奶,宋时眠完全不敢想象那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听着周围嘈杂得不行的声音,他在心底悄悄地松了口气。
人多好啊,这样他们俩的小动作就隐藏在人群里,没人发现了。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从他们俩坐一起开始,周围人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总往他们那边瞟。
公交车上人的确很多,也很挤,但架不住坐在后排的那两个男人实在是在太显眼了。
原本眼盲的俊秀青年就足够吸引人了,结果旁边还坐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男人那身剪裁得体的西服哪怕看不出牌子,可光看材质就知道不便宜,曲着一双大长腿,就这么坐在拥挤破旧的公交车里,显得格外的格格不入。
黑色的外套搭在两人的膝盖上,袖子往下垂,拖在地上,染了大块的灰尘。
可主人并不在意,歪着头,不知道跟身边的青年在说什么,姿态亲密,看起来像是相熟的模样。
所以也没人知道,在宽大的西服下面,掩藏着的是怎样一幅光景。
也没人知道,看似正经的男人,正在对无辜的眼盲人夫做着多恶劣的事。
“宋先生……”
他嗓音淡淡,像是在谈论一件很平常的事,“你有反应了。”
宋时眠,“……”
他又捏又摸的,他又不是圣人。
男人靠近他,唇瓣有意无意地从他的耳畔擦过,“果然很敏感,是喜欢刺激吗?”
宋时眠抬起脚,往他脚背重重地踩了一下,“把你的手拿出去。”
男人不但没拿,反而不轻不重地按了下,“据我所知,你丈夫已经出差三天了。不对,哪怕他不出差,也根本不会碰你。”
说着他笑了声,满腔的恶意从笑声里泄露出来,“
对外恩爱的模范夫夫,回到家却过得宛如陌生人,嫁给他,你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