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
四个人一句接着一句,钟隐月受不了了,一甩袖子,把他们全都甩开了。
四人纷纷退后几步。
钟隐月瞪着他们。
他们不敢再动,都神情讪讪。
“师尊,师尊……别生气嘛。”温寒讪讪干笑,“弟子们就是……稀奇。”
“是呀,师尊,灵泽山的师兄师姐们昨日回来,说我们玉鸾山以后可不用看人脸色了,说您可真是厉害了……听着奇奇怪怪的,弟子还以为是在阴阳怪气呢。”
钟隐月:“……”
别说,听着是挺阴阳怪气的。
“师尊别生气,弟子是太高兴了。”白忍冬也说,“师尊,是为何将沈师兄带回来了?”
他边说边回头去看。
沈怅雪一直负着手走在最后面,满脸的微笑。
他那双眼睛从白忍冬跑到跟前开始就没睁开过,都眯成了一条缝。
沈怅雪在外人面前一直体面,这几个玉鸾山的弟子虽说察觉到了些许,也听过风言风语,可到底是不知道事情真相的。
他们不知道他在乾曜山过的是什么鬼日子。
钟隐月想了想,灵修在这个世道里毕竟不受待见,沈怅雪自己是个灵修的事连钟隐月都不敢告诉,想必也是不想告诉他人的。
钟隐月便没说实话,只说:“乾曜宫那边有两个首席弟子,我便与乾曜长老打了赌。若是我赢了魔尊,他便让给我一个。”
“乾曜长老便将沈师兄让出来了?”温寒咋舌。
“差不多就是这回事。”钟隐月说,“行了,别多嘴了。你们都先回山去,我去见乾曜长老。若是顺利,下午你们也得去乾曜宫,参加他的转门之礼。”
“是。”
弟子们应下,乖乖跟着他来到了灵泽山山门前,御剑回山去。
钟隐月连沈怅雪都不带,说要自己前往。
沈怅雪倒明白他为何如此。
沈怅雪昨日刚被他靠着与魔尊一战强抢过来,乾曜长老不情不愿的,瞧着还大动肝火,又没法发作出来。今日钟隐月要是还带着沈怅雪去见,那就是故意跟乾曜长老找茬。
钟隐月也想少点事,他至少是不想让沈怅雪再闹心了。
跟着其他弟子回到玉鸾山,温寒便问他在别宫是否安定了下来,是否需要他去安排个住处。
沈怅雪告诉他,昨日一回来钟隐月便给他安排了。
“果然还是师尊想得周到。”温寒说,“沈师兄,你头上的伤又是怎么一回事?”
沈怅雪摸了摸自己头上的伤口。这是乾曜长老前些日子把酒壶摔在他脑袋上留下的,昨晚钟隐月刚给它包好。
“没什么。”沈怅雪摸着伤口说,“昨日魔尊来山,我被卷进去了,伤到了一些。不碍事,没伤到要紧的地方。”
温寒听得都哆嗦:“这可真是……沈师兄可好生养着些。我那处还有灵药,沈师兄若是需
要,我便送师兄一些。”
沈怅雪笑了笑:多谢,我也还有些药,暂时不劳师弟费心。⒍_[(”
“那也好,祝师兄早日痊愈。”温寒说,“那……许久没回来了,我们就去收拾一下宫舍了,沈师兄你自便。”
沈怅雪含笑朝他点点头。
几人便纷纷四散离开,只有白忍冬站在原地未动。
青隐也没离开。她跟着这几个弟子来到了别宫,然后就跳上宫院里的一张石桌,趴了下去。
白忍冬没走,还在众人散开后,独自一人朝着沈怅雪走了过来。
沈怅雪面上笑意越发浓了。
浓得近乎已经毫无笑意,这张笑脸好似只是长出来的一张皮肉。
白忍冬走到他跟前,微仰起头,小心翼翼道:“沈师兄……真的是乾曜长老让过来的?”
沈怅雪不答反问:“师弟为何如此问?”
他语气有些不善,白忍冬忙解释:“师兄别误会,我没有什么不好的意思。只是……我瞧着,乾曜长老不像是会将师兄让出来的长老。虽说,我也看得出师兄在乾曜宫中……大约地位微妙,但我瞧着乾曜长老不像是会将沈师兄随意让人的。”
“怎么说呢……感觉师兄对长老来说,还是重要的。”白忍冬歪歪脑袋,神色忧愁起来,“我怕乾曜长老不会这样善罢甘休,师兄还是小心些。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们师尊极为可靠,又一向在乎师兄,定会好好护着师兄的。”
“……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自然是关心师兄啊。”白忍冬说,“虽说如今辈分还不明,但我与师兄日后可真是同门了。不瞒师兄,师兄在天决门中可是一等一的剑修,我早已仰慕师兄已久了。”
白忍冬说着说着,朝他一笑,“沈师兄,还请师兄以后多关照了。”
沈怅雪藏在身后的双手猛地攥紧拳头。
他脸上的微笑依然,暗地里却猛地咬紧了牙根,咬得脸都发痛了。
白忍冬丝毫没察觉,朝着沈怅雪一笑后,便说自己也要回去收拾,转身走了。
沈怅雪突然听到一阵咔吧咔吧声。
片刻后,他感到双手被自己攥得发痛。
他这才意识到,那阵咔吧声是他将双拳握得太紧,指骨关节发出的响声。
乾曜山宫中,桌案上一堆法宝被噼里啪啦地摔到地上。
万年秘境里才有的珍稀东西,全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东西就狠狠摔碎在脚边,碎片都溅到了衣裙上,窦娴吓了一跳。
邱戈也在一旁。
两人叫都不敢叫出来,赶忙各自后退一步,跪了下去。
耿明机背对着他们。刚亲手摔了一桌子法宝,他这会儿气喘吁吁起来。
“师尊……”邱戈咽了口口水,声音有些抖,“请师尊……息怒。”
“闭嘴!”
邱戈吓得两肩一抖,不吭声了。
耿明机面容恐怖,两只眼睛怒目而睁,好似要从眼窝里蹦出来了。
他喘着气,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