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追问。
徐希诧异的问,“双岛不本来就是咱们大秦的吗?”
嬴政嘴角狠狠一抽。
“岛上情况如何都不知,左相此时......怕是不妥。”赵高在一旁出声。
蒙毅再次认识到了她的厚脸皮,她把大月氏,甚至乌孙都视为自己的地盘,箕子朝鲜和三韩也是,甚至齐王建站立的倭岛。现在南海之中的双岛在她这,也成了自家的,她比兼并派的谋臣武将还霸道。
“我现在也不去,只是巡抚百越三郡,待时机成熟,大军开拔,不光双岛,还有岭南、雒越、南海诸岛,皆是我大秦国土。”徐希一脸理所当然。
嬴政剑眉拧着,沉声让她退下,“你先行退下,朕思虑过后再答复你。”
“诺。”徐希应声,退下。
渚道子听她要去巡抚百越三郡,把她叫到跟前,让她莫要出行。
“我若出行,会有变故发生?”徐希拱手询问。
“是我要请辞了。”渚道子缓声道。
徐希心中一紧,“先生?何故请辞?您的身体......”
“我时日已然无多,无法再留咸阳助你们,王宫新建几处要地都已经布设好,无需担忧这个,往后,要靠你们自己了。”渚道子神情坦然笑道。
徐希呼吸凝滞,脸色渐白,“先生......”
“人固有一死,你也不必哀伤。我一生研习阴阳学说,半生游历,能与你们师徒一起著成新历法,研习浑天仪,已终得圆满,死而无憾矣。只,还有一个心愿未了。”渚道子笑着拍拍她。
“是我与阿萚的终身之事。”徐希道。
渚道子含笑点头,“你们年轻人自有想法,但我与你师,乃至你祖父,都已不再年轻了。”
徐希以为他这是催婚,抓住他的手腕把脉,手指一颤。脉象微弱的骇人。
渚道子却满脸豁达坦然,笑容慈爱。
此事公孙萚师兄弟也已知。
公孙萚不愿此时仓促之下与徐希缔结婚盟,成为夫妻。
两人只在渚道子、三叔徐冲三婶云氏的见证下定下婚契。
渚道子安排好所有事宜,于五日后的傍晚,睡梦中终老,享年98岁。
公孙萚师兄弟要扶棺回乡,把渚道子送回济北郡安葬。
嬴政追封渚道子为济北侯,以侯爵规格安葬,又赏赐了大批陪葬之物。准了徐希一月陪丧假。
徐希谢恩后,与公孙萚一起护送渚道子棺椁回乡。
济北郡紧挨着临淄,一路都是水泥驰道。
渚道子棺椁到达济北郡时,老祖和徐长都已经收到家信,赶到了渚道子家乡等候灵柩。
徐希和公孙萚上前见礼。
徐长拉着两人的手,看看她,又打量公孙萚,“好,好。”
徐希顺手给他把了个脉,身体还硬朗,暗松了口气。
摸到老祖的脉象时,他反手抓住她手臂,“瞧你这脸色,路上就没好过,还是先歇息休养两日。我这身子骨,比你们都硬实,也比你们都能活。”
“师父,你不让我把脉,你不会真是传说的已经得道成仙,已经没有脉搏了吧?”徐希幽幽道。
老祖瞪这小徒儿,“没有脉搏岂不成鬼了。”
“鬼谷子嘛。”徐希幽声补充。
老祖照她脑壳上敲了敲,“你那南海珍珠我收到了,入药极好,再给为师弄来些,为师配药。”
徐希总算有点精神气,“陛下赏赐我的还有,我捎信让人送来给师父。您再给我祖父也配些药吃。”
徐长知道她担忧自己身体,安抚她,“是药三分毒,吃多了也不好。你祖父我这身子骨还硬实着呢,我才活到哪。”
他今年也六十多了,不过身体确实很硬朗。老祖亦会时常捎带些养生药丸与他吃。
徐希稍感安慰,看公孙萚脸色苍白,两眼无神,又拉了他来,“叫师父,叫祖父。”
公孙萚抬眼看她。
徐希示意他,“你我已定下婚契,你师父我都已经叫了师父,还告了配丧假。我师父你不认?还是我祖父你不认?”
“没有。”公孙萚忙摇头。
徐希领着他重新见礼,改口叫师父,叫祖父。
见老祖和徐长并未反感,公孙萚重新恭敬的大礼拜见,“公孙萚见过师父,见过祖父。”
老祖、徐长一起把他扶起来。
徐长问他,“你师父的孝期可有安排?”
公孙萚回话,“师父让我守孝百日,然我自幼跟随师父,他待我如父如母,我怎可百日就枉顾师父恩情,准备守满三年。”
徐长神色有些感叹,三年孝期也太久了,希已经二十四岁,三年后都快而立了。
老祖思忖半刻,“你师父既定了孝期,不让你守满三年,你孝心不可抛,便向借天一年,借地一年,守满十四个月,亦算守满三年,你以为如何?”若小徒儿不找男子便罢了,真守满三年,两人婚契就成不了了。
渚道子亦是担心小徒弟的终身才留话。
公孙萚拱手应声,“谨遵师父教诲。”
定下守孝期限,公孙萚师兄弟安葬了师父,便在坟前结草庐守孝。
徐希也拜别老祖和徐长,赶回咸阳。
朝中奉常和太卜已经吵吵起来,说新建王宫之际,渚道子丧命大不吉利,要改图重建,用他们占卜之道,重新设计王宫。
渚道子亡故,公孙萚守孝,新建王宫和都邑只有徐希负责顶立起来,她巡抚百越之事也泡汤了。嬴期他们还敢吵吵?
徐希上奏,请命负责王宫修建和都邑扩建,“我名为福,民间不少人家还在年节的时候写倒福字贴在大门上,由我来负责修建王宫,是否就吉利了?”
嬴期几人一下无话可说。
徐希却没轻易放过他们,“且渚道子是寿终正寝,享年98岁,虚岁99年,九九归一大势,你们又怎知渚道子是亡故,还是灵魂已飞升得道呢?”
嬴期还想辩驳一句,“99岁就妄想飞升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