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爱而不得的痛,那种生死离别的伤,还有静静守候的隐忍和那郁郁不得志的怨。如此种种,似乎被一场雪慢慢抹去了他们的痕迹。这偌大的皇宫竟容不下寥寥一生的人,就如这地上的雪,终究会被宫人清扫干净。
健康殿里,太医在帮刘渊包扎刀伤,林亦书在里间拿着热毛巾给虞初擦身上的血迹。她跟青草慢慢的脱下她身上的外衣,只见原先的鞭伤又裂开了。青草眼睛湿润,手微微发抖。林亦书见她情绪如此不稳,安慰道:“还是我来吧。青草你去把屋里的炭火添的大一些,别让你们娘子受了冻。”说着从青草手上接过热乎乎的毛巾转身不敢耽搁的给她擦拭着身子。
“母后,你为何不让人把三殿下一起带回来?”林亦书一边擦着一边问着旁边满脸愁容的皇后。
刘渊抬眼见皇后默不作声叹气道:“三弟从小就倔得很,这夏氏毕竟是他府上的,他表面看起来冰冷无情,实际上比谁都重感情。再者就是夏氏帮着刘渝拉我下位,想必三弟很是自责。这种种情绪加在一起,还需他自己消化,别人帮不了他。”
刘渊转眼看着皇后满脸严肃的嘱咐道:“母后,日后我不在宫里,您还需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我会让三弟常回宫里居住。再者就是,刘渝定会想把三弟除之而后快,日后还需多多提醒他多加防范。他就算从现在开始重回朝堂,但毕竟大多数人都是陈云一派的,定会道阻且长。”
尽管刘渊自己心中愤愤难平,但依旧放心不下他这个从小就不谙世事的弟弟。他知道,刘渡生性寡淡,又不善人情来往。日后定会又不少人会为难他。
“你和亦书也是,在外也要时刻小心。母后娘家在外面有座宅府,就在渡儿旁边不远,我再派些人过去,只是在外面终究是比不上宫里的,还是要受些苦的。渊儿,你不要怨你父皇,他在这个位置上,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了。”
林亦书见皇后表情有些难过,上前安慰道:“母后,我们既然是被贬庶民,想来住那么大的宅院是不合适的,让人看去又要惹出些闲言碎语让你们在宫里也不得安生。我都想好了,之前我父亲也有一间房产离三殿下府上不远,以后我和刘渊就住那里,只带两三个贴身的丫鬟就行了。”
刘渊听到林亦书如此安排心下很是安慰,他虽看不见林亦书,但是嘴角逐渐释然的盯着里间微微上扬。他从来没有这样轻松过,突然豁朗了许多。心里也没有刚刚那样难过,得卿相伴,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