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缠在身上的钝痛感其实并没有带着尖刺的藤蔓那般强烈, 然而那种无法被挣脱的束缚感,远比身体上的痛觉更让柳星河感到恐慌。
他不知道这锁链是用什么材料做成,仿佛坚不可摧,他的冰系异能能冻住藤蔓, 却无法在锁链上留下丝毫冰冻的裂痕。
也是这个时候, 柳星河才终于意识到, 这次他是彻底的栽了。他忍着身体剧烈的疼痛, 非常不甘地抬起头,阴鸷的目光直直射向柳青栀, 从喉咙艰难得挤出一句话:“是我低估你了。”
“低估?”柳青栀眼神淡淡地瞥向他,陈述道:“你从来都不认识我。”
柳青栀这话可不算是说谎,毕竟他并不是原主,柳星河记忆中的柳青栀自然也不是他。
柳星河眸光一闪,想到了某种可能后,错愕地睁大眼睛:“你难道不是柳青栀?”
但如果不是柳青栀, 天底下又怎么可能会有来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而且如果不是柳青栀, 霍霖又怎么可能和他待在一起?
柳星河很快他不是柳青栀这样的否定了这种猜测。
柳青栀也不打算多说废话:“玉佩在哪里?”
柳星河却突然笑了起来,他咳嗽着,一字一顿的说:“我……不……会……告……诉……你。”
事情发展到现在, 他也明白自己不可能在柳青栀手中活下来。
不过死之前,能膈应一下柳青栀, 让柳青栀因为他而永远带着找不回玉佩的遗憾,对柳星河来说,也未尝不算是一个畅快的收尾。
而且如果最后都会死的话, 死在柳青栀的手中, 甚至可以说是他最期待的结局。
就算柳青栀折磨他, 他也可以忽略身体上的疼痛, 追寻精神上的某种快感。
像是知道柳星河在想什么一样,柳青栀突然笑了下:“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柳青栀不打算再问玉佩,而是直接将柳星河连着锁链拖拽出去。
目的地,正是茶厅。
他记得韩天逸是精神系异能者。
通过韩天逸的精神异能,从柳星河的脑海里得知玉佩的位置,应该并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柳青栀相信韩天逸能做到。
茶厅这边,霍霖和韩天逸几人也有了行动。
唐南是金属系异能者,困住他们的铁栏椅也确实很精妙。
但错就在错在他妄图用金属异能捆住另一个金属异能者。
霍霖的金属异能等阶比唐南高出好几倍,在霍霖的操控下,原本禁锢住他们这些人的铁栏椅全部散成了细碎的金属沙,不仅如此,一圈金属挡板也在瞬息之间阻断了枪□□出的子弹。
赵嘉言、斐绪然、江靖以及韩天逸六人,也抓准这个时机,在防御金属板撤下的瞬间,率先向这些觉醒者发起攻击。
这些觉醒者虽然实力不错,又全副武装,但赵嘉言都不是泛泛之辈,局势很快就发生调转。
不过短短几秒时间,唐南连同剩下十几个还留在这里的觉醒者就被几人制伏,最后由霍霖负责收尾,用金属铁笼将这些人关在一起,每个人的手上也都拷上了最坚固的镣铐。
至于还有一部分被唐南喊去地下室帮忙的觉醒者,霍霖他们并不需要在意。
因为大家很清楚,那十几个觉醒者碰到柳青栀,最后的结果也无疑是在找死,只会被关在笼子里更糟糕。
事实,也确实如此。
柳青栀拖着柳星河往茶厅走,碰到这些觉醒者之后,直接用水异能将这些人全部内爆了。
他其实也可以选择将这些人体内的水分全部抽干,但柳青栀不想看到一群丑陋的干尸。
所以内爆是最省事的做法。
让他们整个人在空气中彻底消失,也不占地方,更不需要特意处理尸体。
被柳青栀的锁镰拖拽着的柳星河,看到十几个觉醒者在自己的面前被水压内爆得连一丝残渣都不剩,这才明白自己刚才的想法是多么天真。
柳青栀要弄死他,实在有太多方法。
像这样的内爆,就简单利落。
根本不需要像他想得那般麻烦。
柳星河咬紧牙,再看向柳青栀背影的时候,巨大的悔意也如洪水决堤,在他心头猛烈翻涌。
谁能想到,从前那个弱不禁风,即使是一场最寻常不过的感冒,都能虚弱得住进医院的柳青栀,在末世爆发后,竟然会如此厉害。
他的身体被拖着,锁链在带上摩擦出刺啦刺啦的声音,这些声音穿透柳星河的耳膜,一下又一下如同一记重锤在他的心脏处敲击。
像是死亡前最后的钟鸣。
柳星河突然不想死了,不想像蝼蚁一样被碾压而亡。他想跟着柳青栀,想跟在柳青栀这样的身边,想看到末世后的柳青栀,更多区别于他记忆中的一面。
他喉咙动了动,咽下嘴里的血腥,望着柳青栀清瘦纤细的背影:“哥...哥你饶了我.....咳咳你饶了好不好.....我知道......知道错了,只要让我跟在你身边,哪怕你在我身上千刀万剐,我也......”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锁链的突然收紧,他的肺部受到挤压,又吐出一口鲜血。但这并没有让柳星河放弃,他继续哀求道:“哥,哥,我告诉你玉佩在哪里,你......”
柳青栀脚步一顿:“晚了。”
而且不论柳星河告不告诉他玉佩在哪里,柳星河都必须死。
虽然柳青栀现在要做一个好人,但是好人也有脾气,也该为他寄宿的原身报仇不是吗。
地下活动室距离茶厅并不算远。
两分钟之后,柳青栀将柳星河拖到了韩天逸面前:“帮我问问他的脑子,玉佩在哪。”
韩天逸点头,在柳星河面前蹲下了身。
在韩天逸用精神异能入侵到柳星河思维的时候,霍霖走到了柳青栀身边。他托起柳青栀的手腕,看着柳青栀掌心上的伤口,从冲锋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将上面的血痕轻轻擦拭。
或许是因为柳青栀这只手握过冰锥,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