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者正是周栖止的老师。
周栖止被惊住了。
这……这!
不是说教导就行了吗,怎么还要拜师?
那我的孙儿就是我的师弟了。
随着老人开口,其余人也表示愿意教导玄素。
不过并未要求玄素拜他们为师。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总之意思就是由他们来教导。
玄素自然是欣然答应。
他所获取的都是前人的知识,又有自己的理解,若是再加上与他人的思想碰撞,说不定会有更大的进步。
从那以后,玄素每日接受一群长辈的教诲。
但他只拜了一人为师,就是周栖止的老师,周钺。
他在平民百姓甚至普通官员之中名声不显。
但在达官显贵中,他的声望远超于周栖止。
甚至可以这样说,周栖止只是被推出来的代言人,他的医术闻名遐迩,也不过是因为他师承周钺罢了。
半月后,
“素儿,为师已经教不了你了。”
周钺对着玄素遗憾地说,在这半月的时间里,他总算是明白了真正的天才是怎样的。
其他人早在刚刚教导玄素的前几天就无处可教,抱憾离去了。
只有周钺坚持了半个月的时间。
“你的才能确实极佳,但你之前不显山不露水,没有真真实实地治过病,救过人,仅仅学习前人的经验,那再好的医术也不过是纸上谈兵,毫无用处。
去吧,去历练,去感受,去体悟,医者一道,非是即百家之所长,而是走出你自己的道来。”
玄素躬身行了一礼,这礼郑重无比,是他对一位智者,对一名殚精竭虑的老人的敬意。
周钺坦然地受了这一礼,很是欣慰。
等玄素终于行完了礼,他随意地挥了挥手,道:
“去吧!”
去闯荡,去感受,去体悟。
周钺望着玄素离去的背影,太阳光正好射在玄素的半边脸上,玄素的发丝都晕上了金色。
他看着玄素,正如散发着磅礴光辉的即将坠落的红日托起了皎皎圆月。
那是新旧交替,是日月同辉。
……
出城的小道上,
玄素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在那日与周钺分别后,玄素就与周栖止商议外出游历。
轻装上阵,玄素只带了两个仆役,架着一辆马车,除了些许银两与衣物,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马车在路上颠簸的前进,很不好受。
“吁!”
随着驾车人拉扯缰绳,马匹发出短暂的痛呼。
玄素睁开眼睛,轻轻瞥向马车外,旁边的侍从连忙询问:
“青木,怎么了?”
“有人倒在前面,拦路了。”
“这……”
马车中的青竹不知如何回答,用询问的眼神望着玄素。
“不必理会,走。”
马车外的青木听到此言,有些不忍,但也依言行事。
一抽马背,马儿继续向前走。
而躺在地上的江婉柔听见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明显。
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看见只有咫尺之远的马蹄,连忙翻滚着躲开了。
“咳咳咳!”
马儿飞速跑过,掀起阵阵尘土。
把江婉柔呛地止不住咳嗽,眼睛也睁不开了。
直到马蹄声渐远,天地再度归于静寂时,她才缓过来。
不应该呀,按照周素的性格,不应该让人救治我吗?
然后再发现是我,机缘巧合之下,我就可以得到他的帮助。
江婉柔越想越想不通,怎么也理解不了为何玄素没有帮他。
最后只得归结于世家子弟的虚伪。
周素去历练了,没有搞定他,不起作用,看来得换新的目标了。
这样想着,江婉柔用手撑着地面,慢慢站了起来。
拍拍身上的泥土,颤颤巍巍地朝家里去了。
她是真的心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为了看起来真实,不露破绽,她是真真切切地从半山腰滚落下来。
……
在看见江婉柔灵敏的闪躲姿态后,青竹和青木二人终于知道,玄素那么吩咐的原因。
还为之前揣测玄素的心思感到羞愧,对玄素也更加敬畏。
其实玄素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
他看出了挡路的人是江婉柔,就是曾经与周素有牵扯的人。
他并不想掺和进去,毕竟周素的那一生中可没有出现这样的事。
玄素能从记忆中看出江婉柔磅礴的野心,但他不愿成为命运的一环,做他的踏脚石。
所以并未理会。
……
两月后,
在为时两月的游历中,玄素治了很多人,也见识了人性的模样。
如今他们正行走在偏僻的小路。
飞鸟婉转歌唱,草木青翠欲滴。
清澈的河水向远方流去,鱼儿在肆意地游动。
在这样的环境下,连马儿也步履轻盈地向前走,带起阵阵清风。
“啪!吱呀!”
尖锐晦涩的树枝折断的声音响起,引起了行路人的注意。
“公子,属下去看看。”
青木说完这句话,便快速地朝着声响处跑去。
过了一会儿,青木回来了,他的身后还一瘸一拐的跟着一名少女。
浑身黝黑,骨瘦如柴,战战兢兢。穿着粗布麻衣,破破烂烂,未被衣服遮住的地方满是狰狞的伤口,血淋淋的,不断往地下淌着鲜血。
“公子,就是她弄出的动静。”
玄素仔细地看着她,没有开口。
明明没有做什么,那少女都被吓到了。
双膝一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