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蒙德踩着一双拖鞋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一只手也在挠着胸口的位置。
楚良注意到,整个屋子里除了自己和钱兵以外,所有人都出现了一模一样的症状。
“真是奇了怪,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早起来胸口这么痒。”贾蒙德有些不耐烦的弄了些清凉油涂在胸口,但却依旧无法阻止那种刺痒的感觉不断蔓延。
和其他人一样,贾蒙德的胸口也有着五六个芝麻大小的红点。
亚当乔的脸色变了变,问道:“该不会是食物过敏吧,昨天晚上晚餐倒是有不少的海鲜,或许其中某一种食材导致了这样的情况发生。”
楚良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亚当乔临时让两名保镖外出采购了一批海鲜食材回来,但都是些比较常见的梭子蟹海鱼之类,不大可能是因为食物产生的过敏。
贾蒙德挠了挠乱糟糟的白发,嘟囔道:“我打个电话让医生过来看看吧,这可真是太让人烦心了。”
很快贾蒙德便拨通了电话,用着斯德哥尔市的乡镇俚语和电话里的人交谈着。
楚良尝试着听了一会儿就放弃了这个念头,虽然这里的本地
人也讲英语,但口音实在是太过于奇怪。
钱兵凑近了些,低声在楚良耳边说道:“老大,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昨天那帮人动的手脚?”
楚良心里一动,低声说道:“不要声张,现在还没有抓住把柄,也不能确定到底是普通的过敏还是其他的病症。”
钱兵微微点头,戴上帽子转身便出了门,本杰特他们才走了一晚上,如果有什么线索的话现在去寻找还是来得及的。
挂掉电话之后,贾蒙德也只好跟着其他人在这里等候。
麦卡小镇距离斯德哥尔市的距离并不短,他那位家庭医生平日里并不住在麦卡小镇,开车过来至少也得几个小时的时间。
一个多小时后,医生还没来,亚当乔和贾蒙德身上的情况反而变得更加严重了。
原先胸口屈指可数的几个红点,已经蔓延了巴掌大的一片,密密麻麻的疹子看的楚良有些头皮发炸。
亚当乔也有些忍不住了,将胸口的衣领敞开,说道:“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回事,我总是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胸口这里也发闷,刺痒的感觉少了些,但是却有种火烧感。”
贾蒙德索性直
接将上衣脱了下来,光着膀子用冷水冲洗着胸口那片红疹子。
楚良越发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头,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的是过敏,如果非常严重的话一样可能会死人。
两个小时之后,一名年龄约六十多岁的白大褂老者提着一个医用箱走进房间。
这人面貌和蔼,一看便知是北欧人的高大骨架,五官深邃,一头白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贾蒙德有些火急火燎的说道:“这位就是我的家庭医生杰瑞博士了,他和我是许多年的老朋友,退休之后也就在斯德哥尔市那边开个诊所过过日子。”
楚良听得暗暗吃惊,贾蒙德的人脉关系倒还挺广,一位医学博士,那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能见到的。
杰瑞医生看到贾蒙德光着上身的样子不禁笑道:“老朋友,你这是怎么回事?几个月没见我,就用这样的着装来欢迎我吗?”
不过没等贾蒙德解释,这位医学博士就发现了他胸口的一大片红疹子。
“你这是?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像是过敏了。”
贾蒙德挠了挠胸口说道:“我们要是能知道还用得着请你过来吗?今天一早起来,我
们这一屋子的人几乎都出现了这样的症状。”
杰瑞医生打开了他带来的那个医用箱,除了常用的药品和绷带之外,竟然还有一套相当齐全的观测设备,甚至还放着一台微型显微镜。
除了楚良和钱兵之外,每个人都拿到了一支刮拭棒,按照杰瑞医生的要求在胸口的红疹子上刮了几下,然后交给他。
拿到采集来的样本后,杰瑞用一块玻片小心的接取了刮拭棒上的皮屑,然后开始调整倍数观察起来。
十几分钟后,杰瑞抬起头来,神色明显有些倦乏,说道:“很奇怪,如果说是因为空气中的浮尘或是花粉导致的,应该能观测到些东西才对。”
贾蒙德凑过去看了看,说道:“什么意思?没观测到东西,你这话该不会是在说我们故意骗你来吧,难不成我们都是得了癔症吗?”
杰瑞摇摇头道:“不,浮尘和花粉的颗粒较大,观测效果明显,但这几张玻片上,甚至连细菌都几乎无法发现。这样的现象非常反常,既不像是过敏,也不像是其他的病症。”
楚良问道:“如果不是过敏呢,难道只有这一种情况会出现红疹子
吗?”
杰瑞微微一笑,说道:“不是过敏的话就非常麻烦了,目前的医学所掌握的几种病症,无不是急性传染病,按照你们接触的时间来算,恐怕撑不到我过来就已经昏厥了。”
贾蒙德着急道:“有什么办法能治一治,你先别顾着去说那些了,我们又不是医学专业的人。”
杰瑞从箱子里翻找了几盒药片递给贾蒙德,说道:“这些是治疗过敏的药物,也有消炎和镇定的效果。每个人先吃一片看看效果吧,还有问题的话随时联系我。”
众人吃了药之后便返回了各自的房间,只留下楚良和钱兵两人在会客室里。一个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楚良却迟迟不见有人出来。
一直到了五点钟的时候,楚良决定直接去亚当乔的房间看看情况如何,一推开门,心性坚毅无比的楚良都差点被吓了一跳。
亚当乔倒是好端端的躺着,但他的胸口却已经满是深红色的疹子,其余部分的皮肤也被高热蒸的通红。
根本不需要去测量,楚良就知道亚当乔已经发了高烧,而且病情更加严重了,中午吃的治疗过敏的药物根本就没起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