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良注意到,谢挺那皮箱子里头的钱倒还真不少,起码得有个八九万块钱。
几名小青年尖叫着抓起一叠叠钞票四处挥洒着,人群已然乱成了一锅粥。
谢挺脸色惨白,彻底瘫软在了地上,嘴里低声喊道:“别抢了,别抢我的钱……”
斜刺里窜出来一个人,一脚飞踹把谢挺给踢得在地上滚了一拳,正是刚才那名输了几千块钱的中年男。
短暂的头脑发热结束之后,中年男立马就怀疑起了谢挺是不是在牌上动了手脚,痛失几千块钱的中年男刚折身回来,就正好撞见了楚良揭穿谢挺的骗术。
怒不可遏的中年男把眼镜都甩在了一边的草地上,对着谢挺拳打脚踢,怒骂道:“我就说这牌玩的这么怪异,压小的必赢,压大的就稳输。你这混蛋果然是个骗子。”
中年男的率先动手立马获得了一众人的响应,在众人的围殴中,谢挺带来的那两名膀大腰圆的壮汉也被掀翻在地,脸都被打得不成人样。
站在人群外的楚良皱了皱眉头,一把扯住正准备加入其中的白小堂,说道:“咱们走吧。”
白小堂回身惊疑道:“现在走?
我还想打他几拳出出气。”
楚良也懒得跟白小堂解释,抓住他的肩膀就把他和白小玉带出了人群,一直上到路边停着的车里。
启动汽车,楚良询问道:“你们两个今天还上不上班?钱拿回来了,那场闹剧就没必要继续去看。弄不好你再受个伤,还嫌麻烦事不够多是不是?”
白小玉没好气的说道:“就是,你还不听楚良哥哥的话,我看这一万块钱你也别拿着了,先放我这儿存着吧!”
一边说着,白小玉不由分说的劈手从白小堂手里夺过那一万块钱,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楚良见状也只好无奈的笑笑,这两人其实谁都不比谁强多少,白小玉拿着这一万块钱指不定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白小堂垂头丧气的说道:“本来下午两点钟就得上班了,这么一折腾,迟到了一天又得扣我工资。”
楚良微笑道:“扣你一点工资要是能让你长记性的话,那还算是比较赚了,这件事我看就到此为止吧,以后再在街头看到那些摆地摊的。”
白小堂抢先道:“绝对不再犯了,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哪有什么白赚钱的好门路,都是骗
人的。楚良大哥,这次谢谢你帮我。”
楚良也没再说些什么,只是开车将白小堂送回了他平时上班的店,这里位于蓝港市偏市郊的地带,店铺并不大,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烤串店,名字叫烤百分。
等白小堂下车后,楚良调转方向往宋氏集团出发,坐在后排的白小玉一直数落着她堂哥的问题。
“我现在都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叫你来帮他了。这家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别看他现在认认真真的样子,过不了几天,我估计他还会犯错。”
白小玉那模样看得楚良差点笑出了声,干咳两声,楚良正色道:“白小玉女士,请你注意你的言论,平时你麻烦我的时候可不少。按照你的逻辑,是不是下次你求我帮忙的时候我也应该拒绝你才对?”
白小玉秀眉微皱,刚准备开口,急刹车让她失去了平衡,一头撞在前排座椅的椅背上。
楚良一脚把刹车踩死,这辆幻影商务车的加强轮胎在地面上拖出了长长的两道胎印。
两辆稍有些破旧的面包车横挡在马路上,此时几名膀大腰圆的壮汉正拖着钢管球棍一类的武器从里头钻出来
。
一脸冷漠的谢挺掏出火机,叭的一声点燃香烟,深沉的吸了一口。从楚良带人离开的时候开始,谢挺就趁乱从人群里钻出来,跑进了路边的面包车里头。
楚良并不知道的是,谢挺在蓝港市的某些圈子里头还小有名气,手底下的马仔倒也能叫来个一二十人。
双手按在方向盘上,楚良双眸微眯,已经猜出了谢挺的目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砸了他的场子,还拿走了十几万元,这梁子可不好解。
十几名壮汉穿着黑色长裤和黑色短袖,都刮着贴头皮的发型,面目狞恶的向楚良的车边走过来。
后排的白小玉早已经吓得花颜失色,颤声道:“怎么办?咱们报警吧?”
楚良淡淡的说道:“不用,你坐在车里就行。”一边说着,楚良打开车门就走了出去。
谢挺眉毛一拧,说道:“好,还敢从车里头走出来,算你是有几分骨气。我说,这才一个小时不见,你该不会忘了咱俩的事情吧。”
楚良淡然道:“你说的是赌局么,愿赌服输,这是这一行的规矩。你出千,卖弄骗术这些事我不想过多追究,那也不是我该管的。”
谢挺怒道:“你知道就好,那么我也告诉你,就在蓝港市还没人敢跟我谢挺说个不字。别说是你,就是公安局长来了,也得跟我好言好语的。”
楚良没忍住笑出了声,谢挺见楚良这样,不禁更加恼怒道:“你他妈的笑什么笑?不想活了?”
如果眼前的这番对话传进了沈鸿啸的耳朵里头,楚良估计这位公安局长立马会雷霆震怒。别说谢挺并不算是什么大人物,就算如此,沈鸿啸也丝毫不惧。
这几年里,沈鸿啸在蓝港市顶着无数的压力和危险,查办了不少地下势力,其中更是有一部分地狱组织的眼线。一时间,沈鸿啸名声大噪,整个蓝港市无人不知他的手段。
楚良笑了一阵,才说道:“好,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你想怎么样,说吧。”
谢挺冷声道:“今天那些人打我的事就算了,不跟你计较这些,权当跟出千的事扯平。你指使那群人抢我的钱到处乱扔,这笔账我得好好跟你算算。”
楚良淡淡的道:“你的钱本就是靠坑蒙拐骗弄来的,还给他们合情合理。就算我不动手,你这破摊子也早晚有一天得被人给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