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良连忙转头往身边的舷窗外看去,赫然发现,运输机的左翼拖着一道浓烟,并且机翼最远端已经被炸碎掉了。
突然出现的情况让所有人都蒙了,驾驶舱那边更是没有无线电通讯传过来。
一名战士有些神情呆滞的说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空袭!我们被地面发射的地对空导弹击中了!”短暂的震惊之后,楚良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一边大声的呼叫同时,解开身上的固定扣。
无论是体型还是引擎噪音,运输机都实在是太容易暴露目标了,和那些能够涂装高级隐形涂料的音速级战斗机相比,一旦被地面的防空导弹盯上,运输机就只有机毁人亡一条路。
“全体人员注意,飞机左翼受到刺狐式防空导弹攻击,左翼升降板及主引擎毁坏,动力缺失。全体人员准备于一分钟后进行伞降!”
急切的声音从无线电里传来,是前面驾驶舱的飞行员发出的。楚良看了一眼驾驶舱的方向,拿起手里的无线电。
“你们怎么办?运输机没有座椅弹射设备。”楚良问道。
他的心里已经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无线电里久久才传来回应:“总要有
人站出来,作为军人,流血和牺牲并不可怕。楚良中校,请做好伞降准备,务必顺利完成任务!”
楚良的眼睛有些微微发红,这两名飞行员他前天还在特安局见过,年龄甚至还没他大。但在坠机前,这一切在他们看来似乎是理所应当的。
运输机已经开始出现了小角度的倾斜和抖动,压力失衡的机舱让楚良感到耳朵里一阵刺痛,头脑更是晕眩无比。
剧烈的气流从机舱尾部打开的舱门处呼啸而来,楚良注意到,飞机的高度已经从一万米的高空降到了近四千五百米的水准。
这是相当适合跳伞的高度,但对于飞机而言却是极其危险的。
“全体人员准备,从一号列队开始跳伞!”楚良大喝一声,早已准备好的赵刚迅猛的扑向机舱尾门,纵身一跃就消失在云层里。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一百多名战士就已经跳下了近八十人,楚良一只手抓着机舱壁的固定带,迟迟没有跳伞。
“楚良中校,跳伞吧。”无线电里再次响起飞行员的声音。
楚良一咬牙,三两步助跑,从机舱尾门处一跃而出,呼啸的气流让楚良的耳边彻底失去了一切讯息,拖
延了十几秒后,高空中的楚良只能隐隐看见数千米下绽开的朵朵伞花。
用力一拉开伞环,一顶橙红色的单翼伞展开,楚良控制着方向,朝着地面的一处落点滑降。
楚良抬头看向西南方向,那架银白色的运输机拖着一道剧烈的浓烟,在继续向西滑翔了几十秒后,轰然爆炸成了一团橘红色的火球,在高空中久久不散。
楚良知道,那是因为油箱破裂之后被引燃产生爆炸的缘故。
落地后,燥热的气浪让楚良险些喘不过气来,高空中的低温与这k国沙漠丘陵的高温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周围除了北部远处延绵的沙漠之外,就只剩下了大片的砂岩丘陵和灌木。
楚良四下望了望,在自己落点一百多米外有几个人也正收整着装备,便抬腿走过去。
赵刚和李飞的跳伞技术相当过硬,两个人硬是在剧烈颠簸的气流中抓准了彼此的位置,一同落到了这里。而除了这两人之外,还有两名灰头土脸的战士。
楚良走过来后问道:“你们情况如何,有没有人出现受伤的现象?”
赵刚摇了摇头,把叠好的降落伞收进包里道:“没事儿,幸亏老子在训练
基地拉着他们出去伞降了几次,不然这帮兔崽子肯定得摔断腿。不过气流太强了,其他人起码都分散在一公里至两公里内的地带了。”
李飞抹了把脸上的灰土,吐口口水说道:“真憋屈!咱们特安局的两名飞行员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牺牲了,要是让我开战斗机来,非得把那帮杂碎给炸平了不可。”
楚良沉声说道:“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在这种丘陵地带仅凭无线电很难沟通其他人来获取彼此的位置。先向西南方向徒步前进,并且要准备应敌。发射了防空导弹的不是政府军就肯定是德克利反叛军。”
一行五人开始从炎热的砂岩丘陵区向西南方向徒步行进,走在最强面的楚良也不得不戴上护目镜来抵御风沙对眼睛的侵袭。
好在最近的城市建筑远远的就能用眼睛看到些轮廓,楚良估计,再有个五六公里左右就能到了。
楚良走在最前面,赵刚和李飞紧随其后,两名退伍兵战士则处于殿后的位置,五人小队快速行进着。
谁也没有留意到,冷不丁的从一个方向响起一片枪声。反应速度极快的楚良一个滚翻就躲进一块岩石后头,赵刚和李
飞也各自找到掩体躲避。
殿后的两名战士还没反应过来,顷刻之间胸口就被流弹打成了马蜂窝。
楚良才刚躲到岩石后面,脑后就传来一阵凉风,根本不需要回头去看,楚良的胸口猛地内收,头部一低,避过了这一棍。
偷袭楚良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穿着肮脏不堪的沙漠黄迷彩服的黑人佣兵。他的手里还举着那根长度一米有余,一段包裹着铁丝和钉子的木棍。
见楚良竟然反应神速的躲开了这一击,黑人佣兵嘴里叽哩哇啦的用土语不知道说着什么,就要举棍再打。
楚良冷哼一声,一步上前,右腿别住黑人佣兵的左腿,同时用右臂勒住他的脖子,左手按住脑袋用力的一拧,咔吧一声,黑人佣兵的脑袋就被拧了个一百八十度。
短短交火的一瞬间就死了两个人,再加上先前死的两名顶级飞行员,楚良的心里已经是怒火升腾了,一出手就用了杀招。
远处的十几名黑人佣兵立即开火,卡宾枪和冲锋枪的枪声和成了一片,楚良反手抓住被拧了脑袋的黑人佣兵尸体,利用这具高大的尸体充当人肉盾牌,躲到了一块一人高的岩石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