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医院。
那间秘密谈话的房间内,陈宇东坐在靠窗的沙发上,一言不发。
坐在对面的赵长春开口问道:“最近怎么样。”
“如你所见。”
“没办法,我能力有限,只能在医院,才勉强可以见到你。”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说过要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什么后果我自己清楚。”
“你没必要冒这么大风险。”
“如果不当上北仓牢头,根本不可能接触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你在监狱里,不是还认识很多朋友吗……”
“……”
赵长春看见陈宇东忧郁的眼神,发觉自己说的话不太妥当,连忙停下这个话题,继而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接下来的路很坎坷,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陈宇东扭头看向他,不着急发话。
“我知道那里是军队管理,我能力有限,但还是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我要一些安眠药品。”
“药品?你不是说监狱里可以用点数兑换……”
“那些只是镇痛止疼的功效,我要的是可以致昏迷,最好是几秒见效那种。”
“这个…恐怕不行,药品的管制制度很严格。”
“你可以的,那个医生不是你朋友吗。”
陈宇东之所以开口问赵长春,就是想通过他去找那个医生帮忙,毕竟他清楚记得,当时自己因为爷爷的死而精神癫狂时,就是那个医生一针麻醉剂,让自己在几秒内便昏睡过去,毫无征兆。
“你……”
赵长春一时语塞,不知从何说起。
“不方便说也没关系。”
陈宇东说完,便转头继续看向窗外,赵长春低头思考许久,心里很清楚,要是想让陈宇东继续帮忙找线索,两人之间必须要建立信任,而这种相互告知秘密的方式,就是增进信任的最佳选择。
赵长春起身,来到陈宇东旁边,打开玻璃窗,点上一根烟后,开口说起那段陈年往事:
“他叫黎耀光,是我服兵役的时候认识的,当时……
二十年前。
丛林茂密,杂草丛生,这里是军区演习基地,方圆几十公里内,都是灌木林。
三个身穿军服的男子,在来到一颗稍微大的树底下后,直接瘫坐在地上,几人来不及松懈,分别检查自己手中的武器装备。
“终于来到这里了,还有最后一道拦截线,我们就是晋级了。”第一把匕首收好后,擦拭着小腿上的血迹。
“别高兴太早,后面要是被淘汰,你就哭吧。”另一名男子,打开随身带的急救包,俯身蹲下,帮受伤的男子包扎伤口。
“……”
“别慌,我看见地图上有条路径是可以绕过拦截队,直接到达终点站的。”
显然,三人是军区演习里,被分配到一组的小队,这是一次国际大规模野外生存演习比赛,参选的部队都是代表国家的军人面貌,所以对于这种比赛,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三人在稍作休息之后,继续前进,根据在地图上发现的另一条路,艰难前行着,最后真的绕过拦截部队,成为第一批抵达终点的小队。
此时的赵长春手中的烟已经消耗一半,在长吐一口烟后,继续说道:
“当时我们是在参加国际比赛,我有幸又与他成为一组,还有另外一个队友,我们三个人一组,后来成功赢下比赛,我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我们三个人一起完成兵役,退役后,我选择报名警校,成为了警察,而选择留下,并且考上了军医,成为了现在这所军事医院的院长。”
陈宇东听完,眉头一紧,不禁问道:“三个人?还有一个人呢?”
“……”赵长春看着窗外的天空,没有着急回答。
陈宇东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另外一个人,就b市北区第一监狱的狱长——郭子清!”
听到这个名字,陈宇东怒火中烧,颤抖的手不自觉紧握拳头,眼神凶狠。
见此情景,赵长春连忙解释道:“那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退役后就只跟黎医生还保持着联系,至于郭子清……我会亲手将他送进去。”
陈宇东逐渐恢复理智,松开拳头。
他现在已经不一个人了,他要考虑其他人的感受。
解开心结后,两人也随即展开接下来的工作对话,陈宇东说自己也不记得谁才是最后的胜者。
谁才是真正的北仓牢头。
要回黑狱后才知道。
入夜,军事医院。
当天晚上,赵长春早已经回到公安机关,而陈宇东则回到病房,等待着第二天清晨,回黑狱的通知到来。
然而,就在当天夜晚,陈宇东还躺在病床上,冥思苦想的时候,病房门突然被打开。
“陈宇东,跟我们出来。”
两名全副武装的武警,来到陈宇东旁边,打开手铐,随即押送陈宇东离开病房。
现在已经入夜,医院的走廊上空荡荡的,陈宇东脚上的铁链发出“咔咔”声响,在走廊里环绕。
陈宇东好奇问道:“长官,这么晚了,我们现在是去哪?”
“到了就知道了,别废话。”领头的武警有些不耐烦。
“走快点!”身后的武警也催促着。
几人穿过走廊,在尽头拐进电梯,武警按下15楼的按钮,电梯缓缓上升。
“叮~”电梯门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幽暗的过道,几人刚出电梯门口,感应灯随即闪烁,整条通道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干净整洁,空气清新,没有酒精味道,不像是医院该有的模样。
陈宇东就这样跟走在中间,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在一条通道尽头停下,眼前有一道门。
“报告,犯人带到了。”武警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声。
门口随即被打开,陈宇东觉得声音有些耳熟,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