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的话语中，透着浓浓的不容置疑。
这让秘书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当中，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无比复杂起来。
“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叶尘瞥了她一眼，多少有些不耐烦。
刚刚他根据询问的结果，已经猜测出沈笙歌使用了什么方式逃走的。只不过有些东西他不能当着普通人的面揭晓。
尤其是这位女秘书，看似和沈笙歌亲密无间，谁又知道背后是否有谎言的成分？
在现场的目击者，为什么没有被那宗师斩草除根？
沈笙歌如今失踪，江北商会完全有能力安排自己的细作藏在此处，以此来骗取他人。
随着叶尘的敌意逐渐加重，秘书也反应了过来。
她赶紧道：“叶宗师，整个沈氏集团旁人不好说，但你可以相信我。”
“图穷匕见了？”叶尘一脸不屑：“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
“沈总在之前交代过，她已经厌倦了江北的生活。至于剩下的，全都交给你负责。”
秘书丝毫不惧，脸上的表情充斥着真诚。
如此态度，可是连装都装不出来的。
叶尘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思索状态。
眼前的女秘书绝对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而且她确实现在说的这些话，完全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
换言之，现如今沈笙歌不在，沈氏集团除了那几个股东之外，也就她的身份最高了。
若是想从内部搞垮沈家，完全是轻而易举。
这样的人，占据如此重要
地位的情况下，根本没必要冒险和叶尘搭话，徒增事端。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叶尘到现在为止，确实没有暴露过任何消息，就连沈笙歌都不知道。
女秘书若真的是顾闲派来的间谍，不可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想来，这番话可信度极高。
“叶宗师，你可以不信我。但是你可以相信沈总，她似乎早就预测到会遭遇刺杀了。”
女秘书回想起之前沈笙歌交代的话语，简直和遗言太像了。
只可惜当时她根本没意识到这一点，这才忽略了太多细节。
“这么说来，师姐本就打算将沈家交给我？”
叶尘很后悔，他当时选择背地里和江北商会交手而没有告知沈笙歌，就是因为担心会对沈家造成不好的影响。
这下倒好，因为决策上出现了偏差，导致沈笙歌差点身死。
光是这一点，他就不能原谅自己。
顾闲！
叶尘咬着牙，心中默念这个名字。这一刻，他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
有些时候确实不需要过多的隐藏自己，既然不服，那就战！
堂而皇之的战斗，比阴谋诡计来的实在，更直接也更有效。
“你叫什么名字？”
“宁然。”
“宁秘书，我有些事情要交代你去办。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将沈氏集团一切心怀异心之人的名单报上来。”
叶尘想好了，既然沈笙歌给自己留下了如此庞大的垫脚石，他完全没必要再去想其他的了。
江北如今诸多势力已经尽
数被归拢在顾闲手下，与其去收拢其他的小势力，已经没有必要。
原本叶尘还担心只是利用王家和黄家的影响力，以此发售神仙水会有不小的阻碍。
现在有沈氏集团支撑，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了。
“叶宗师，您这是答应接受沈氏集团了？”
宁然也没想到叶尘答应的这么痛快。
虽然她没有得到沈笙歌明确的指示，但眼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除了自己的师弟，沈总似乎也没有其他的亲人，自己亲手铸造的一切，更不可能交给其他外人了。
至少，沈氏集团内部的诸多股东之中，并没有她看得上眼的。
然而叶尘这第一条指令，就让宁然犯难了。
这么多股东，其中不乏有背景强大之人，甚至可以说手眼通天。
这些人当中，多数和京都有密切联系。这些毒瘤，当初沈笙歌都没有办法清除，她有何能耐？
见宁然一脸犯难的模样，叶尘突然笑了起来：“怎么，很难办吗？”
“叶总，这些人之中，很多人是连顾闲都惹不起的。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宁然苦着脸，强行挤出一抹微笑，继续道：“沈氏集团虽然是沈总掌握，可那些股东也不是吃干饭的。”
“既然知道他们一个个心怀不轨，为何没有尽早清除掉？”
叶尘有些诧异，以二师姐的性格，不可能会留着隐患在自己身边的。
宁然解释道：“当初沈总为了快速整合江北势力，有些家族只
是敲打了一番，并没有下杀手。所以才会形成了联盟兴致，让他们成为了股东。”
这样一番解释，叶尘总算是听明白了。
确实有时候斩草除根，所耗费的时间和精力实在是太大了。
所以只要没有直接冲突的情况下，合作比打压更有效。
只是时间一长，这些人成长起来之后，就会尾大不掉，想清除也很困难了。
“不用担心，我原本就没想过让沈氏集团维持现状。正所谓不破不立，这次就让他破灭的更彻底！”
神仙水的生意，足以颠覆现有的一切。
沈氏集团现在的所有损失，在这笔巨大的利益面前完全可以不值一提。
叶尘甚至可以肯定，只要沈氏集团这块招牌还在，就能够达到想要的宣传水准。
他现在所欠缺的就是平台，而不是资金和人脉。
身上有毒瘤，那就要狠狠割掉。
如果这块毒瘤太大，占据了身体的一部分，那就连同这部分一起切除。
叶尘那强大的魄力，让宁然看呆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是看到了当初的沈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