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不相为谋。
顾闲自知叶尘不可能饶过自己,所以他说了这么一大堆的故事,并非是想活命,而是有更大的图谋。
毕竟此番出山,他就是为了完成宗门的任务,为了让隐世势力的计划可以进行。
如今顾闲即便是死,他也要想办法将叶尘拉到这条船上来,从而达成他心中的宏愿。
只可惜,叶尘根本就不会为之所动。因为他的想法和顾闲所说的根本就是两码事。
但是从这些消息之中,抽丝剥茧可以判断出一个即将要到来的大趋势。
那就是隐世势力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一方面是为了反抗京都的激进派。一方面是为了他们自己能够将传承延续下去。
而一旦出山,将要面临的结果便是天下大乱。如今的龙国好不容易从上一次的浩劫之中摆脱出来,终于能够安定。
若是再来一场内乱的话,只怕是天下苍生又要生灵涂炭了。
此战,叶尘不知道该如何阻止。以他目前的实力,还做不到。
但是袖手旁观,可绝非叶尘心中所想。
诸位师姐都在为了龙国的稳定镇守疆域,他岂能置之不理?
同样的,隐世势力现在还是处于试探的阶段,尚未全部大军出动。所以除了江北的顾闲,还有江南、东南的“顾闲”也已经悄无声息的渗透进来了。
沈笙歌的遭遇,只怕也将会是诸位师姐即将要面临的麻烦。
联想到这些关键点,叶尘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
下来。
时不我待,光是一个江北就闹成这样。若是其他几大域也是如此的话,到时候别说是去管平民百姓,便是诸位师姐的安全,都不好保证了。
“顾闲,该说的应该都说完了吧。是时候送你上路了!”
叶尘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指间剑决掐动,便要催动飞剑。
眼看着小命即将消逝,顾闲只能默默叹了口气:“杀我一人而已,只怕将来我宗门长辈的怒火,你承受不住!”
“死到临头,软的不行便来要硬的,你以为能吓唬到我吗?”
叶尘轻哼一声,只觉得眼前之人就像是一只臭虫,即便是手脚被斩断,却还想着苟活于世。
谁料想顾闲却突然抬高声调,发出了一声不甘而绝望的怒吼:“师尊!弟子无能,不能将您委托的大任完成。今日泣血明誓,请您一定要诛杀此贼,为我报仇雪恨!”
话音落下,顾闲的身体周围突然出现了一股红色的光芒。体内的血气不断翻涌,竟然从皮肤之中冒了出来,化为了红色的蒸汽。
那是一种极快的速度,就像是水母被捞上岸之后放在铁板上烧烤一样,迅速就脱离了水分。
肉眼可见顾闲的身体变成了皮包骨,好似一具人形的骷髅在发出呐喊。
那些血气在空中凝结,最后化为一道符印,朝着天际飞去,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江北某处一个偏远的深山之中。
一座洞府内的老者缓缓睁开眼,他抬
手一招,便是将那道血色符印纳入掌心之中。
顾闲临死前的身影,在符印之中不断回荡,几个呼吸之后便化为一团烟雾消散。
老者浑浊的双眼陡然瞪大,暴露的气息瞬间散发出来,充斥在了整个洞府之内。
“小畜生,竟然敢灭杀我的徒儿,我看你宗族有多少条性命来偿还!”
一声低吼,从老者的口中传出。下一秒整个洞府开始晃动起来,似乎随时都有要塌陷的征兆。
“老头子,你发疯了不成,突然搞这么大动静做什么,想把山门给拆了?”
一名老妪匆匆敢来,当即出手一道灵气挥出,将洞府给稳住,露出了一副愠怒之色。
“闲儿死了,他被人杀了!”
老者轻轻吐出这么一句话,却仿佛耗费了所有的力气,身形酸软。
原本强横的气息也在这一刻熄灭,仿佛一下子苍老了数十岁。
老妪听闻,眉头当即一挑:“怎么可能,闲儿的实力宗师之下无敌,又有宗门异宝护身,谁能杀他?”
诧异之中,她陡然想起了先前和顾闲的联系内容。
那是明显有困难求助,为此还特意将生骨溶血丹赐给他,似乎是要和某个人对抗。
“难道说,那小子是个比之闲儿不遑多让的天才?”
老妪自言自语,这一刻只觉得心口一阵发闷。
此番出山试探,宗门之中几乎掐断了顾闲的所有联系。与其说让他当先锋,不如说是当成了弃子。
所以上次面对顾闲的求
助,老妪根本就没想太多,只觉得是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偷偷出手一次罢了。
却不想她为了隐藏消息不被京都激进派发现,却间接害死了顾闲。
老者听着她的喃喃低语,猛地抬起头:“事到如今还在隐瞒,闲儿先前联系你是在什么时候,你为何不通知我?”
“我当时只以为他是遇到了商业上的困难,没想到是有同级别的高手对他产生了威胁!”
钱财虽然重要,可是对于隐世势力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修仙者,基本上是不会对俗物有所关注的,只要够用就行。
而且顾闲当时所说,也仅仅只是提起商业竞争遇到了对手,并未说有敌手啊!
老妪十分的冤枉,但这番责任她推脱不开。毕竟当时想的太过片面,也失去了出手的最后机会。
“罢了,事情都过去了,你我之间再有争吵已经没有意义。”
老者摆了摆手,示意此事揭过。随后沉声道:“既然闲儿失败了,说明江北此番已经落入了他人之手了。其他几个宗门有消息吗,进展如何?”
“暂时还没有答复,但是看样子他们似乎并未受到什么阻力。计划进行的还算顺利。”老妪转头看向外面,语气之中透着无奈。
“既然如此,咱们的计划就决不能落于人后。否则日后群雄逐鹿,我们岂不是要成为人人眼中鄙视的角色?”
此番话一出,老者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