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顾闲也想不出个头绪。
范明区区一个范家家主,天阶高手,哪来的胆子和宗师为敌?
再说了,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所招来的,反而是范家的灭族之祸!
“顾宗师,此事绝对要深究,区区一个范明竟然敢公然背叛你,必须严惩不贷。”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叛徒,这种人必须杀之而后快。”
“这分明就是对顾宗师的挑衅,若是助长此风,咱们江北商会的颜面何存?”
众人叽叽喳喳,但无一不是落井下石。
很显然,他们对于范明深恶痛绝只是表象,背地里就是想瓜分范家。
任何一个家族,互相之间完全没有绝对的友好,只有数之不尽的利益纠缠。
一鲸落万物生,只要一个大家族的陨落,必然会让旁人吃饱喝足。
如今江北商会看似是在顾闲的统治之下,铁桶一般。实际上内部却是明争暗斗不止。
他们甚至有人借着顾闲的名声,悄悄的打压以前的竞争对手。那些并未加入江北商会的,更是被欺压的惨不忍睹。
王家此次若非有叶尘护佑,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
“等等,范明现在人去哪儿了?”
顾闲并未允许众人的意见,相反他迫切的想知道范明去哪了。
毕竟做任何事情,都讲究个当面对质。如今只凭借一段视频,就要将范家一网打尽,太过于草率。
奈何已经有人上报:“顾宗师,我们已经派人去范家询问了。若
是他们给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直接动手灭族!”
“荒唐!”
顾闲当即怒目而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灭了范家了?”
“顾宗师,您可要为我等做主啊!我们的家主都被范明这个畜生给杀了,必须要一个交代不可。”
那几个家主被杀的家族话事人,一个个上前跪拜,涕泪横流。
顾闲看的不厌其烦,当即一挥手:“都给我闭嘴,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没有冤枉,便没有错杀吗?”
有胆大的,直接起身硬刚:“顾宗师这是要维护范明到底了?江北商会成立之初,您可是亲自说过要让大家人人平等,共享江北富贵。”
“你们这是干什么,要逼宫吗?”顾闲见状,嘴角翘起,眼神之中杀意闪烁。
那人丝毫不惧,继续道:“谁都知道范明乃是您顾宗师的亲信,甚至还有令牌在手。证据摆在眼前,您还要偏袒他到什么时候?”
此话一处,满座皆惊。
这已经不是在质问,而是在抨击。
顾闲是宗师,更是他们的主子。区区一个家族话事人,竟然敢用这种语气说话,想找死么?
不过二人的对话,却显而易见能看出顾闲的私心。
范明杀人,视频上看的清清楚楚,绝没有丝毫破绽可言。
偏偏铁证如山之下,顾闲还要阻止众人讨伐范家,如此赤果果的偏心,难以服众。
尤其是那句绝不冤枉一个好人,言外之意看似是不会
放过一个坏人,实际上却是想堵住悠悠众口。
此刻整个房间之内针落可闻,与之无关的人屏息凝神,静待下文。
反观那几个受害者家族的话事人们,一个个义愤填膺。
他们之所以投靠江北商会,就是想要为自家争取一条活路。
如今家主之死都不被重视的话,旁人就更拿他们不当一回事了。
在这种场合下,顾闲选择偏袒,那就是相当于给了其他家族一个借口。
到时候他们迎接而来的,只有家破人亡。
吃干抹净,向来是世家争斗的核心。没有人会在下手的时候仁慈,眼里只有斩草除根。
反正横竖都是死,他们必须要逼迫顾闲给出个答案。
若是真的找不回这个公平,横死当场也总好过钝刀割肉,被其他人慢慢蚕食而死。
“谁给你们的胆子来质疑我?”
顾闲缓缓起身,不紧不慢的走向了那几位话事人的面前。
每一次落脚的声音很轻,却仿佛是闷锤一般,震的众人呼吸短促。
“顾宗师,你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虽然内心之中恐惧不已,表面上那话事人还是昂着脖子发出质疑声。
这算是在求一个答案,但是却更怕对方说出正确答案。
顾闲一声冷笑:“少在那大义凛然了。我要杀你,全凭喜好,你能如何?”
“好一个全凭喜好,诸位可是看清了?这便是江北商会的首脑,当初巧言令色的顾大宗师!”
那话事人的笑声格外刺耳,却是把
所有人的心声都说了出来。
仗着自己是宗师,就想一言堂。谁不服就杀谁,这样的人值得他们追随么?
为了避免叶尘的清算,却反倒掉进了顾闲的狼窝之中。
前狼后虎,已然是个死局啊!
“顾闲,要杀便杀,少在那装模作样了。你是宗师又如何,不外乎就是个死字罢了,真以为所有人都会怕你不成?”
有人开口,就有人跟着附和:“只顾着培养自己的亲信,我们这些人在你眼里连狗都不如,为何要替你卖命?”
“找死!”
被人指着鼻子嘲讽,宗师的尊严可决不容践踏!
顾闲当即一把将其吸了过来,单手成爪盖在了对方的面门上。
只需要一用力,就能将这颗头颅当成西瓜一样捏碎。
即便是死亡近在咫尺,这位话事人依旧没有退缩,反而破口大骂:“顾闲,你当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吗?此时此刻,我只想说你会输,还会死!别忘了,龙城的叶宗师,比你强太多了!”
话音刚落,便只见血雾漫天。
话事人的头颅瞬间被捏碎,在场的众人在惊骇之余,早已经汗流浃背。
“叶尘是么?”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