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楚时宴发火的事情,此刻无人敢出声。
没曾想时迁竟这般重重叹息一声,瞬间收获了无数目光。
明月一心觉着时迁是个好的,此刻这般,也是想要将王爷的注意力引去,于是她看向时迁的目光中也带上了几分佩服。
楚时宴果然看向了时迁,他眸光一沉怒道:“好大的胆子!”
时迁装作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跪下,接着怜悯的看了池寒玉一眼,怯生生的回答:“王爷……民女觉着如今王妃身受打击,且以后再也不能有孩子了,若是王爷顾念夫妻之情,切莫再刺激王妃了,倘若……”
“倘若王妃想不开的话,事情将不堪设想啊!”
时迁说完后,便跪在那里,保持着垂头的模样。
明月听到这话,瞬间吓得脸色一白。
什么叫做,王妃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如今王妃本就失宠了,就等着日后母凭子贵稳定地位。
时迁在此刻说出这样的话来,岂非是绝了王妃的后路?
楚时宴许是被这消息震惊了,竟是半晌说不出来。
一旁的府医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她原本就将这病情把脉出来了,但因为王爷盛怒所以不敢开口。
倒是没想到这时迁居然是个自寻死路的!
“……你说!王妃究竟什么情况?”楚时宴似乎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情,立刻质问瑟瑟发抖的府医。
府医方才本就想要隐瞒此事,但奈何如今被这时迁说出来了,若是继续隐瞒,岂非是自己医术不精?
所以府医只能颤颤巍巍道:“王爷……方才奴才话还没说完,这王妃身子如今受到重创,只怕不能再有孩子了。”
苏醒过来且满脸虚弱的池寒玉听到这话后,整个人如遭雷劈。
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看向那府医:“你、胡说八道!”
接着她挣扎着起身,明月立刻上前搀扶。
强忍着腹部传来的一阵阵剧痛,池寒玉直接上前拽住时迁道:“你说过的,本王妃会有孩子的,是吧?”
记得当初自己失宠,时迁给自己说了那假孕的法子。
并且当时就告知自己了,这假孕流产之后,需要养上几个月,便能够要孩子了。
可如今,竟说什么再也不能有孩子了,这简直是笑话!
时迁为难的看了池寒玉一眼,最后扫了一眼身旁的楚时宴,害怕道:“王妃!您的确不能有孩子了,民女不敢隐瞒王爷啊!”
“你好大的胆子!”池寒玉怒道,直接一巴掌朝着时迁扇过去。
却被楚时宴一把拽住了手,楚时宴盛怒之时狠狠一丢,她身子便朝后倒去。
“自己没看顾好身子,失了本王嫡长子,还敢这般嚣张!”
池寒玉被楚时宴这般咒骂着,她搀扶着明月稳住自己的身形,想到之前时迁跟自己提起过得种种事情。
显然,如今自己是被时迁欺骗了!
她一双眸子狠狠瞪着时迁,怒道:“王爷!是时迁,是这个贱人骗你!我这么年轻,怎么会不能生呢?”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池寒玉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情。
若是自己当真没有孩子的话,便保不住这王妃的位置了,甚至以后……都不能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了。
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楚时宴本就因为朝堂上的事,以及眼下痛失爱子的事情心中愤怒,烦闷,偏的池寒玉还这样闹腾起来。
“本王看你才是脑子不清醒!若是继续这般,便拿着休书给本王滚!”
这话一出,吓得在场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就连明月都害怕了,如今王爷本就不宠爱王妃,王妃也不能生孩子;倘若继续这样下去的话,王妃迟早会被休弃的。
那府医唯恐这王妃日后惩罚自己,所以冒着楚时宴怒气浅浅开口:“王爷……若是王妃的身子能够好好调养的话,还是有机会怀孕的。”
只是怀孕之后,到了生产之时却是凶险异常;这话他没说出来。
时迁也知晓府医的意思,自己在池寒玉身边那么久,为了就是彻底摧毁池寒玉的身子。
且不说她难以受孕,即便怀孕,也极有可能在生产时没了性命!
池寒玉被接二连三的打击气的不轻,最后只能伸手颤颤巍巍的指着时迁:“是你……是你在骗本王妃。”
“王爷!是时迁让我怀孕的,这一切都是时迁策划好的!”
池寒玉害怕楚时宴真的不宠爱自己,如今自己这身子若是离了王府可怎么办啊?
所以必须要让王爷相信,自己是冤枉的!
楚时宴看着面前这披头散发,大声叫喊的池寒玉只觉得烦躁无比。
如今的她这般狼狈,哪儿还有半点摄政王王妃的雍容高贵模样?
明月此刻也觉着奇怪,当时时迁提出这个法子来的时候,王妃问了又问。
是绝不会影响生育,才同意的,怎么现在……
“王爷!当时的却是时迁提出的这受孕的法子啊!”明月立刻开口。
毕竟她是池寒玉的贴身丫鬟,若是池寒玉出事儿的话,她照样也没好果子吃。
既然这样,还不如拼一把,至少在池寒玉面前露个脸。
面对楚时宴的目光审视,时迁的模样有些犹豫,接着好一会儿才道:“王爷……这事儿,还请王爷屏退左右,民女跟王爷好好解释。”
楚时宴深深看了时迁一眼,接着直接让旁人退了出去。
一时间此处只剩下了池寒玉二人,以及明月时迁,一共四人。
时迁看了楚时宴一眼后,叹了口气:“约莫三月之前,王妃被王爷冷落,于是主动询问我,是否有能假孕的法子?说只有这样才能被王爷重新宠爱。”
“你胡说八道!”池寒玉怒道。
楚时宴却冷眼扫了她一眼,接着示意时迁继续说。
时迁怯生生的看了池寒玉一眼,“惧怕”的朝着楚时宴这边挪了挪身子,才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