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这个问题,黄濑凉太思考了约有一分钟。
最后他还是决定不要告诉山吹夏江,因为在这个时间点由他告诉山吹夏江,就像是在提前为他们配合不行找出一个新借口一样。
——不是我方太无能,实在是对方牺牲太多!
完全是在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就算要输,他们也一定要在满状态的情况下输!
黄濑凉太朝山吹夏江握了握拳头:“我会努力闭嘴的!”
山吹夏江:“……”
这个努力方向似乎对了却又没完全对……
最后山吹夏江还是没对黄濑凉太说些什么,她的想法跟黄濑凉太极其相似。
——都到这个关键时间节点了,还是别泼黄濑冷水了。
现在主舞台正上演着毛利小五郎友情提供声线模板,江户川柯南背后指认最后一个上天台的伊和家健一是凶手的戏码。
伊和家健一自然不认,原本对毛利小五郎的尊重全化为了乌有,他大声怒斥什么沉睡的小五郎都是媒体炒作出来的。
毛利小五郎的声音也予以了回击:“我们让警方重新查看了监控,同时也询问了目击证,确认了你们三个身上都没法藏有像滑轮之类较大且有棱角的东西。最多也就带一些诸如钓鱼线、胶带这类让我们误以为凶手设有延时装置的小巧物件。”
“那只是你们无能没找着吧!”伊和家健一继续反驳。
“当然您可以这样认为,不过……”
“不过死者身上的痕迹您是解释不清的。”
早有准备的黄濑凉太在听到自己的声音时一点都没有懵逼,还顺势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虽然他笑了几秒才意识到口罩完全影响到了他的发挥。
他的眼睛也是被其他人盛赞过的,应该……应该也能顺利传达出他现在的情绪吧?
黄濑凉太的心中虽然对这个问题十分关心,但他也十分清楚地知道,甭管刚才表现得好不好,自己要是一问,自己的整段表演都会垮掉。
因此他只是拿出了毕生所学,让自己表现得更有气势一些。
感觉似乎还不错,因为凶手已经被他的气势所压,一时之间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
嗯,尽管大概率是因为凶手在想措辞。
黄濑凉太毫无负担地将功劳往自己身上揽。
“死者身上有什么其他可疑痕迹吗?”
提问者是目暮警官,因此黄濑凉太的视线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他估计山吹夏江即将开口解答,因此在心里进行着模拟演练,尽管他连台词大意都不清楚。
不过事实证明他的排练无效,因为最后台词是由毛利小五郎背后的江户川柯南说出的。
“经由实验,我们证明了死者身上由钓鱼线勒出的痕迹,与其理应被绑在上面的天台痕迹不吻合。”
抢戏!绝对是在抢戏!
黄濑凉太在内心鄙夷着江户川柯南的举动,他完全忘记最开始抢戏的其实是他们这边。
并且现在,他们又将戏抢过去了。
“伊和家先生,您可能会说凶手可能会为了自己的延时装置,而在死者身上与栏杆上分别套上所谓‘互不干涉’的绳索。那我们现在就来实验一下,按照凶手的方式,死者能不能顺利掉下去。高木警官,就拜托你了。”
甚至于将对方那边原本的搭档,抢了过来。
黄濑凉太从高木警官肯定答完“是”后,突然飘忽起来的眼神,确定了原本高木警官配合得应该是江户川柯南他们。
或者说,高木警官认为自己会配合的人应该是他们。
但明明他这么大个(假)高中生侦探还站在这里呢!而且夏江的表现也绝对不差!
因此黄濑凉太说服了自己:这是在帮高木警官改邪归正,平等地看待所有侦探与小学生。
虽然到正式实验的时候,高木警官配合得最多的还是江户川柯南。
毕竟他们这边,黄濑凉太自己不知道怎么捆,山吹夏江由于设备不足没办法离他太远。
难道他们这边只能过过嘴瘾了吗!!?
对于此事,黄濑凉太的心理变化是强烈拒绝——被迫接受——欣喜接受。
因为最后压死凶手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不,是话语,是由他们这边说的。
“根据今天的风向,我们可以锁定最后由你放飞的气球的降落点。它们可飞得不远,最迟明天早上,警方就能找到气球,也可以看到气球上只有连天台门把手到栏杆之间的距离都无法连接的短鱼线。它们可是根本无法完成延时装置的啊。”
笃定的话语一出,伊和家健一直接跪地诉说自己犯案的心路历程。
至少在最后,他们这边扳回了一成。
黄濑凉太正喜悦着,就见毛利小五郎扭了扭脖子爬了起来。
他们那边的科技已经厉害到刚一破案,江户川柯南就能将毛利小五郎唤醒了吗?
黄濑凉太打算提醒山吹夏江,不过在开口前,他的余光就先瞥到了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的江户川柯南。
“山吹桑,步美他们很想邀请你加入少年侦探团。不过我认为在加入前,还是要专门跟你讲一下我们这里面的注意事项,以及一些你可能有所预感但不清楚的事情。免得你稀里糊涂就加入了。”
在江户川柯南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黄濑凉太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看,去寻找少年侦探团其他几名成员的所在地。
因为江户川柯南口中的“稀里糊涂”,一定会激怒这几个小朋友。
不过他搜寻了好几次,都没在人群中,找到他们几个人的身影。
也是,如果他们还在,江户川柯南也不会光明正大地用他们当幌子。
黄濑凉太默默想到。
黄濑凉太能想明白的事情,山吹夏江这个挖坑者自然更明白,不过她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地问了一句:“还有注意事项吗?我以为大家都是比较自由地在破案呢,尤其是江户川同学。”
其实是刺了江户川柯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