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牵起,指节曲起环绕成一个稳固的圆,牢牢将他圈在其中。
指腹蹭到手腕内侧的皮肤,微凉的冰袋接触,触及密集血点的部分会稍微放轻力度。
坐在身侧的身影微垂着头,按照他刚刚所说的‘考虑一下帮帮忙’专心致志地在处理他的手臂,猫又场狩定定看着他,放轻呼吸。
很好的朋友。
说出口了。
咬紧的字音,在‘很好’两字上加重的语气。
前辈、特殊的研磨前辈。
“……好了。”
孤爪研磨平静出声,收回敷盖在手臂内侧的冰袋,刺目血点终于渐渐消缓,看起来没那么糟糕。
指腹蹭过沾着水渍的皮肤表层,湿软触感转瞬即逝,他面色不变,整理好用到的东西。
维持着冷淡沉静的表情,孤爪研磨抬起头,捕捉到黑发少年停在他脸上的目光。
微微出神,深黑的圆圆猫瞳一眨不眨盯着他,没有像之前那样回避躲闪,支支吾吾,就这么直直看着他。
孤爪研磨内心心思百转,但面上表情浅淡。
“咔”地一声,他关上从保健室借来的临时药用箱,语气低低,“……怎么了。”
对面的黑发少年闻声缓缓眨了下眼。
他很干脆,直接开口道,“没有什么,我只是想看着前辈。”
“……”
孤爪研磨关闭药用箱的手一紧,只片刻间,他就恢复如常,沉默地站起身、孤爪研磨拿起箱子,语气淡淡,
“为什么要看着我。”
“因为……没有理由。”
“只是想看着前辈而已。”
孤爪研磨盯着坦然说出这番话的黑发少年,不着痕迹的、垂在身侧的手背青筋凸起,但他很快克制好自己的情绪,
“……这样。”
“我去送药用箱。”
猫又场狩闻言,随即开口要道,“那我和前辈一起……”
“——场狩!”
球场突然有人叫了他一声,猫又场狩闻声看去,是教练席的直井学。
他顿了顿,在跟着孤爪研磨一起还是去教练席区犹豫了下,
“那边在叫你。”
孤爪研磨言简意赅,黑发少年侧过脸看过来,孤爪研磨平静道,
“……过去吧。”
黑发少年微愣,露出有点苦恼的表情,不过最后他还是接受了。
“好的,前辈,我马上就回来。”
他的语气轻轻,蕴着一点勘不透的情绪,细细地在心底蜿蜒。
黑发少年的身影很快横跨半个球场到达教练席的另一端,孤爪研磨垂下眼,拎着医用药箱转过身。
一只大掌很快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来者未出声,孤爪研磨就已经叫出了他的名字,
“……你很重,小黑。”
“哎呀,这点细节就不用在意
了。”
不知从哪里窜出的鸡冠头摩挲着下巴盯着看了看教练席上在和教练与监督说些什么的黑发少年,又看了看身侧兴致明显不高的布丁头。
“我可是听见了哦,研磨,猫咪君口中所谓‘很好的朋友’什么的。”
“……”
“居然进度才达成朋友支线吗,真稀奇,一点都不是研磨你的风格啊~”
孤爪研磨一矮身从架着自己肩膀的胳膊下抽身,平静移开视线。
黑尾铁朗笑眯眯再次一搭肩,在孤爪研磨的死亡注视下仍在试探边缘大鹏展翅,
“难道是要从朋友做起一点一点攻克?嗯——听起来别有一番趣味呢~”
“你很啰嗦,小黑。”
被骂了的鸡冠头笑容更甚,“哎呀哎呀~不过猫咪君都罕见地凑到面前了居然还能克制住,真努力啊研磨。”
“还是说是有什么其他想做的呢……让我来猜猜看怎么样?”
鸡冠头一门心思长篇大论,絮絮叨叨越说越兴奋,半天没有回应转头一看,旁边的布丁头身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嘛嘛——真是让人操心啊……”
……
在枭谷的东京五校集训于下午宣告结束。
几校的教练互相客套着打招呼。
“话说起来,下一次的集训就是在三周以后了吧?”
灰羽列夫一边整队一边小声问着旁边的猫又场狩。
黑发少年似在思考什么,从教练席回来后就一直是这幅沉思模样,听到灰羽列夫的问话,他点了点头,
“是的,大概在三周以后。”
“——那不就正好是暑假吗!”山本猛虎猛地插话,另一边双手抱臂的夜久卫辅无奈摁下他,
“声音小一点啦虎,还在整队哦。”
“是、前辈!”
乌野、生川、森然依次告别离开,猫又场狩远远地和黑色队伍里的橘子头挥了挥手,缀在音驹队尾上了校巴车。
回程的路上大家都很安静,两日的集训获益匪浅。
兼之在IH地区预选上只到达第二轮预选,尽管三年级们全都留了下来筹备春高。
但是经过东京五校集训一役,各人心底或多或少都承担些许压力。
为了更进一步,拼得更多的分数,无论是谁、都不能停留在原地。
野良猫们该做出改变了。
“所以——”
“大家一起来合宿吧!”
暑假的第一天,东京都音驹私立校门口,男排部的队员一个接一个勉强支棱着精神上了校巴。
车匀速开出一段距离,大部分人终于缓过神来。
抓了抓头发,山本猛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话说……现在才早上五点吧,这么早集合,要去的地方难道很远吗?”
在他身后,扎堆的一年级们勉强撑起眼皮点了点头。
与他人相反,神采奕奕的灰羽列夫
想起什么,迅速向左边转头,对视上昏昏欲睡的芝山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