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白鹿也躲不开了!
响彻走廊的乃是震耳欲聋的轰鸣,从枪膛的焰光中所飞出的,便是反器材步枪所使用的的合金穿甲弹!
值得一提的,由于贫铀合金不好搞,高密度钨合金又难以加工,弹芯部分,季觉只能无可奈何的采用了老林之前所支付的报酬……黄金!
此刻,在剧烈的冲击中,融化的高温黄金射流弹开了对手挡在胸前的长刀,自刀锋之上砸出了一个深邃的缺口。
紧接着,第二发紧随其后而至,砸在了胸甲之上,灵质回路浮现,抵御冲击,可自射流的冲击之中,胸甲崩裂,凹陷,鲜血喷涌。
大群天选者倒飞而出。
受创!
季觉屏住了呼吸,无视了双手所传来的剧震和反作用力,再度下令——【射击】!
在最后的那一瞬,从枪膛里飞出的,只有源自工匠季觉所倾注爱与和平的期望所锻造而出的礼物……
脆弱的水银弹头无法承受高热和太遥远的距离,轻巧的钻过了穿甲弹所留下的缝隙,没入躯壳之中。
无声,爆裂。
大群天选者坠落在地,再没有能爬起,所发出的,是惨烈到响彻整个别墅的恐怖哀鸣,尖叫,以及,哭嚎!!!
就像是变成了被点燃的柴薪,还是泼了汽油的那种。
无法控制的血火从身体内喷涌而出,掠取生命。
最先失控的是灵质,无从抵御从子弹中流出的恶意孽毒,再陷入混乱的是赐福,再无法响应主人的命令,最后崩溃的是矩阵,因为生命自蹂躏和苦痛里,已经无法克制的膨胀,变异!
一个又一个的肉瘤从大群天选者的身上涌现,骨骼疯狂的增长,变成尖锐的刺,从盔甲之下穿出,一片片锋利的鳞片从面目之上浮现又脱落,露出糜烂的血肉。头骨在异化中生长出一个又一个的弯曲犄角,又断裂脱落。
抽搐,痉挛,蠕动。
绝望,最后……
死亡。
在他彻底孽变之前,季觉最后一次扣动扳机。
穿甲弹头,打爆了他的脑袋。
四发子弹,两发破甲,一发侵蚀和孽化,最后一发夺走了他的生命。
所谓的毁灭,就是如此简单。
“季觉哥,他怎么了?”
小安震惊的落在他身后,警惕的后退了两步,毛骨悚然。
“不知道,可能是忽然孽变了吧。大群就是这样啦,每天杀人放火,亏心事做多了,报应不就来了?”
季觉动作麻利的从腰包里掏出容器,将水银倒在大群天选者的尸体上,及时以灵质回路封锁,以待袭击结束之后,有机会的话,再回收利用。
子弹这不就越打越多了?!
虽然未经准许和审批就使用孽化物品就是犯罪,而利用天选者的尸体培育孽化之毒更是大忌……
可只要不被人知道,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这是俺拾嘞!
潮声工坊的师徒两人,打心眼里就没把太一之环的废纸条例放在眼里过。
况且真按照那条例来,现存的所有大师都该拉出来枪毙了,大家起码平均被枪毙两次,至于宗师……宗师就厉害了,至少要被枪毙半个小时。
“记得帮我保密哦。”季觉说。
“好的。”
小安颔首允诺,一如既往那样,不假思索。
他侧耳倾听着此刻遍布别墅的震荡和轰鸣,最后看了一眼顶穹:“上面很乱,有人过来了。”
“没事儿,不用担心。”
季觉低头翻着手机,看着隐蔽摄像头传来的画面——一队蒙面的袭击者头戴着夜视仪,手握着各色枪械,微微弯着腰,自别墅错综复杂的走廊之间穿行,娴熟的执行着战术动作,推开一扇又一扇的门,仔细检索。
彼此之间沉默无言,只要通过寥寥几个手势便能够完成沟通,宛若一体。
挂在门把手上的诡雷和各种细微的纰漏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有条不紊的迅捷推进,所过之处,一切异常尽数被扫射成筛子。
这特么哪里来的一整支特种作战小队?
你们退伍老兵俱乐部捞偏门捞的也太过分了吧?
“是熟人吗?”
季觉叹了口气,带着崖城腔调的话语从走廊顶穹上预埋的音响里响起,“如果有湾泊路9号的朋友,麻烦请退场吧,大家不要闹得太难——”
枪声如暴雨,延绵不绝,声音响起的瞬间,那一队作战小队中,便有人不加思索的抬头,扣动扳机,其他人则瞄向其他的地方,严阵以待。
毫无犹豫和动摇。
很好,应该不是本地人了。
季觉点头,至少不用担心误杀熟人了。
就这样,他的手指点向屏幕上小队最前方的人,冷漠的话语回荡在走廊中:
“那就,第一个——”
嘭!
巨响轰鸣之中,毫无征兆的,天花板的吊顶破了一个大洞,而走在最前方的持枪者头颅轰然爆裂,血浆喷涌,仰天倒下。
残缺的尸体痉挛着,沾着猩红,留下最后的涂鸦。
瞬息间,其他人迅速后撤,子弹如暴雨向着天花板之上激射而出,将石膏吊顶搅烂成粉碎,可惜,徒劳无功。
季觉的手指头按下,“第二个。”
嘭!!!
吊顶破碎裸露而出的天花板之上,再度浮现出个小小的裂口,再然后,队末的头颅在瞬间破裂,自墙上留下了狰狞的轨迹。
然后是——
“第三个。”
伴随着冰冷的宣告声,死亡和毁灭从天而降,令队伍正中央的队长飞上了天空,可下半身还残留在原地。
防弹盾牌破碎,防弹衣如同薄纸,拦腰而断!
“狙击手!!!”
终于有人再忍不住恐惧和恶寒,呐喊出声,可全部都是废话。
所有人都知道有狙击手,可狙击手他妈的究竟在哪里?!
窗外的夜色依旧一片黑暗,只有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