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苏止醒来的时候拉开窗帘,天际依旧是一片雾蒙蒙的景象,依稀可以看见漂浮在天空中的飞絮。
苏止吃了几片面包,又喝了杯牛奶,戴上口罩出了门。
来到教室的时候,班里又少了一部分的人,人数只有平时的三分之一了。
她刚一脚踏进教室大门,就听见隔壁桌几个人围在一起交头接耳,似乎是在说和这次流感病毒相关的事情。
“我昨天听隔壁班张宁的同学说,她被救护车拉到医院的时候就没气了,浑身上下发黑,嘴里一直在吐黑血,还没来及的抢救就被拉到了火葬场。”
“是吗,这也太吓人了吧,该不会世界末日真的要来了吧。”
“那怎么办,要不我们和班主任请假吧,赶紧回家躲着,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到头。”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苏止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就发现她旁边的那个位置被人占了。
一个披散着头发遮挡住面孔的女孩趴在桌子上睡觉,苏止拉开椅子的动静都没把她吵醒。
前桌回过头好心地小声提示说:“学霸,这是今天刚转学过来的新同学,听说学习还挺好的,班主任就让她和你一起坐,顺便让你带她熟悉一下环境。”
末世都来了还熟悉什么环境。
苏止偏过头看了她的新同桌一眼,睡得还挺熟,居然敢披散着头发,怕和沈唐一样都是关系户哦。
她没想那么多,对照顾新同学也不是很感兴趣。
苏止拿出手机躲在书后面开始刷刷地购物下单,短短几分钟已经买了好几万块的零食,以及一些生活必需品,估计明天就能送到她家里。
从今天晚上开始,她要向班主任请一个长假,这段时间内躲在她的小房子里不出门,只要不去接触外面的环境,变异速度应该就没有那么快。
一想到自己还没找到任务对象,自己就先变成怪物了,传出去被快穿局的人知道了,她不要面子的么。
上课铃打响了,而她的新同桌仿佛并没有听见声音似的,依旧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哒哒哒……”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清脆声音愈来愈近,苏止见老师即将进门,伸手拍了拍新同桌的肩膀,小声说道:“醒醒,上课了。”
新同桌还是没醒,而戴着口罩却打扮得十分漂亮的女老师已经走上了讲台,她好像并没有看见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新同学,而是拿起粉笔开始在黑板上写字。
既然这样,苏止也就不想多管闲事了。
但是当苏止的手从新同桌肩膀上拿开的那一瞬间,苏止却见到对方缓缓地抬起了头,一双漆黑漂亮的眼睛紧盯着她的那只手,随后又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脸上。
新同桌的脸很白,白到能用惨白这个词来形容,但是她的嘴唇又是那种刺目的红色,给人带来巨大的视觉冲击。
苏止被对方看得有些发毛,但是碍于上课又不好发作,只好装
作没看见,拿出自己的英语卷子开始听课。
一堂课下来,苏止只觉得一道如同可怕野兽盯紧猎物的视线落在身上,手臂上都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苏止急匆匆赶去了卫生间,那道怪异的视线如芒在背,仿佛紧贴在她的后背。
她接了一捧冷水扑在自己的脸上,试图清醒一下自己的神志,她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盯着自己的脸看,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新同桌的那张脸。
冷艳,苍白,仿佛从地底爬出来的一只艳鬼,让人很不舒服。
苏止关掉水龙头,隔壁那只水龙头却突然打开了,但是苏止并没有听见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
无数条恶心血红的细长虫子从水龙头的口流出来,正朝着下面的洗手池涌动,恶心得苏止差点把早上吃的饭给吐出来。
她赶紧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见她的新同桌不在,拿出湿巾使劲儿地擦脸,又倒出矿泉水把手和脸全都洗得干干净净的。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肩膀被路过的一个人狠狠地撞了一下,手里的矿泉水瓶掉在了地上,苏止抬头一看,是平时和她并没有什么交集的江笙,正垂眸趾高气扬地看着她。
江笙是沈唐的一个小跟班,苏止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下意识看向最后一排沈唐的位置,这才发现对方没来上课。
“看什么呢你,”江笙撸起袖子,露出了手臂上的一个蝴蝶刺青,似乎是在向苏止宣战,“沈姐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只会学习的书呆子?弱得跟个白切鸡似的。”
听了江笙这番话,苏止脸上的表情都快绷不住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一声淡淡的声音响起。
“你挡到我了。”
江笙一听,回头一看,却看见一个十分面生的女孩站在她身后,神色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你算什么玩意儿,敢对我指手画脚……啊!”
眨眼间,江笙仿佛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倒在地,她还没来得及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新人,整个人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嘴角流出黑色的液体。
“救命啊!”
“这是怎么回事!”
“昨天张宁也是这样流黑血,到医院就死了……”
过了一会儿,学校大门外又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对所有人来说似乎像是催命符一样,闯入耳中的那一瞬间苏止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让我进去一下吧。”
新同桌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可是看向苏止的眼神却没有那么清白了。
苏止往前挪了一下身体,让新同桌进来,在对方的身体挨着自己的那一刻,她总觉得身上激起一阵阴凉,感觉不是很舒服。
也许这个漂亮女孩精神不太正常吧。
最后一节课下课,苏止去办公室找到了班主任,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在她拿着假条回到教室的时候,只见新同桌坐在座位上,眼巴巴地盯着她看。
苏止:“……”
又是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苏止不敢和她搭话,害怕这个人是潜在的变异者,一说话就会感染到她,于是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