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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个婚帖(1 / 2)

陆绿归家以来,整日把自己关在书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冰人上门来只好找牛氏说话。

红嫂儿是迷阳县鼎鼎有名的冰人,她撮合成的亲事,成百上千。她心知,只要是万家父子看上的女子,都是板上钉钉的事。红嫂儿明里暗里为万家父子做了不少牵头,若说正经用她这个冰人,说媒提亲,还真真是头一遭。

稀奇得很。

红嫂儿久惯牢成,还是知局。这次万家托冰人来陆府走这一趟,不过是仰仗万少主的青目看重,全个礼数,问女方生辰八字,讨个婚帖。早早的掂量清陆家这位庶女在万少主心中的份量,红嫂儿坐立不安,巴巴的望着万少的心头肉早点来,一睹芳容,见识一下庐山真面目。

约摸喝了两盅清茶的工夫,红嫂儿才见这心头肉姗姗来迟。红嫂儿忙忙起身,笑眯眯的向轻安作揖行礼,一壁精明着眼儿把轻安上下看了数遍。

红嫂儿不禁在心底纳罕:“好个绝色美人儿!论容貌、气质,硬是挑不出一星半点儿毛病!老娘走街串巷,挑花拣柳多年,没遇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单说迷阳县数一数二的青楼——相思楼的几个尖儿,与之比较,顿时黯然失色!果然是个稀世珍宝!”

怪不得万少主如此上心。想起前些日子,万家父子醉酒后,还差点因为这个稀世美人举目成仇,窝里斗起来。红嫂儿这才明就里。

轻安在鹿苑的时候,经常女扮男装游走在相思楼,是识得红嫂儿的。不难察觉,红嫂儿没有认出她。轻安不想自寻烦恼 ,只浅笑着回了个礼。便分宾主,各自落座。

红嫂儿今儿个算是开了美色眼界,她还没缓过神来,就搬出陈词老调,开口套近乎道:“有道是,欲向深闺求艳质,全凭红叶是良媒。”又道:“不是奴家自吹,这些年,奴家做成的好姻缘,一缸米也不够数的。”

牛氏心中有谱儿,红嫂儿虽言过其实,属实有些真材实料。她全凭一张巧嘴儿,走千家户万家户,敛财无数。女方送礼的多,丑女也能睁眼瞎说成是貂蝉。男方送礼的多,西施也能昧着良心抹黑成东施。牛氏曾多次慕名而去,千般万般送礼托红嫂儿给大姑娘说成个好姻缘。奈何牛氏礼薄仁义轻,红嫂儿见人下菜,根本不买牛氏的账。

先收下微礼不提,再“恕红嫂儿我直言,您家大姑娘长得也忒上不得台面。就算我把这张利嘴说上个三年五载说破烂了,都难凑成好事。依我说,您想成为那些王孙贵族的亲家,真是急不得,待您家小女儿长大了再看看。”

屡次三番热包子打狗,又羊肉没吃到惹了一身骚,牛氏记忆犹新。现听红嫂儿这么说,牛氏只是横着面上的肥肉儿,表情冷冷淡淡的。

红嫂儿识趣,眼下陆家走了时运,凭空冒出个绝世庶女,又归牛氏膝下。红嫂儿得替万家跑腿说媒,没的说,难免要看牛氏的脸色。红嫂儿硬生生把脸一憋,陪笑道:“以前竟是奴家瞎了狗眼。瞧贵女这容貌气质,真是世间稀有!夫人,您真真是个有福气的,教养了几个乖女儿。那些个皇亲国戚王孙贵胄,哪个不想赶着叫您岳母大人,荣华富贵的孝敬您呢!”

牛氏怒气犹在,又被红嫂儿一语中的道破心事,一时心花怒放,板出小人得志的姿态。冷笑道:“稀客登门,寒舍真是蓬荜生辉。许久不见,红嫂儿的巧嘴儿更是百伶百俐了。我这没时运的妇人,都教你口若悬河说得天花乱坠了。”

红嫂儿有备而来,忍气吞声掠过牛氏的阴阳怪气,自顾自的谄媚趋承,挑拣说万家真真是比寻常皇亲国戚不知要养尊处优、富贵荣华多少倍,“家中金山银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田连阡陌,米烂成仓”,“端的朝朝寒食,夜夜元宵”......

又瞅了轻安一眼,趁势同牛氏说:“贵女嫁过去,定是锦衣玉食,珠围翠绕,插金戴银,呼奴唤婢,是何等的安富尊荣。”

牛氏听得喜笑颜开,“贵女”二字,适才想起,她怎么能同红嫂儿置气!要想将她那不争气的亲生大女儿,嫁到万家做正室,还得靠红嫂儿鼎力相助。

真是猪油蒙了心,险些误了大事。念及此处,牛氏一改前态,吩咐瓶儿“快去,把我珍藏的糕点呈上来与红嫂儿吃个闲情”。随后满面堆笑的同红嫂儿道:“话虽是这么说,只怕一入豪门深似海。红嫂儿你也不是外人,实同你说罢,我夜夜失眠,唯恐嫁不好女儿......”

轻安坐在一旁,细细品味二人的言谈举止,音容笑貌,悄悄记在心底。

二人聊得愈发投机,眼看要聊到机密处,牛氏怕庶女在此碍事,又慈母般和颜悦色的叫轻安回房休息去。

叙礼毕,轻安从里屋退了出来。

小蛮憋了老半天,早就忍不住了。方才又听见二夫人同红嫂儿明里暗里的言语,小蛮义愤填膺的道:“二小姐,夫人准是要同那冰人密谋什么,怕你听见,才假模假样的扮慈母,哄你出来呢。”

轻安岂会不知。见小蛮还是这般沉不住气,替她鸣不平,只是淡然一笑。

小蛮又犯迷糊了,“二小姐,难道您就不好奇,他们具体在密谋什么勾当吗?”小蛮生怕自己的主子吃了暗亏,毛遂自荐,要去影在屋外,潜听打探个究竟。

轻安胸中有数,叫小蛮不必这么麻烦。“咱们去看看赵姨娘。”又同筼筜说:“你先回霜梨院罢。”

依照轻安的嘱咐,赵姨娘今日好了不少,肚子也没那么胀痛了。见轻安来了,赵姨娘不似昨日那么刻薄,而是笑脸相迎,热情招呼。

见赵姨娘气色仍旧不好,只是勉强支棱着,轻安都没有落座,站着慰问了一番,便要走。

赵姨娘拖着沉重虚弱的身子,忙拦住轻安,作揖央浼道:“好姑娘,且容姨娘厚着脸皮,再向你讨个人情,可好?”

轻安察阅完赵姨娘忧郁的眼神,款步同丫鬟扶她回到榻上,柔声细语:“姨娘,您不消明说,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

赵姨娘愣住了,秉着呼吸儿,只听轻安道:“您放心,我答应三叔的事,一定不会食言。待您养好身体,我便叫雪清尘登门为三叔弹唱。到时候,还望姨娘您费心,操持一番。”

轻安就跟赵姨娘肚里的蛔虫一样,把事儿看得清清楚楚,理得明明白白。赵姨娘并没劳神破费什么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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