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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时间越积越久,时间长了,就成了不被重视处理的沉疴旧案。
而祁醒学了许久的美术,终于把叶坪的肖像画出来交给警方,可却无法匹配到相似的人口。
可悲的事发生了。
时间过去太久,等他会画的时候,那个人的脸,已经在脑海里逐渐被粉饰,模糊。
他已经不记得叶坪具体的样貌。
后来陈容告诉他,这是逃避痛苦的神经反射。
神经系统会智能地让他忘记有关痛苦的一切,让心回归健康的状态里。
祁醒要求父亲追查,尤其是他的两个叔叔,而这个想法却被对方压下。
他的父亲清楚得很,这件事和他的兄弟脱不了关系。
可是为了手足之情,为了还在人世的奶奶,他什么都能原谅,也被迫必须原谅,不再追究。
祁醒的奶奶是个冷漠的人,他记得她那句冷冰冰的——“啟盛已经是你的了,你还要什么。”
“你儿子不好好的么,人没事,救回来了,就算了。”
他的奶奶,偏宠另外两个儿子太多。
扭曲的心理在少年心里疯长,他一笑,是啊,就算让警方都找到又能如何。
他们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能一五一十地全都体验一遍吗?
不会。
所有人都会指着他,说他残忍,说他疯了。
他父亲下了不了的手,那就由他来做。
不是要证据吗?那他就去找。
于是,祁醒在向往死亡解脱的路上,被一场浩瀚的山洪拦截。
痛苦,仇恨,成为了他好好活下去的力量。
他成长为一个不被人理解的疯子。
可现在,叶坪成了个永远都不能开口说话的植物人,他想找到叶坪并通过这人寻找那伙罪犯,线索断在了这儿。
他恨,却再也没地方发泄。
回忆淡淡散去,祁醒借着月光,盯着怀里的女孩。
他抬手,一点点靠近叶伏秋的细颈。
指腹摩挲在她的脖颈,似爱抚似考量,祁醒眼神暗淡莫测。
这么细的脖子,脆弱得好像只要他稍许用力就能掐断。
可下一刻,他却将手挪开,绕去她的腰后,把人紧紧抱进怀里。
祁醒靠着她的头顶,抚摸着她的后背,伴她安睡。
他在黑夜中露出微微悲哀的微笑。
以气音轻轻开口。
“原来他那个快上小学的女儿。”
“是你啊,秋秋。”
…………
晨间微凉的阳光照进卧室里,叶伏秋眼皮被刺得有些发热,这才懒洋洋舍得睁眼。
她翻了个身,怔对上祁醒目不转睛的眼神,瞬间醒了很多。
叶伏秋揉眼,
还没说话,对方先俯首过来,吻上她唇瓣。
带着薄荷香气的湿润瞬间渡入她的口中,叶伏秋“唔唔”两声推开他:“我还没刷牙呢,你已经起床过了?”
“怎么一大早就是甜的。”祁醒亲亲她的脸蛋,调侃:“昨晚上吃的草莓还留着味呢。”
叶伏秋嗔他,“明明是因为我的牙膏是草莓味的,胡说八道。”
说完,她立刻爬起来,扑在他身上,眼睛笑成桃花花瓣,“今天是超级重要的日子,都怪你,破坏了我计划里的睡醒第一句。”
祁醒枕着自己手臂,好整以暇,懒散问:“怎么,你原本打算跟我说什么?”
叶伏秋伏在他胸膛上,初醒的嗓音酿了蜜似的甜:“生日快乐!”
“今天,四月十五日,祁醒先生二十五周岁的日子。”
“对不对?”
祁醒稍稍愣了下,“我都没注意。”
他用手指划了下她的脸,“什么时候开始记的?”
“从你送我生日礼物那天开始,我就在等你的生日。”叶伏秋笑哼哼的贴在他胸口,感受他说话时的胸口振动,“猜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叶伏秋,好不容易打工挣得那几张票子,可别花我身上了。”祁醒故意威胁,不惜自损:“给男人花钱最不值得。”
他后半句直接惹得叶伏秋咯咯乱笑,逗得花枝乱颤。
“放心吧,礼物不在贵,在用心,对不对?”
祁醒松了口气,摸摸她头发:“知道就行,别乱花钱。”
“想吃什么,寿星请客。”
叶伏秋抬头,疑惑:“今天家里阿姨不做饭?”
“我妈带着员工们出去团建了,犒劳一下他们。”祁醒摸着额头,略有无奈:“梅总坚持要把企业文化带进家门,对员工可是一顶一的好。”
她摇头晃脑的,连带着白皙脚丫也跟着摆来摆去,闲聊着:“所以阿姨才会事业有成呀,你应该跟她学着这些人情世故。”
“我就在她身上学到了很多。”
“我想想,上次吃的那家小馆米线很香,我有点馋嘴。”叶伏秋捂嘴,“生日是不是应该吃面。”
“没那么多讲究,要是图长寿,米线不也是长的么。”祁醒搂着她坐起来,拍拍她后背:“洗漱换衣服,我楼下等你。”
说动就动,叶伏秋点头,爬下床趿拉着拖鞋回自己的卧室换衣服。
…………
洗漱完换了衣服,叶伏秋瞧见他正在客厅,于是蹦蹦跳跳往下走,“你要开车去吗?那边小巷子里好像不太好停车,方便吗?不然打车去也可以。”
“吃完饭我想再去一趟书店,买点参考书。”
她走到一楼,对着他的背影,蹙眉:“祁醒?”
面前男人后背挺直,以一个诡异的姿态站在客厅中央,安静得吓人。
下一刻,他突然抬腿,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像是寻觅了很久终于找到了目的地。
他这般姿态叶伏秋太熟悉了,她的心跳瞬间踩空,往前跑去:“祁醒!!”
祁醒笔直往厨房走,叶伏秋拦住他,对上他空洞寂寥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