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萍是相信人不逼一逼,都不知道自己潜力是有多大的那类人。
她既然想要修为又想要功德,那么有些苦就是她该吃的。她明确的表达自己的欲望,并且朝着自己制定的目标勇敢前进。在阿萍的逻辑框架里,只要她全力去争取之后的任何结果都是她应得的、配得的。
她若想要,那再不可能、再困难的事情她都要去做,展示自己的野心去拥抱自己的野心,这对她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在现代为了脱离困住自己的泥沼,她悬梁刺股地读书用高考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因为她知道对于普通人来说,高考真的是唯一一次最公平的改命机会,她要抓住。在西游,她在发现自己没有一丝偷懒的可能性后,她就斩断所有可能性,去改变环境创造出一个能让自己站起来生活的世界。
只要阻拦她前进道路的东西,她再不舍都会把它狠狠踢开。
阿萍无法用本土修行者的思路去理解修行路上的课题,那她就只能用现代人的思维去理解。
很多剑招,她都能用科学理论去理解,架云和袖里乾坤这类课题,对阿萍来说就让她很懵。
但为了以后方便,阿萍没有逃避选择,而是选择和课题死磕。
因为想要抓住渡人的功德,这就导致她无法丢下自己身边聚集的人去苦修。失去漫长时间积累慢慢厚积薄发的机会,那就只能选择走向极端的选择。
众所周知,现代人只要读过书,都知道云是怎么来的,还有大自然中水循环的每一个细节。
太过科学观的思维,让阿萍不能理解人是怎么能凭空唤云的。
人体内的水分,周遭的水汽,在没有高温催动下怎么能变成气体,转换形态成功?
阿萍无法想象,然后她也不打算再用科学知识去曲解架云这个课题。
因为架云对于修行者来说是日常的很普通的一个举动。如果阿萍脑中绕了很多弯弯,堆积了一大堆条件才能完成架云这个课题,那她以后赶路或是与人打斗时都会慢上几拍。
这就像本世界天道的一场考试,本地考生熟悉解题思路又有私人关系,他答题起来就很快。而阿萍却是个外地考生,她不熟悉题目也没学过解题思路,还没有任何关系,她要想得高分,就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在卷子上写出解题过程。
是不是很熟悉的模式?
就像鸡兔同笼这个题目,聪明的学生靠公式就能得出正确答案,笨拙的学生则需要在卷子上画表格列数据,写出一大堆东西才能得到最后的正确答案。
在天道的这场考试中,不管是笨方法还是聪明的方法,只要答对题目得分了,修行者就能从天道这里得分。
阿萍就是抓住了这点,才大胆地用自己的思维去解答修行上遇到的课题。
这样的办法没错,阿萍也在实践中达成成功的结果,从天道这里得了分。
可换到架云与袖里乾坤这种题目上,她这套答题方法就不能使用
了。就像解大题,为了得分,你有时间也有地方写下一大串解题过程,但是面对选择题、填空题这样相对轻松一些的题目,你就没办法用这招了。
因为A是A,B是B,题目只要你填出正确答案,不需要你写出解题过程。
阿萍不知道过程,却知道答案,那她每次解题不是需要蒙,就是要老老实实做出一大串的解题过程,这样就慢了本土修行者很多。
以后赶路、打架时,其他修行者诀都不用掐,念头一动就架云飞天,她却要在原地碎碎念一场?
彼此亮兵器打斗、过招斗法时,大家都一样是要念咒掐诀(写出解题步骤)的,这里阿萍和其他修行者一样。
所以在架云(选(送)择(分)题),她运用时就绝不能慢人一步(被人拉开分差)。
理解不了,阿萍也不管了。她只想着架云既然都成了修行者普遍都会的题目,那她就应该会。
因为前提条件她是满足了的,所以为了以后能随意架云,阿萍在禾城附近的山中找到一处高耸的悬崖峭壁。
在无人打扰的冬日,开始了她一日三次的跳崖训练,妄图在生死之间突破。
还真别说在这样极端的解题方式的冲击下,阿萍在连续跳了七天崖以后,找到了点架云的感觉。
冬日,禾城附近不知名的大山中,阿萍从被她干掉的某个恶妖的洞穴里苏醒。
现在每日只睡两个时辰的她,起床后外面的天色都是暗的。
在冬天的深山里,人仿佛置身在一片孤寂之中,心里的孤独感会翻倍涌现。
孤零零一个人的阿萍起床后,简单地就地取材折了根树枝蘸上牙粉洗漱。虽然成了修行者后自身上不会再生出污垢,就连每月流血的那几日都随着她入道消失了,阿萍还是保留着每日洗漱,隔一段时间沐浴的习惯。
这样充斥着生活气的习惯,每日重复能让她记得自己人的身份。
洗漱完,哪怕不饿,阿萍也从随身的百宝囊里找出一个粗粮馒头做早饭吃下。
她现在还没修到餐风饮露的地步,对饮食睡眠方面的需求极低,但也还是要有的。
一个粗粮馒头,就是她今天唯一入腹的粮食。
昨夜洞内燃起的火堆弱了不少,灰烬里暗红色的木段,时不时慢悠悠地抖掉身上银霜样的块灰,显示着它还在燃烧的现状。
阿萍拿了些干燥的枯松叶捏碎,撒在火堆上把火吹旺后,又往里放了些干树枝,等火大了后,取了雪装进陶罐里烧化。
这会儿L没条件,阿萍也不去想野外的水源里有什么了,只能去相信修行者的命硬,不干不净吃了没病,闭眼吃喝。
热水,一样万能药,同时从心理物理上安慰人。
阿萍捧着陶碗坐在火堆旁发呆,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热水。每天起床后喝热水放空思想,是阿萍奖励自己的放松时间。
等喝完了热水,收起陶罐陶碗,阿萍拿上双剑不周,就去了自己这段时间经常跳下
的悬崖。
悬崖处的风很大,呼呼地吹乱了阿萍的头发,她到这个时候就挺想念现代用来扎头发的橡皮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