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萍第一次处理非人之物的打架,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景。
等她把小黑狗和牛圣婴分开后,两方身上都挂了彩。牛圣婴这会儿不仅是屁股上留了个狗咬痕,脸上也被咬了个狗嘴印子,手臂上也留了不少爪印。小黑狗则是被牛圣婴扯点不少狗毛,现在整只狗看着斑斑癞癞。
阿萍看着这两个成精的家伙,全都在她面前表现得可怜兮兮的,忍不住抬手揉起了额头:
“你们差不多得了,先回去包扎伤口吧。”
各自撒些伤药,安静躺平吧。
阿萍走过去,弯腰先把地上的小黑狗单手抱进怀里,再把牛圣婴的胳膊绕过自己的脖子待在肩膀上,搀扶着他。
她就这样拖牛带狗地架云回到了城主府中,一路上她深深觉得负重前行的自己是个伟岸魁梧的大女子。
阿萍让牛圣婴趴在自己的床上,转身又去拿了个几个蒲团垫在地上给小黑狗安睡,她才准备出房间去找人拿伤药。
在关门之前,阿萍又用食指各自指了一下牛圣婴和小黑狗,语气严肃地说:“你们两个可不准再打了哦,要是我回来看见我房间乱了,我就把你们栓起来吊在城墙上!”
牛圣婴连忙向她保证:“我不会和他打架的,刚才也是他先动的嘴!”
小黑狗瞪了说话的牛圣婴一眼,又不情不愿地对阿萍叫了一声:“汪呜!”
这勉强的样子,阿萍看着眼睛疼,索性加快了自己离开的脚步,想着快些去拿了伤药回来,好看着在她房间里这两个互相看不顺眼对方的家伙。
房间里的一牛一狗听见了阿萍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彼此甩给对方一个嫌弃的眼神,扭过头各自都不说话了。
房间内安静了几息,牛圣婴斜眼去看了地上蒲团上趴着的小黑狗一眼,语气炫耀地说:“你看看你躺地上吧?哪像我睡在她的床上!”
语气里小鸟抖毛般的嘚瑟,听得小黑狗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甩了甩头,狗耳朵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它真不觉得这头牛妖炫耀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刚才看阿萍的态度。对哦,小黑狗是今天才知道这姑娘名字叫做阿萍。它想它看出来眼前这头神经兮兮的牛妖是阿萍养的了。
那样的话,牛妖睡个他主人的床有什么了不起?
搞得它在自己家里,像是没睡过自己主人的床似的。
在小黑狗眼里就是牛妖在拿它们在家里的正常待遇对它炫耀,这种事可以但没必要。
它想要是在它家里,它也是睡床上的待遇。
牛妖拿这种事,炫耀真的傻兮兮!
小黑狗把脑袋搭在前腿上,闭眼假寐起来,理都不理用话来撩拨它的牛妖。
牛圣婴被地上的小黑狗忽视了,有些没趣地摸了摸鼻子。
他趴在阿萍的枕头上,把脸埋上去,看着是安静下来了,实则脑子里转得很快。
他在想阿萍是从哪里认识这神犬的。
是的,这狗身上没有血孽,干净得不像话,隐隐地牛圣婴还能从狗身上看到功德金光。
他想着这世上有名的神犬,就只有灌江口二郎神座下那只。
阿萍认识二郎神吗?
那可是个天庭也要对他好声好气的神君。
阿萍和他扯上关系也好,多、多个厉害的朋友挺不错的。牛圣婴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心里的酸气却冒个不停。
先是敖摩昂,又是紫色眼睛的凡人小白脸,现在连神君都扯上了,牛圣婴不会怪阿萍太有魅力,反而怪其他人不识相,没看到阿萍身边站着个他。
为什么他降生得这样晚呢?
现在天地间都没有多余的位置让妖族上进,他再怎么天资优秀,也无法突破妖族最好的前程。
妖族最好的前程是什么?
不过就是盘踞一方自号为王了,这被定死的上限,让妖焦躁。
牛圣婴闭上眼,抖开床上的被子将自己包了起来。
唉,他要是再早生个千百年就好了。
他这头彻底沉寂了,房间内就彻底安静下来。
另一边阿萍去到医馆找韩大夫开了些外敷伤口的止血药粉。
韩大夫把装着药粉的几个小竹盒交给阿萍,关心道:“你那受伤了?真的不需要老夫把脉一看么?”
阿萍谢过他的好意:“不用,不用,这药拿了不是我用,是给我朋友用的。”
朋友啊。。。
韩大夫明白了,这是他不好细问的事,等阿萍接过药,他就转身去院中看药炉了。
这禾城中的百姓身体亏空严重,他可得好好为他们调理调理。
阿萍拿着药回了城主府,推门回了房间,发现屋内格外安静。
床上的小牛精像是裹着被子睡着了,地上蒲团上的黑色细犬看见阿萍回来,对她轻轻摇了摇尾巴。
以为牛圣婴睡着了的阿萍,她先给小黑狗上了药,才洗手坐回床上,去唤小牛精:“牛圣婴醒醒,起来上药了。”
被子里几乎是瞬间传出了他的说话声:“我没睡呢。”
“上药就免了吧,这点轻伤我吃些东西就好了,我想躺一会儿。”
牛圣婴说话的语气不对,阿萍放软了声音问:“你怎么了?感觉你现在情绪好低落。”
牛圣婴:“没事,就是想到了点不开心的事情,我闷一会儿就好了。你要实在担心我,就把药给我放在一边,等会儿我看着上点,伤在屁股上,我也不好意思让你给我上药。”
这倒是,他伤的位置太尴尬了。
他让阿萍走,阿萍却做不到在自己有好感的对象情绪低落时,把对方丢在一边不管。
牛圣婴口中的闷一会儿就好,在阿萍心里和让我静静的分量一样,真心地想一个人待一会儿的含量很假。
阿萍轻轻拍了拍床上的大被子包,说:“我去拿基本书看,你要是有事就喊我。”
大被子包静
了一会儿,传出一声好。
阿萍从房间的书桌上找了几本书,坐在椅子上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