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眠双手环胸,悠然笑道:“我可什么都没做,说不定就是你自己不干净,才沾染了什么怪病吧。”
“该死!怎么这么痒!”
纳德气急败坏,开始抓耳挠腮。
发现有些地方抓不到后,他直接把外套脱了。
见还是没用,又开始脱衬衣。
傅斯砚见他竟然没有顾忌地当众脱衣服,没忍住,一脚把他踹到了海水里。
“眠眠,别什么脏东西都看,看我就可以了。”
阮星眠不由好笑,“好,看你。”
她的纵容,让傅斯砚泛冷的眉眼一下舒展。
被踹了两次的纳德正要发火,却发现自己泡在海水里,浑身就不痒了。
正想跟阮星眠炫耀,却发现他们的游艇已经开远了。
“阮星眠!傅斯砚!你们给我停下!”
此刻还是深夜。
虽然月亮又重新跃出了云层,把海面变得波光粼粼。
可现在的海水温度很低,他留在这里会失温的。
然而不管他怎么喊,游艇都没停下。
像是故意要置他于死地。
“阮小姐,当真不管他吗?”
白松缓过一口气来,见纳德还在扑腾,忍不住问道。
傅斯砚淡淡反问,“管他做什么?”
“可他毕竟是萨西尔家族的人,要是他刚才说的是真的,那我们不就要成为萨西尔家族的靶子了吗?”
阮星眠见白松有些担心,淡声提醒道:“你仔细听,是不是有其他声音。”
白松这才仔细听,果然有螺旋桨的声音。
他脸色微变,“难怪敢找碴,他还真的安排了直升机!”
“没事,我们也要靠岸了。”
“风还是很大了,我的手臂恢复力气了,还是我来掌舵吧。”
傅斯砚注意到阮星眠的长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她身上。
阮星眠其实并不冷,但见他主动接过了自己手里的舵,还是往旁边坐了坐。
傅斯砚顺势贴着她坐下。
白松见两人坐在一起,识趣地闭嘴了。
其他人折腾了一路也有些疲倦了。
加上大家的衣服还湿着,所以都没说话,节省体力。
“眠眠,纳德是不是有问题?”
阮星眠察觉到他的贴近,脸上虽然有些发烫,但已经没了最开始的疏离。
“对,萨西尔家族是有点问题,先前天机的内乱,也跟他有关。”
从小哑巴与阿凌那儿打听到的是萨西尔家族觉得裴子墨不好控制,想要重新选择对接人。
可还没成功,就被扶持起来的裴子墨狠狠咬了一口。
纳德能在裴子墨手下活到现在,确实有几分本事。
傅斯砚对萨西尔家族也有所耳闻,也知道如今他们与孟二叔的关系很微妙。
“这人是敌非友,虽然现在他不在游艇上,但萨西尔家族在三金州没有特权,这架飞机待会儿肯定会在码头降落。你要谨慎点,别让他知道你跟血狼帮的关系。”
虽然小丫头的底牌很多,但对上饿狼般的萨西尔家族还是保持神秘比较好。
不知道底牌,他们就不敢乱来。
否则以萨西尔家族的阴险性子,绝对会使出自损八百也要损敌一千的浑招。
阮星眠认可他的话,“我会注意的,你也别掉以轻心。虽然他看起来好像一直在跟我作对,但不代表你不是他的目标。”
刚才上游艇的时候,她注意到纳德曾经用审视的眼神打量过傅斯砚。
但后来他就再没看过傅斯砚了。
这可不是好信号。
而且这次天机组织沉岛的计划,看似准备齐全,实则仓促突兀。
像是故意做给她看似的。
而且她还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仿佛自己的每一步都被人为算计好了。
“你想到了什么?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严肃?”傅斯砚见她精致的眉眼一下变得严肃,忍不住追问。
阮星眠轻轻摇头,“没什么,等这次回去后我们着重调查天机组织的背景,顺便再查查萨西尔家族与天机之间的合作关系。尤其是裴子墨这些年在国外的动静,必须都要查清楚。”
既然看不懂对方的计划,那就从了解对方开始。
她第一次与裴子墨交手,就是在海城元听中心,当时的他是来抓苏甜的。
第二次见是京大校园,那时的他正被霸凌。
再之后就是思韵姐找她为他看病。
不对,她忽略了一件事。
当初苏甜说自己在埃德森医院时,心脏是被一个地下势力的二把手匹配,并同步到了数据库。
可埃德森医院背靠的势力是萨西尔家族,萨西尔家族又与天机组织有合作。
而裴子墨,就是天机组织的老大。
所以,想要苏甜心脏的,是裴子墨?
可他是天机的一把手,不是二把手。
所以是苏甜记错了。
还是裴子墨身上还有其他身份?
如果是前者,倒是好办。
如果是后者,怕是后患无穷。
“到了!我看到陆地了!”
“我也看到了,那边还有好多人!该不会是萨西尔家族的人吧?”
“不会吧。我看他们都穿得很休闲,不像萨西尔家族的风格。而且好些人看起来还不太面善,难道是天机组织的人?”
“啊?那我们还要靠岸吗?”
阮星眠见大家越猜越不靠谱,反而还有些害怕靠岸,这才出声。
“大家别紧张,岸边都是我们安排的人,待会儿大家不要挤,先让伤重的成员送下游艇,让岸边的医护人员把人接走。”
听她这么说,忐忑的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游艇靠岸,大家有条不紊地开始把伤重的女酋长先送下去,蕾娜陪同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