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幽静,为所有事物都笼上了一层轻纱。
傅斯砚与阮星眠牵着走,行走在繁花似锦的花园里,犹如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走了几分钟,阮星眠看了看旁边的男人,换作是平时,他早就开始跟自己分享他今天的事了。
今天却没有。
她注意到前面有一个双人秋千,拉着他坐下后,自己也坐在了旁边。
“今天阮越音自己跑去湖面,还把高跟鞋脱在了靠近湖水的地方,我猜她是想利用长辈们对她的疼爱,刺激他们把注意力落在她身上。但我没有如她的意,我不仅把她的高跟鞋踢到湖水里,还用蛇把她从暗处逼出来,让她丢了一个大脸。”
傅斯砚听闻她的话,深邃的眼眸泛起了浅浅心疼。
“眠眠,你做得对,对付阮越音这种不知感恩的人没必要怀柔。”
“其实我现在挺后悔的。”
傅斯砚被她这句话,说得心头一紧。
她后悔什么了?
难道是跟自己在一起?
阮星眠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一下收紧,知道他想岔了,慢慢补充道:“我不应该因为父母纵容阮越音,即使我没有第一时间让她离开阮家,也应该在察觉到她对我态度不善的一开始就把这些反馈给父母。否则,也就不会有后续的麻烦了。”
傅斯砚听她后悔的是对阮越音的处置,他提起的心慢慢放下。
“现在也不晚,阮越音小动作不断,慎哥和你父母都察觉到了,否则在京都的时候也不会赶她出去住了。”
阮星眠转头看着他,清澈的眼眸洒落了一层月辉,更显剔透。
“对,现在也不晚。”
傅斯砚对上她那双眼眸,浑身一震,仿佛被这句话击中。
小丫头看出他不开心,所以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
他的心底涌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眠眠,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以为只要自己不说,就不会有人看出来。
阮星眠认真分析道:“因为你平时话很多,今晚话却很少。而能让你不高兴的事,多半也是跟家人有关。”
傅斯砚某些方面跟她很像,从小独立自主,外人的一切攻击对他们而言都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傅斯砚也非常护短,尤其是在亲人方面。
所以她推测,让他不高兴的人大概率是他的亲人。
傅斯砚抓起她的手,虔诚地在她手背落下一吻,而后如获至宝般捧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其实我一直都在暗中调查十年前我出车祸的事,到昨天整件事才有了进展。虽然我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可排除了一切其他可能后,也就剩下了这一个结果。”
阮星眠清冷的眼眸泛起不明显的冷意,“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傅斯砚见她一下猜中,看向她的眼神深邃如夜,“目前还没有确切证据,但目标已经明确了。”
“需要我做什么?”
傅斯砚滞闷的心在她这句话后,彻底纾解。
之前他还担心这段时间两人相处的时间不够多,小丫头会忽略自己。
没想到是他多虑了。
小丫头不善表达。
但在心里已经把他放到了不一样的位置。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用脸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声音温柔道:“暂时不用,如果需要,我会告诉你的。”
阮星眠接受他的说辞。
傅斯砚突然又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事,“眠眠,最近你外出的时候小心点。我听说国国内都出现几例不明病症,这些病例都有同一个特点,几个患者都是毫无预兆地吐血,一夜之间就有两名患者死去。”
阮星眠听到毫无预兆吐血,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外婆。
“他们死去的原因,并不是失血过多,而是脏器衰竭,对吗?”
傅斯砚惊讶抬眸,“对,你怎么知道?”
阮星眠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没把钱向梅的事告诉他,赶紧简短说了一遍。
傅斯砚听得心惊肉跳,虽然他知道眠眠的武力值很少有人能抗衡,但他还是忍不住担心。
尤其是听到她还杀去了秦公馆,把裴子墨给打了一顿后。
他紧紧抱住她,像是抱住自己的命。
“眠眠,答应我,以后遇到这种危险的事不要自己去,至少也要带上我。”
他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了这么喜欢的人,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
阮星眠察觉到了他的担忧,柔声道:“好,我答应你。以后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带你一起去。”
傅斯砚立刻抓住漏洞,“我不在,你也不能去,必须等我回来。眠眠,这件事你不能拒绝我,要不然我会很不安。”
阮星眠以前做事从来不需要跟谁交代,在他之前还没人敢这么跟她提要求。
但她没有拒绝。
“好。”
傅斯砚见她答应得那么快,不禁低声道:“你每次都答应得这么快,让我觉得你在敷衍我。”
“哪有?”阮星眠不承认,毕竟前不久她才食过言。
傅斯砚知道让小丫头不会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所以也很无奈地妥协了。
“没事,大不了以后我黏你紧一点,这样你就别想甩掉我。”
阮星眠忍不住笑了一下,又问了一句,“你了解裴家的事吗?”
傅斯砚想了想,“不是特别了解,那时我还在上高中,听说裴家是因为内部出现问题才会一夜间破产的。但这种事,多半都是有人故意给裴家埋雷,具体是什么,我没查过。
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让人去查。”
阮星眠点头,“那就查查吧,我感觉裴子墨非常恨京都的人,说不定他后面还要搞小动作,我们得弄清楚他的目标到底是谁。”
“交给我。”
两人又在花园绕了一圈,才回到正厅。
这时,穿着一袭白裙,披头散发的阮越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