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老见陈大山笑得一脸和蔼可亲,立刻开始骂骂咧咧。
“狗东西,笑成这样是闹哪样?
难道小丫头还能因为你笑成一朵花就对你高看一眼?”
主任正好站在他身旁,听到狗东西三个字,还以为韦老在骂自己,赶紧解释,“韦老,刚才不是我不帮阮同学,实在是李爱利这女人嘴皮子太利索……”
韦老正憋着一股邪火,见他没眼色撞上来,立刻开始输出。
“现在知道跟我反省了,刚才怎么不知道好好劝?
一个大男人连个长舌妇都骂不过,你还有脸了?
回去把成语词典给我抄十遍,下次再输人输阵,你就给我去守大门!”
主任心里的委屈泛滥成灾,早如此自己今日就该请假,何必非要来做什么评委?
他们的对话并不大声,所以没什么人注意到。
众人的注意力,早就被陈大山这位宗师级别的音乐家所吸引,在听他竟然亲切称呼阮星眠为眠眠丫头后,更是齐刷刷变了脸色。
阮越音只觉一盆冷水浇头。
不,这不可能……
陈大师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认识阮星眠?
称呼还那么亲切?
“怎么会……”李爱利嘴唇发颤,也觉难以置信。
这个阮星眠实在太邪门!
怎么每个大人物都认识她,而且还都跟她关系不错?
阮星眠却没理会他们的脸色,直截了当地问陈大山。
“今天我参加了南大的一场考试,弹了这首《水云涧》。
有人认为我擅自改动曲谱是对你的不敬,还对这首曲子是我们共同创作的事产生了质疑,所以……”
“哪些不长眼的东西敢质疑你?”陈大山顾不得往下听,愤怒看向视频里的其他人。
被他眼锋扫过的人,纷纷心虚低头。
有人掩面咳嗽,有人顾左右而言他。
陈大山看他们那怂样,冷哼一声:“《水云涧》之所以能问世,多亏了眠眠丫头。
要不是她帮我补全了后面那一半曲谱,这曲子恐怕现在还待在我的琴房里蒙尘!”
“嘶——”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惊骇地看向阮星眠。
《水云涧》这首地狱级难度的曲子,竟然真是阮星眠和陈大师合作写出来的!
她今年才大一,区区十八岁的年纪,怎么会这么厉害?
陈大山早就在视频画面里瞥见了韦老的身影,带着三分故意道:“老韦不是也知道这件事吗?你被大家质疑,他怎么不帮你解释?
哼,亏你还拒绝成为我的徒弟,跑去他的大学上学,他就是这么护着你的?”
韦老听他把火烧到了自己身上,当即跳了出来,“老家伙,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当然是护着小丫头的!”
“你就是这么护着的?你瞧瞧,她在你那儿都委屈成什么样了!”陈大山越说越气,动了真火,还站起身来了。
“不行,我现在就过来,给眠眠丫头讨回公道!”
“陈大师——”电话里,其他工作人员纷纷出声阻拦。
陈大山却不管不顾往外走。
阮越音嫉妒得眼睛都红了,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堂堂国家级音乐大师,多少人求都求不见的大人物?竟然因为阮星眠受委屈,就不管不顾要过来为她讨回公道!
阮星眠到底做了什么,凭什么能让这些大佬对她这么重视?
考场这边的老师们都惊呆了,反应过来后,纷纷看向一旁的李爱利。
陈大师要是过来给阮星眠撑腰,那李爱利不就惨了?
李爱利也深知这一点,赶紧跟韦老求救,“校长,你可不能让陈大师过来啊……”
陈大师在国内极负盛名,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媒体的关注。
要是他真的堂而皇之过来骂自己,那自己岂不是要成为网络上的笑柄?
一旦传开,不止自己抬不起头,家族声誉恐怕也会受影响!
韦老很清楚老友的性格,知道劝也没用,索性摆烂,“刚才你不是嘲讽得很起劲吗?现在怕什么?”
李爱利嗫嚅,“校长,您说笑了……我刚才不过是站在学校的角度考虑,才会说出那些话。”
“你以为拿学校做借口就没事了?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招惹了谁就该去找谁求情。”韦老冷声道。
李爱利脸色又青又白,却又无可奈何。
但凡阮星眠找来的是海城其他音乐家,她都有法子解决。
可偏偏是在国内外备受尊敬的陈大师,连她丈夫都要礼让三分的人物!
她是真的后悔了。
可眼下也没有其他选择,她只能硬着头皮道:“阮同学,我一心为了学校好,没想到误会了你……”
阮星眠似笑非笑,“我以为李老师只是功利市侩、是非不分,今天才知道你还有这么‘深明大义’的一面,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听她这么明晃晃地嘲讽李爱利,在场有些人没忍住,噗出了声。
李爱利被她这么一说,耳朵顿时滚烫,浑身不自在,可也只能咬牙认下,“阮同学,你看现在误会也解释清楚了,那陈大师那边……”
阮星眠懒得听她啰嗦,抬头看向还没挂断的视频,“大山叔,不用你亲自过来,这件事校长会处理妥当的。”
她向来没有搬救兵的习惯。
再说了,区区小事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
韦老见小丫头那么信任自己,立刻挺直了胸膛,“对,这是我们学校内部的问题,我自会处理。再说你又不是我们学校的人,就是来了也没用!”
陈大山原本义愤填膺,攒了老鼻子劲儿,这会儿都已经在吩咐下属安排车了。
听阮星眠这么说,他老脸一下子变得低沉失落。
“行吧,既然眠眠丫头都开口了,那我就不去了……”
韦老看他又装上了,气得恨不得立马掐断视频通话,“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