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选拔。
而今天,骑术师们身着的正是早年在军队服役时期的军装,甚至于就连他们身下的战马,也特地选用了他们老部队的同款颜色。
领头的骑术师昂首挺胸的胯着老部队标志性的白马,深红的外套、蓝灰色贴身马甲、腰带上的黄白线条、再配上黑金头盔顶部随风飘扬的血红流苏,这些无一不在说明他是一名由第一皇家龙骑兵团退役的优秀骑士,而他手中高举的鹰旗也恰如其分的彰显了该团的光荣历史与外号——猎鸟者,在滑铁卢战役中缴获法兰西帝国鹰旗正是该团历史上最光辉的时刻。
而紧随其后的,则是两位骑着灰马的大胡子骑士,他的腰间挎着一柄标准的苏格兰阔剑,华丽的红马鞍、高耸的熊皮帽、灰色长马裤再加上红条纹外套,这是一位来自第二皇家龙骑兵团‘苏格兰灰骑’的老兵。
而在他们身后的,则是几位戴着白羽毛装饰头盔、装备怪异的骑术师,虽然他们身上的带有金色穗带的蓝色皮大衣、貂皮披肩以及武装带里别着的精美手枪同样引人注意,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还是落在悬挂于马鞍两侧的皮套上,皮套里整齐的插着四根不知道作用的长杆武器。
而观众里有懂行的绅士却已经根据这些装备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他们窃窃私语道:“他们是皇家骑炮兵,那四根长杆是火箭发射杆,点着了一下就能发射12磅的火箭弹头呢。”
而缀在整个队伍最后,负责压阵的则是一位浑身上下洋溢着威严与贵气的骑兵。
他头顶的金边头盔在火焰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深黑的流苏随风起舞,镶嵌在金色头盔正中的闪耀着的圣爱德华皇冠徽章几乎将在场观众的惊讶面庞全都点亮,用金色丝线缝制、绣着两朵黄水仙花图案的马鞍、金纹绿线的深红外套、带有绿边的灰色马裤、再配上装饰有六边形银质马刺的长筒靴和一柄标志性的1796式英国重骑兵刀,他的身份已经不言自明了。
单是凭借部队名称,他便可以当之无愧的成为全场骑术师中的地位最高者,他来自兼有‘近卫’‘皇家’等所有尊贵修饰词的骑兵军团——威尔士夏洛特公主的龙骑兵卫队,第五皇家近卫龙骑兵团‘绿龙’。
见到这么多曾经见证过滑铁卢炮火的退伍骑兵,包厢里的威灵顿公爵禁不住有些难以按捺住心中的感情,但是碍于国王就在身边,他还是不得不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岂料他没发言,站在他身边的国王却亲昵的将他唤到了身边:“威灵顿。”
威灵顿公爵微微俯首:“陛下?”
“来吧。”
国王大笑着将他请到了包厢的小阳台上。
莱昂内尔见状,赶忙让身边的侍应生们点亮了包厢内的所有灯光。
明亮的灯火将这一处包厢彻底凸显了出来,而正在舞台边缘驾驭马匹,命令坐骑踏着小碎步行进的骑术师们也注意到了阳台上的国王与威灵顿公爵。
他们纷纷拔出马刀向阳台行注目礼,观众们的目光也随之飘到了阳台上。
威廉四世笑着询问道:“威灵顿,当年你在滑铁卢的时候,是怎么下达总攻命令的?”
威灵顿公爵听到这话,只是轻声笑了一下,老公爵清了清嗓子,就连略微蜷缩的老腰仿佛都挺直了不少。
他扫视了一眼台下的骑兵们,猛地向前挥出自己的白手套,极具穿透力的洪亮嗓音像是飓风般灌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起立!近卫军!即刻,再次冲击!!!”
话语掷地有声,几乎是在威灵顿下达命令的同一时刻,骑兵们扬起马鞭狠狠地抽了下去,紧接着,战马们不约而同的发出了阵阵嘶鸣,再然后,便看见骑兵们开始围绕着中央的圆形舞台放肆的奔腾了起来。
剧场内尘土飞扬,而骑兵们的激情表演也瞬间将在场观众们的情绪彻底释放,他们欢呼着叫好,绅士们纷纷将自己的帽子扔到了天上,一向甜美安静的女士们也各个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似乎随时都会被这激情洋溢的环境给窒息过去。
在一片尘土的迷雾之中,报幕员省去了台阶,一跃登上了平时得双手支撑着才能爬上去的舞台。
他同样融入了这片狂欢的海洋,只见他满脸通红,报幕的声线似乎都在颤抖。
“先生们,女士们,视线对准舞台东侧!!!”
随着报幕员一声令下,舞台东侧通道上的两道火炬瞬间点燃,或许是光线角度的问题,那道人影映衬在地砖上,瞬间被拉的无比纤细修长,就像是一道不可名状的幕后黑手蔓延至舞台中央。
“请允许我隆重的为大家介绍,令不列颠剑术荣耀蒙尘,令伦敦剑术协会无地自容之人,来自巴黎的传奇剑圣,法兰西的花剑拿破仑——弗朗索瓦约瑟夫·伯特兰先生!”
报幕员一语言毕,通道中立刻响起了清脆而又清晰的脚步声,在黑暗之中,一位身材健硕、身披蓝色斗篷的男人渐渐浮现,他迈着沉着的步伐走出了通道。
男人的脸庞整个藏在斗篷的阴影之中,以致于看不清他的面容,观众们唯一能看得清的便是那柄被他挎在腰间标志性的细长法兰西花剑。
伯特兰步步登上舞台,双臂如同受难的耶稣一般缓缓张开,一旁的侍从们见状连忙上前为他取下披在身上的斗篷。
覆盖在他脸上的阴影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覆盖了上半边脸的黑色面罩,那是典型的法兰西风格,也是亚瑟灵感闪现的杰作,在亚瑟看来欧洲剑圣就是应该戴着这样一副假面,一如佐罗。
伯特兰一只手搭在腰间,全场屏住呼吸,忽然他拔出花剑如电光般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z字标识,还未等观众吐息,他便已经完成了收剑入鞘的动作。
伯特兰双手环抱俯视观众,只听轻轻哼了一声,旋即又向地上啐了一口。
“不列颠剑术,不过如此而已!”
此言一出,观众中的法国侨民顿时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与叫好声,甚至就连威廉四世身旁的塔列朗也笑着站起身跟着鼓起了掌。
塔列朗一边鼓掌还不忘冲着国王与威灵顿公爵点头示意道:“见笑了。”
而还不等塔列朗的话说完,便听见报幕员浑厚的嗓音再次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