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陈夫人惊惶大喊,甚至朝姜黎伸出手,想要抢夺姜黎收到袖子里的令牌。
“为何不可?”
姜黎往后一步,躲过了陈夫人。
她下颚微抬,面色冷淡,神情十足的骇人。
“莫非安国公府要纵容旁人利用你们豢养匪患吗?”
“当然不是!”
陈夫人袖笼中的双手紧攥,强颜欢笑,生怕姜黎看出不对劲。
她装着一脸担忧,“世子妃是不是忘记七年前那些山匪抓你的事情了吗,那些山匪穷凶极恶,手段残忍,若是知道是你报案,那么定然会不计代价的来杀你。”
实际没人比她还清楚七年前姜黎被山匪所掳走的真相。
因为凤凰岭的匪徒也是安国公府所养的,平日里便是给他们处理见不得光的事情。
当年姜黎貌美之名隐隐流传在京中,甚至皇宫都有意向让姜黎入宫。
安国公府自然是不允许的,姜檀才是最有资格入宫之人。
所以,他们便一手安排了姜黎被山匪所掳之事。
却不想姜黎运气竟然那般好,被永宁侯府世子谢隽救了。
谢隽更是提出要求娶姜黎为世子妃,白白地让姜黎享福七年。
更没想到现在姜黎竟成了他们的一大威胁!
“咳咳咳!”
陈夫人越想越是气怒,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但是,还是强装着关切之态,蹙眉望着姜黎,苦口婆心说道。
“清者自清,安国公府与那些山匪无关,但你若是报官,我很是担心你的安危啊!”
“夫人果真是将我放在心上的,”
姜黎眉梢一挑,面色和缓了些许,但是依旧有些犹豫。
“只是不报官,任由那些山匪伤人吗,我可是听说他们杀了许多人!”
“当然不是!”
陈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和轻蔑,姜黎果真是以前一样心软,自身难保了还想普度众生呢!
真是可笑。
不过这正好符合安国公府的利益!
她甚至都有些装不住了,朝姜黎伸出手。
“你将令牌给我,安国公府会查明真相,铲除匪患,还玉峰一片安宁!”
“夫人不怕山匪报复安国公府吗?”
姜黎神情奇异,但是还是重新拿出令牌,手指不住的摩挲着令牌上的安国公府家徽。
“当然不怕,只不过是山匪而已!”
陈夫人心潮澎湃,见姜黎毫无防备,她恶向胆边生,突然伸手抓向令牌。
这一次,姜黎居然不躲不闪,竟是被陈夫人一把抓了个正着,直接将令牌夺了过来!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把令牌还给我!”
姜黎面色一急,伸手想要夺回令牌。
陈夫人拿到令牌后立刻将令牌收进袖子里,她一改先前低声下气的样子。
仰着头,像只斗胜的公鸡。
“行了,这件事有安国公府处置,你莫要再说!咳咳咳!”
许是情绪起伏太大,陈夫人说着又咳嗽起来,借此她又快速说道。
“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我还要礼佛抄经,送客!”
陈夫人完全不怕姜黎不走,因为姜黎说到底还是不够心狠。
她摸了摸依然疼痛的侧脸,眼中杀意满满,先前姜黎掌掴她就已经是姜黎最大的胆量了。
待她处理了山匪令牌,那就是姜黎的死期!
“咳!咳咳!”
只是她这一次咳嗽咳的完全就停不下来。
“咳咳……呃,噗!”
陈夫人脸色骤然难看,她一把捂住了嘴唇,鲜血顺着指缝喷涌而出。
姜黎吃惊不已,“夫人!您怎么咳血了!”
她连退了数步,还抬手掩着口鼻。
“这……这……我不要令牌了,你赶紧按时礼佛,祈求神佛护佑你的平安吧!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她就转身快步地出了门。
实际上再慢一点,她就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可算是将“证据”送到了安国公府了。
玉峰那些山匪则怎么会如此愚蠢,随身携带安国公府的令牌呢。
陈夫人拿了令牌,这才是确确实实的真证据。
还是陈夫人亲手拿进府中的罪证。
而身后,噼里啪啦的雨声都掩盖不了丫鬟的尖叫。
“夫人!夫人晕过去!快来人啊!”
姜黎心情越发雀跃,脚步轻快地领着玉枝几人一路顺畅地出了安国公府。
回程路上,玉枝有些没按捺住心底的好奇心。
“世子妃,陈夫人怎么就突然吐血了呢?奴婢瞧着她砸人时候挺有气力的!”
“是坏事做得太多了遭到反噬,她敬的神佛都护不了她吧。”
姜黎微微一笑,陈夫人突然吐血昏迷,原因就只有一个。
她下的毒。
今日她本就没打算用什么正大光明的手段。
用毒,无疑是最快的,也是最不会留下痕迹的。
尤其是陈夫人还将地点选在了这里,香烛味道的掩盖之下,她下毒就更加顺利。
也不必担心留下痕迹,香烛一灭,她离开之时,那毒香也早就没有了。
“可不是!一天天的念佛,结果佛口蛇心说的就是她!”
玉枝撇了撇嘴,有些愤愤。
“那桂嬷嬷到底是为她做事,被她打得死活不知,她愣是没有叫人救治一下的想法。”
若是说他们想叫桂嬷嬷吃些苦头,受些肉体之伤,那么陈夫人就是真的想让桂嬷嬷死。
她那两盘子砸下去,救治了桂嬷嬷还有命,但是这么半天过去,桂嬷嬷八成是死了。
“奴婢而已,在她眼里可算不上人命。”
姜黎唇角拉起一个冷笑,“晚些时候让人在乱葬岗等着,桂嬷嬷若是没死,便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