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怒?”
萧嫣怒目圆睁,手中的茶盏直接丢出去砸向钱嬷嬷。
“碰!”
一声闷响,钱嬷嬷脑袋血流如注,茶水浇了她满头满脸。
“我哥哥重伤,你让我如何息怒!”
萧嫣咬牙切齿,阴狠地盯着钱嬷嬷。
别以为她不知道钱嬷嬷一直看不起她,更是满肚子小聪明。
方才在她怒气正盛时候她躲在一旁,这会儿才想着出来。
若非她这个老虔婆不是皇帝赐予,又行事谨慎,没让她抓到什么错处打死。
这会儿可就不是一个茶盏能饶恕她的!
不过,迟早她要杀了这个只会给她拖后腿,还敢瞧不起她的老虔婆!
钱嬷嬷死死地掐着手掌心,脸色青白。
但是,想到萧嫣如今的地位,皇帝对她的宠爱,她终究是低下头服软。
“是,老奴该打该打!”
说着就用力地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额上的鲜血已经流了满脸,看起来可怖极了。
萧嫣瞧着钱嬷嬷凄惨狼狈的样子,可算是出了一口气。
她下颚一抬,倨傲道:“你要说什么?”
“县主,您虽然出不得宫,却不是不能请宫外的人入宫。”
钱嬷嬷低垂的眼眸,看着血迹滴在了地上。
但是她声音沉稳,面色冷峻。
“世子遇险,玉琅少爷定是担心的,您曾经是少爷的姑姑,姑姑如母,您以后又是他的母亲。”
“不妨将少爷请进宫来,到时候便能知道侯府之内情况如何。”
虽然说谢玉琅亲自将萧嫣赶出了侯府,但是后面他又亲自提着礼物来见了萧嫣。
当时萧嫣可是极其不情愿,不过在她的劝说下两人算是重回旧好。
谢玉琅现在就是埋入永宁侯府的钉子,等到日子长久后。
便可让谢玉琅改认萧嫣,亲近萧嫣而远姜黎。
萧嫣既然担心谢隽,又不方便出宫。
谢玉琅作为谢隽的儿子,必然知道得清清楚楚。
“对啊!”
萧嫣嘴角一咧,兴奋下令。
“立刻去侯府传令,命玉琅入宫!”
钱嬷嬷咬了咬牙,她怎么就这么倒霉遇到萧嫣这种主子。
又毒又坏还蠢而不自知!
“县主莫要着急,玉琅少爷不能直接入宫。”
萧嫣虽然宫中待遇等同公主,但是名义上是县主。
她住在忆梅宫中已经让百官颇有不满,若是再肆意张扬,邀请一个小公子入宫,那就是在火上浇油!
“那我要如何才能见到他!”
萧嫣脸色一沉,“莫非你在耍我不成!”
“奴婢不敢!”
钱嬷嬷的头又低了几分,她嘴巴里都尝到了几分血腥味道。
面对萧嫣这种蠢物,她只好耐心解释。
“您可设宴席,巧立名目,使人入宫。”
“什么宴席?”
萧嫣不悦道:“吞吞吐吐的成什么样子!”
“罢了,这宴席你全权置办!今日就将请柬送回侯府!”
她以前只是参加宴会,可不曾自己置办过。
永宁侯府内基本不办宴席,以前是因为永宁侯出家,侯夫人避嫌不再参加宴会,也不举办宴会。
后来,则是为了防备姜黎,府上不设宴席,在外的宴席也一贯由她参加。
若是宫中置宴席,她是不会的。
钱嬷嬷是宫里老人,又是皇帝赐给她的。
小小宴席都拿不下来,那要她也没用,正好趁机打发了。
“是!奴婢定不辱命!”
钱嬷嬷被迫接上任务,草草包扎伤口后就置办宴席需要的东西,将请柬送去了学堂。
“玉琅少爷不在学堂?”
宫人拿着请帖欲哭无泪,若是不能将请柬给到谢玉琅手里,只怕回宫之后又会被萧嫣责骂。
“姜元宸他也是永宁侯府的,这请柬托他一便送去就行。”
楚明昭抽过宫人手里的请柬,放在了姜元宸面前。
她笑眯眯道:“至于宫中的宴会,谢玉琅去不去就是他的事情了。”
今儿个宫中突然以三皇子的名义给长平学堂的学子送了帖子。
听闻长平学堂有名师讲学,邀学堂学子入宫文武行宴一场。
文武行宴是好听的说法,实则是文武小试,切磋交流。
所以,长平学堂中凡是文武不错的学子皆得了请柬。
谢玉琅乃是文学魁首,自然有他一名。
可是,今儿个不凑巧,侯府的人来替谢玉琅告了假,谢玉琅正巧不在。
“郡主此言差矣!”
白墨宴板着脸跳了出来,她微微抬着头。
“姜元宸只是侯府客人,哪能是送请柬给玉琅哥哥!”
她朝姜元宸伸出手,“还请将请柬给我,我会带去给玉琅哥哥。”
姜元宸没有与谢玉琅打交道的打算,所以顺手将请柬给了白墨宴。
待白墨宴与宫人都离开了,姜元宸扭头看向楚明昭。
“郡主方才是何意?”
自那日武学小试后,她应当得到她要的消息了,但是不知道为何,现在还坐在他身边。
这几日倒也安分,不曾再打扰他进学。
但是今日,她又突然开始惹事。
白墨宴与谢玉琅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这种送帖子的事情,合该给白墨宴。
而他则与谢玉琅有矛盾在,楚明昭是故意将帖子丢给他。
“我能有什么意思,就是想当回好人。”
楚明昭手里的拿着姜元宸新折的莲花,眼珠子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姜元宸。
“说谎,你让我去找谢玉琅,是为何?”
姜元宸面色微沉,他曾以为楚明昭只是因为他的容貌,心生好奇因而接近他。